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娇宠小太后(141)

作者: 小舟遥遥 阅读记录

短暂沉默后,他沉声道:“错在何处?”

“不该与你顶嘴,不该违逆的命令。”云绾盯着虚空讷讷道:“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还当自己是从前那个有人撑腰的一朝皇后……下山是么?行,你要我去,我去便是……”

明明她认错了,也顺着他了,司马濯眼底阴翳却愈发深浓。

一股似愤懑又似憋闷的情绪如邪火燎原,修长指骨都不禁捏得泛白。

“好,很好。”

司马濯甩开她的手,猛地起身。

就在云绾以为他要离开,那道暗紫身影突然又折返。

惊愕间,男人掐着她的脸,咬牙笑道:“太后最好一直保持这份自知之明,莫要生出些不该有的妄念。否则,别怪朕无情。”

撂下这话,这回他是真的走了。

云绾盯着那道背影,再回想他方才那句话,抬手揉了揉被捏疼的颊,眉头不禁皱起。

妄念?她能生出什么妄念。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作者有话说:

司马·心生妄念·小三儿

两个小学鸡谈恋爱(X)

51、【51】

【51】/首发

人在情绪不稳定时, 常会做出后悔之事。

譬如一觉醒来的云绾,想到昨夜自己为着下山之事与司马濯不欢而散,不免就有些后悔。

后悔之余, 更多是担忧, 那人会不会怒气上头, 拿她家里人出气?

就在她犹豫着是否派秋曼去探听司马濯的动向,秋曼挑开暗银色乌金绣蝠纹软帘,端着每日必吃的养生补品走了进来:“娘娘, 今儿外头越发寒凉,您若是出门逛园子, 可得多穿些。”

云绾轻抚了腕间的青玉镯子, 踟蹰片刻, 问道:“昨夜皇帝离去时,脸色很骇人吗?”

“奴婢刚想与娘娘说这事呢。”秋曼将那天青色官窑汤盅稳稳当当放在桌案上,“昨夜陛下离去时,脸色的确不大好,奴婢都吓了一跳, 不知您和陛下又是因何起了争执。”

说到这, 秋曼悄悄抬眼看了下云绾,见她面色凝重并无开口的意思, 继续道:“不过您别担心,陛下现下应当消气了。”

云绾疑惑:“怎么说?”

秋曼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牌,呈给云绾:“这是今早李总管送来的,说是日后您想采买东西,直接吩咐奴婢去办, 奴婢拿着这块玉牌可于宫内外畅通无阻。娘娘, 你应该知晓, 李总管送这牌子过来,便是代表了陛下的意思。”

云绾看着那块牌子,心头诧异。

昨夜那人离去时,气势汹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般,现在却……给了她宫里奴婢一块畅通无阻的玉牌?

她兀自盯着玉牌出神,秋曼记起李总管的叮嘱,小心翼翼敲着边鼓:“娘娘,其实陛下待您很有心了。这不听说玉簪姑娘在宫门受阻,转头就给奴婢令牌,好方便于您。先前在宫里,见您身体不适,又是命李总管给您送名贵补品,又是带您来温泉宫养疗……奴婢知道您心有委屈,可事已至此,您总这般与陛下闹不愉快,伤了情分,失了陛下的欢心……您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秋曼这边苦口婆心劝着,云绾却觉得可笑:“伤了情分,失了欢心?”

将那块微凉的玉牌搁在桌角,她抬眼看着秋曼:“你替他说话前,先在心里想想。我与他有何情分可言。而且我既非他的妻,也非他的妾,亦不是他的奴婢,为何要讨他欢心……”

不过是借着这副皮囊的便利,各取所需,待他腻了,再一拍两散。

届时他可继续当他的仁孝皇帝,立后纳妃生子。她却再回不到从前,死后也没脸与先帝同陵。

这边厢主仆俩话不投机,另一边的承华殿,陈谦正面色凝肃地劝着皇帝。

“陛下,您作为天子,迟迟不选秀,身边没个女人也就罢了,可你屡屡于傍晚探望太后,逗留多时,甚至还因太后的缘故,赦免云家七房的罪过,朝野已有不少非议……微臣斗胆,为着您的声名着想,不若将太后送至皇家别院颐养天年,既全了您的孝名,也可堵住悠悠众口。”

司马濯手持银质香签,拨动着掐丝珐琅花鸟纹香炉里的霜色灰烬,余光瞥了陈谦长久佝着的背,才淡声道:“现下没外人,陈卿无须多礼。”

陈谦依旧躬身,看着年轻帝王将香签搁置一旁,拿着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手指。

那副轻松从容的神态,与初见时,他抹了那刺客的脖子,而后擦拭匕首血迹的神态并无区别。

那一年,自己还是个隐居乡野怀才不遇的书生,在竹林边遇上杀人灭口的司马濯,见他杀人如杀鸡,自己站在原地脑袋都变空——

他以为司马濯是个穷凶极恶的山匪,而自己一身抱负尚未施展,就要命丧竹林,不由悲从中来。

不料司马濯杀了那个刺客,便体力不支倒在他面前,最后两个字是:“救我。”

他本不该多管,可走近细看,这少年山匪的容貌、气质、衣着以及身上佩戴之物,皆是不俗。

大概是冥冥注定的缘分,他救下了那少年,而后看着他一步步从安西回到长安,再一步步从失势皇子成为如今的天下之主。

再忆往昔,陈谦心底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陈卿,那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一句轻飘飘的话,如平地惊雷,直接将陈谦从过往回忆里炸醒。

他愕然望向长案之后端坐的威严帝王:“陛下这是何意?”

司马濯看他:“朕与太后的事是真的。”

陈谦霎时怔在原地,震惊之余一种强烈荒谬之感涌上心头,他不可思议看着上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