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君舍弃后重生了(25)
乌春道:“本宫怀疑用来淬毒的并非是镯子上的银,而是其他矿料,需要用火烧熔来试一试。若是诸位信不过我,大可以将镯子没入盛满了的水缸中后,称量溢出来的水的体积,然后用同等体积的银料与这银镯子的重量对比,不可能一样。”
人群又是一阵议论。
吵死了。
沈绥皱起眉,道:“来人,找匠人来,将镯子熔了。”
江玄凝亦道:“皇子妃娘娘说得有理,既然查不出结果,不如按照娘娘的话做,江某无异议。”
唉,三殿下和少卿大人都发话了,只能照做了。
议论声停了。
乌春将镯子递还回去。
“爱妃应当尚未用晚膳,同本宫来罢,匠人赶到再烧镯子需要一段时间,用完晚膳再来也不迟。”
“殿下说的是。”
沈绥重新抱起乌春,往大理寺这条街上的酒楼走去,一路上引来不少侧目。
点了厢房,放下人,刚合上门,乌春就将手抽离。
只有他二人的时候,空气似乎瞬间冷了下来。
一个是打心眼里畏他恨他,人后给不了好脸色;一个是懒得装,都赞他护短宠妻,但人如饮水、冷暖自知,个中辛酸只有乌春自己能道。
沈绥坐下来,手放在桌面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叩了叩,对站在门边的乌春道:“过来。”
乌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轻声道:“殿下有何吩咐,直说便好。”
沈绥站起身,径直捏起乌春的手腕,一拽,身子一转,再坐下来的时候,乌春侧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袖子一垂,滑下来系着银铃铛的红线。
乌春尚未反应过来,只觉锁骨一凉,脖子上缠绕了两圈红线,红线的另一段,捏在沈绥的指尖。
他手指轻勾,红线就缩紧,铃铛发出轻响。
纤细的脖颈,似乎两根红线就能勒断。靡艳至极的红,也衬得她的脖颈愈发如丝如雪,
完了。
铃铛的凉从脖颈一直渗到乌春心里。
惹到这疯子了。
沈绥另一只手捏在她腰上,吐息冰冷,像是条嘶嘶吐信的毒蛇。
他冷漠瞧着她脖颈上的红线,道:“你这回又要说什么鬼话?”
第14章 有病
离得近,乌春也就能闻见沈绥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他幽深如墨的眼眸倒映着晃动的银铃铛。
“臣妾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也就只能这样回答了。
沈绥勾着红线的指尖一动,红线便缠紧了些,他抬眸,“本宫竟是不知,你何时同沈珩走到一处的。”
乌春见他眸色冰凉砭骨,像是覆满了霜雪寸草不生的荒原,她就囚禁在这荒原里。
相比于旁人,沈珩最是让他介意。
还好问的不是她来送线索帮忙破案这事。
但……
红线在一点点收紧。
从脖颈上的凉意,到让肌肤酥痒,再到束缚压抑……
他有力的大手从她腰间挪开,捉住手腕,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对死的畏惧像缠绕的红线,乌春眼睫颤动,颤声道:“不、不……殿下,臣妾只是救公主心切,若是用我的名义呈交信件,要耗费许多时间,但若是用大殿下的名义,许多事情都顺利得多……”
沈绥手指微顿,“先前胆大,敢故意讽刺本宫,本宫当你只是对和亲一事心有怨怼,现在胆大,真敢坐沈珩自己的马车,你可知,那是只有泽安王亲属及家眷可以坐的?既然如此大胆,现下你又在怕什么?”
“自然是,怕殿下杀我。”
她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眼中泪光盈盈,像是春雨下噙着雨珠簌簌摇动的花枝,贝齿咬着红唇,连带着银铃铛都开始抖动。
好像真的很怕呢。
沈绥道:“你怕你的枕边之人,却不怕在宫中风头大出招致妒忌嫉恨,说你胆大妄为,你却偏偏对我胆小,真是看不清你了。”
乌春是真的怕沈绥呀!
谁脖子上缠两根线,那线还越收越紧,能不怕的?还有,前世她是怎么死的?高处寒风,万箭穿心!
她怎么可能觉得,沈绥会因那点陪伴与露水,对她心生些微情愫,乃至于能够放她一马……
念及前世,畏惧之中,忽然溅出点怒的火花,渐渐升腾而起。
凭什么重活一世,她还要这般被他逼迫?他只不过是为了他的颜面,谈不上什么和爱有关的占有欲,就要累得她如此惶恐畏惧,凭什么?
于是望进沈绥的眼,沉声道:“殿下要杀便杀,我的父亲是南疆王,哥哥是南疆王子,也是未来的南疆王,若是杀我,南疆断不会息事宁人!我本来就不该是你的妻子,而应该是大殿下的,而今你却要杀我,这是哪来的道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红线骤地收紧!
冷白的手背上凸起蜿蜒的青筋。
这话可算是刺到他心坎里去了。
喉间一紧,似乎如一只白骨枯手陡然抓住她的脖颈,乌春窒息得猛烈咳嗽,眼里都被逼出泪。
沈绥眼里渐渐爬上红血丝,“沈珩有什么好的?”他紧紧攫着乌春眼里闪烁的恨意,忽然笑了,眸色逐渐疯癫,“你既然觉得嫁给本宫有亏,不如让他看一看,你是怎么在我身下辗转承欢的,你可知,只要本宫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话语未毕,乌春一口咬在沈绥的手腕上!
沈绥指尖微颤,乌春又用额头去撞沈绥的鼻梁,用了浑身的力,沈绥手不由一松,趁这功夫,乌春从他身上挣扎而下,跌到地上。
血从乌春的嘴角、沈绥的鼻下笔直地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