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太后(260)
“怎么没穿衣服?这不是穿着亵裤。”
司马濯见她紧紧捂着脸两只露出的小小耳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兔子似的可爱极了,喉结微滚,不由抬步上前。
“你,你别过来。”云绾往后退了两步,腰后很快抵着窗台,退无可退。
“怕什么。”
伴随着一阵强烈热息袭来,她的手腕被男人拽住拉下,仓皇之间,她对上那双笑意狭促的黑眸:“朕浑身上下,绾绾哪里没看过?”
作者有话说:
89、【89】
【89】/首发
话音入耳, 云绾的脸“腾”得一下烧了起来。
他在乱说些什么,她哪有看过他……好吧,的确坦诚相见过, 可那也不是她主动要看的!
“你快把衣服穿上。”云绾本想低下头, 避开男人炽热的目光, 然而才将低头,入目便是那肌肉结实的胸腹,其上几道疤痕狰狞交错, 在昏黄烛光下,粗犷又野性。
司马濯见她羞得脖颈都红, 浓眉轻挑:“孩子都那样大了, 你怎还一副初嫁小媳妇的模样?”
见他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云绾抬手推他。
两只手刚抵上男人的胸膛,便听他嗤笑:“不敢看,却敢摸?”
“谁要摸你了!”
云绾如触火炭般迅速收回手,仰脸对上司马濯狭促的眼神,意识到他是故意戏弄, 乌眸瞪得圆圆的:“大冷天的, 打个赤膊在屋里转悠,你也不怕感染风寒?”
“绾绾这是在关心朕?”
“……?”
云绾蹙眉, 他是不是被风吹坏了脑子:“谁关心你了?”
“别担心。”司马濯权当没看到她的表情,握住她的手,带到胸膛:“朕身体一向强健,吹点风不算什么。”
云绾只觉掌下肌肤滚烫,快要把她的手都融化般, 忙不迭抽回来:“既如此, 那你自个儿吹罢, 我去洗漱了。”
她用力推开他,脚步匆匆地跑开。
望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司马濯嘴角微勾,低头再看胸膛方才被她碰触过的那块,眸色愈深。
屏风之后,下人们很快抬了新的热水进来,一同送进来的还有香膏香胰子、丝绸寝衣等物。
从前沐浴,云绾并不习惯有人在旁伺候,但今日想到司马濯就在床边,且看他方才那样,她怕他在她洗澡时胡闹,便留了两个婢女在屏风后守着。
沐浴香汤热气氤氲,云绾褪下衣衫,冰肌雪肌,纤腰如柳,缓缓走进浴桶之中。
温热的水一点点浸没肩颈,一路奔波的疲劳也在此刻得到缓释,她阖眼享受着这份惬意安宁,没多久,大脑又开始想些别的,譬如方才司马濯也是这般褪尽衣衫,在屏风后沐浴擦身。
她方才碰到他的胸膛,那垒块分明的线条,与从前并无变化,就连疤痕也是那么几道。
不过他手臂内侧好像多了一道疤痕?是她看错了吗?她记得他身上疤痕虽多,那一处却是没有的。
这般胡思乱想着,待温水稍有些转凉,她也从浴桶起身。
那两婢女连忙上前替她擦发擦身,从头发丝到洁白脚趾,有养发滋润的发油、有抹脸清香的蔷薇水、还有润肤清甜的香膏,无一处不细致。
云绾已许久没有这般细致精心地打理自己。
此番回到大晋所见所闻,吃喝穿戴,甚至于沐浴这样一件小事,都叫她深深感受到大晋的富足繁华。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前的她,是如何割舍富贵安逸,宁愿冒着巨大风险,跑到遥远边疆吃苦呢。
现在想想,从前的她太年轻。
不谙世事的少年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愚蠢的天真。
但人生每个阶段都有一个阶段的特点,她因年轻而拥有那样无畏的勇气,不顾一切逃离司马濯给她精心筹备的牢笼,只想追求自由与解脱。
换做现在的她,早已丧失了那时的勇气。
她的心态已在几年历练中变得平和圆润,再不会那般冲动,更多是权衡利弊,以大局为重。
“娘娘,夜已经深了,您要歇了么?”身侧响起婢女恭敬的提醒。
思绪回笼,云绾看向黄澄澄的铜镜。
她丰茂如云的乌发已经擦干,以一根玉簪挽起,身上也换上白色亵衣,随时可以就寝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问。
“回娘娘,快到子夜。”婢女答道。
的确是很晚了。
云绾抿了抿唇,轻声道:“你们把这里收拾好,便退下吧。”
婢女们齐声应下。
云绾又在镜前站了一会儿,才捏紧手指,挪步朝着里间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步子愈发艰难,心里也不知后悔了多少遍,早知道自己就该先洗,还能回床上装睡,哪像现在这样,还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屋内不见男人的身影,倒是烟霞色的床帷逶逶垂落半片,床边摆着一双皂靴。
烛火灭了几盏,浓香馥郁的屋内显得愈发灰朦,四周杳然寂静,唯听得云绾缓慢的脚步声,以及她那聒噪不休的心跳声。
别紧张,司马濯刚才那句话说得对,他们俩孩子都那样大了。
从前再羞耻的事他也与她做过,现下不过同榻而眠,她没必要这般紧张。
深吸了两口气,云绾走到床边,抬手掀起帷幔。
红罗帐内,司马濯平躺着睡在外侧,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的,等她在床边坐下,他才睁眼:“洗好了?”
云绾心口猛跳了两下,低低嗯了一声。
司马濯没再说话,又阖上眼,继续睡觉般。
云绾没好意思细看,脱了睡鞋,就沿着床边往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