被夫君舍弃后重生了(21)
和沈绥共事的人,能有什么善茬?
只能赌。
只要她肯花大代价帮沈璎一把、或者帮沈璎的母亲一把,不论结局如何,情义总归是不可估量的。
沈璎再朝着他撒些娇说些好话,萧怀文若是对沈璎有情,必然不会放着她的所求不管,不看僧面看佛面,于情于理,都该帮她。
想到这里,乌春忽然自嘲地笑了。
这世上,真心是最不可测的,若是要赌一个人的真心,只有输的下场。
哪怕萧怀文前世抱着沈璎绣的香囊殉情自刎。
乌春拈起一朵花,揪起花瓣,一瓣是插手此事,一瓣是不插手此事,揪到最后一片花瓣。
不插手。
乌春忽然想起来,跟陈皇后一向不对付的沈绥。
方才沈璎说,三法司审案,最终是大理寺找来的仵作查出来刘贵妃的贺礼有问题……
可沈绥现在不就挂了职和大理寺一同办案吗?!
若是此事的幕后之人真是沈绥,那便万无一失!
日头之下,陡升寒意。
陈皇后腹中胎儿尤其重要,毕竟陈皇后的背后陈氏是名门世家,国舅陈山是当年能和定安侯谢清之分庭抗礼之人,现下朝中陈氏势力庞大,储君未立。只要陈皇后的肚子没有动静,皇帝就一日不立储君。
而刘贵妃……
沈璎却想不起来刘贵妃能对沈绥有什么威胁。
刘贵妃的老家在德州,也不是什么权贵望族,性子虽有些跋扈,却也没怎么刁难过沈绥。
乌春揉了揉额角,扔了花茎,暂且搁下此事。
毕竟就算要插手,她也未必有能力插手。
虽然她会医术、蛊术,懂些毒理,既有人在镯子上淬毒诬陷,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大梁太医看不出来,她学的医术和他们不是一条路子,有发现玄妙的可能。
但若是沈绥操纵此事,就未必了。
……
过了几日,传来沈璎被禁足的消息。
恐怕陈皇后状况不妙,皇帝迁怒之下,连带着沈璎也一道禁了足。派遣来圈禁沈璎的,是宫中禁军,也就是说,萧怀文会守在丽姝宫。
乌春闲着也是闲着,便在宫中走动,想一个人独处,便刻意没让惊莲和玉梨跟着。
路过一小榭之时,忽然听见假山石后传出断断续续的吟哦之声。
宫中人寂寞,这种事情虽然胆大,但很常见。
乌春脸一红,提步绕开,走出没几步,听见背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
“……既然如此,就有劳林侍郎了,本王改日定将上门答谢。”
音色有些熟悉。
他这一句话说得响亮极了,似乎是刻意拔高了语调,假山石后的呻吟声立刻中止,一阵窸窸窣窣的碎响后,再没有声息。
乌春回过头。
白玉兰花下,立着一道修长身影,芝兰玉树,清风朗月,穿着深黛色的长袍,正是沈珩;旁边一个官员打扮样的清瘦男子,正往回走,只能看见背影,就是和沈珩说话的人了。
她和沈珩隔得不远。
他们的身份应该避嫌。
乌春略弯了弯膝盖,算是行礼,便要离开。
因为存了赶紧远离沈珩的念头,走得快,这里本来就生着茂盛草木,乌春不留神踩到了藤蔓上,脚一扭,跌了下去!
“三皇子妃!”
沈珩大步走过来,下意识伸出手来,他弯着身,眉宇间含着担忧,“你可能自己站起来?若不能,便扶着本王罢。”
乌春有些意外,随即低下头。
这般落落大方,倒显得乌春自己扭捏作态了。
刻意避嫌,确实不如不避来得大方。
乌春便先试着站起来,脚踝实在疼得没法走路,方将手搭过去,“有劳泽安王。”
沈珩用手臂让乌春借力,自己的手却一瞬也不曾触碰过乌春,哪怕这里没有宫人眼线。
隔着层布料,乌春感觉到沈珩的手臂有力,但是和沈绥的手臂线条不太一样。
沈绥的肌肉紧实有力,沈珩的是匀称结实,比较起来,大抵是因生长环境不同,沈珩过的日子要更闲适优渥些。
一路搀扶入了凉亭,乌春坐好后,沈珩道:“失礼了。你且在此处候着,本王这便去找人唤太医。”
乌春道:“不必劳烦泽安王,我会些医术,伤得不重,只是些跌打损伤罢了,待正骨过后,之后只要走路慢些,回毓宁宫不是问题。”
沈珩却道:“三弟今日不在宫中,既然本王瞧见了,便不能不管。你既会正骨,待你正完之后,本王唤台辇车来送你回毓宁宫,三弟那边本王去解释,你不必多虑。”
说着走远了去。
毕竟女儿家的裸足也不是外男能看的。
大皇子真是个周全细致之人,性子也温和正直。不管是对方才逾礼的下人,还是对这个本应是他的妻子的、身份极其尴尬的弟妹,都给足了体面。
乌春对这样的人一向更有好感。
望着他那背影,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意。
连沈珩这样和她没什么干系,甚至同她应该避嫌的男子,都对她细致体贴,为什么沈绥的心永远都捂不热?
四年啊。
沈绥,上一世你对我那般决绝,你有你的大业要完成,我既无法改变你,便不再奢求,这一世我只想好好活着,觅得自在,不再讨你的欢心!
我们总有天涯海角、陌路两立的一日的。
第12章 求助
乌春回到毓宁宫。
惊莲意外地看着自家殿下从辇车上下来,乌春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惊莲扶着乌春道:“看来大殿下为人不错。但,三殿下若是知道了,恐怕要殿下多费些口舌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