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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小太后(242)

作者: 小舟遥遥 阅读记录

见那眉目深邃的男人也在看自己,阿隼抿了抿小嘴,握着弹弓和木弹,一脸防备地走去屏风后。

巴鲁伯伯说过,勇士的武器若是离手,就无法保护土地和家园,女人孩子和牛羊。

自己可要拿好“武器”,万一这个坏人又欺负自家阿娘呢!

司马濯坐在榻边,看那小家伙防贼似的防着他,浓眉皱起:“你……”

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阿隼拧身跑去屏风后,彻底将自己掩了起来。

长指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心,司马濯半垂着眸。

算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罢了。

莫急,莫躁,慢慢来。

待熟悉了,他自会叫这小子知道,何为尊长,何为君威。

思忖间,毡帘掀开,云绾端着水盆缓步进来。

见房内比她想象中的要平和安静,她下意识扫过榻边男人,又去寻那小小的身影。

看到屏风后脱衣的影子,她稍定下心,端着水盆走向司马濯:“你把阿茉打晕了,阿黄呢,它怎么躺在那边一动不动。”

难怪她开始回来时,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出门之后才想起,原是少了小黄狗的叫声。是以端水时,她特地跑去羊圈看了眼,便见阿黄缩在狗窝里纹丝不动。

司马濯接过她手总水盆:“灌了迷药。”

“这样……”云绾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见她对一条小土狗都这般关心,司马濯下颌线条不由绷紧,视线紧紧跟随着她的身影。

然而,直到她拿过巾帕,将虎口牙印血渍擦干,又拿了药粉替他抹上,她始终没有开口,问他一句近来可好。

一时间,司马濯只觉一口窒闷的浊气堵在胸膛,不上不下,几欲将他怄出血来。

“好了。”云绾看着那涂匀的药粉,准备收拾药箱走开,手腕却被男人的大掌牢牢叩住。

她柳眉蹙起,下意识想挣扎,忽的想起阿隼还在屏风后,也不好闹出动静,只得压低声音瞪他:“你做什么?”

司马濯望着她:“没好。”

云绾疑惑瞥了眼他那完全称不上伤口的伤口,郁闷出声:“本来就没咬多深,已经上过药了,你还想怎样?”

难不成还要她拿纱布给他缠两圈,再打个漂亮的绳结?

三年不见,这男人怎的愈发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三年未见,你就没什么话要与朕说?”

司马濯目光灼灼盯着她,握着她手腕的掌心也烫得惊人,叫云绾心底莫名慌乱起来。

她抿了抿唇,余光注意着屏风后的动静,低低道:“司马濯,你收敛些。”

司马濯仿若未闻,克制着将她紧抱在怀里的冲动,他嗓音又沉又哑:“你无话与朕说,可朕却有许多话要与你说。”

许是屋内炉火烧得太暖,亦或是葡萄酒的酒劲儿再度涌上头,云绾望着眼前这双平素淡漠此刻却满映着她的身影,为她变得灼热而明亮的黑眸,心跳仿若漏了一拍。

那种久违的、被她深深隐匿于心底暗处,原以为她已经彻底遗忘的悸动感,再次浮现。

这种感觉随着心律一次一次剧烈跳动,愈发的清晰,同样的,也愈发叫她害怕、痛苦、无能为力。

她以为隔了这些年,她不会再为他心动的。

可第一次心动的人,再见时,原来仍会心动。

“已经很晚了。”她慌忙挪开视线,又急急要将自己的手腕抽出。

司马濯见她这副避之不及的态度,脸色一黑,掌心也用了些力气:“你就如此厌恶朕?”

云绾错愕,便见他红着眼,咬牙恨道:“云十六,你待旁人都如菩萨,关怀备至,温声细语,为何独独对朕,这般残酷无情?”

哪怕对一条狗,她都温情脉脉。

可笑他贵为天下至尊,坐拥天下,万民臣服,偏偏得不到她半分眷顾。

云绾被他这红着眼眶的疯狂模样骇住,关于从前他发疯折辱她的回忆也涌上脑海,叫她脸上的血色都失了大半。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也试图叫他冷静:“司马濯,你…你别冲动……你捏疼我了,你先松开……”

“坏蛋,你果然又欺负我阿娘!”

屏风后的阿隼气得小脸都涨红,龇牙咧嘴冲向司马濯扑打:“你才不是我爹,我才不要你这样的爹,你是坏人,坏人!”

云绾应付这么个疯子已够心累,见阿隼突然蹦出来,叫场面愈发混乱,脑袋都痛了。

“阿隼!”

她低斥一声,拦住挥拳扑打司马濯的阿隼,又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头小蛮牛束缚在怀中:“阿娘不是与你说了,不得对他无礼?”

“阿娘,你别拦着我,我要把他赶出去!”

明明才三岁的小家伙,扑腾起来力气却惊人的大,云绾险些被他误伤,头涨痛得厉害:“阿隼,你怎么不听我的话,你再这样,阿娘要生气了!”

听出她嗓音里的浓浓疲倦,阿隼停下动作,从她怀里抬起小脸,清澈黑眸闪着委屈的泪光:“可是阿娘,是他欺负你在先啊……”

听到这稚嫩却纯粹的话,云绾鼻尖一酸,眼眶也染了红。

阿隼见她要哭了,忙抬起小手去摸她的眼睛,急急忙忙道:“阿娘不哭,是阿隼错了!阿隼听你的话就是,再不打他,也不对他无礼了。”

孩子这般懂事,云绾心头愈发酸涩,再也忍不住情绪,将阿隼紧搂在怀中,亲了亲他的额头:“阿隼没错,是我不对,方才不该凶你……对不住,你别怪阿娘。”

“我不怪阿娘。”阿隼也抱住云绾,满满孺慕依恋:“阿隼最爱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