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太后(271)
谁料太子一朝复起,龙袍加身。
*
昔日温润如玉的太子,转眼成了狠辣无情的帝王。
李妩低调避世,有意淡出他的视线。
然而,除夕夜宴,男人如鬼魅出现在屏风之后。
“阿妩,别来无恙。”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她,长指抚过她微肿的唇。
望着她惊惧含泪的模样,男人舔了下嘴角,嗓音喑哑:“成了婚的妇人,果真不同。”
1、强取豪夺+玛丽苏+狗血
2、男女主都不是完美人设,男黑化,女利己主义。
3、女非c,男c,文案里男主说女主不同,是他嘴硬口嗨
92、【92】
【92】/首发
经过交河城小住的三天两晚, 司马濯与阿隼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起码阿隼不再排斥与司马濯同坐一辆马车。
至此,司马濯也不用再和小黄狗同乘一辆车。
从交河城往东南方向, 越往下走, 阿隼对于大晋朝的国土面积感触越深。
“阿娘, 晋朝真的好大啊!”
云绾已记不清阿隼与她这般感慨了多少次。每每这时,她会笑着摸阿隼的脑袋,告诉他:“这才是晋朝国土的西北面, 待你长大了,你还可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冀北, 去风景如画、锦绣烟柳的江南, 去四面碧波、温暖如春的沿海, 还有山林奇秀、神秘诡谲的黔东南,更远一些,还有一些大晋的附属小国,诸如交趾、暹罗、吕宋……”
而司马濯则与阿隼道:“待你长大,这大好河山都将属于你。不过在那之前, 你须得博闻强识, 锐意进取,成为一位文武兼修的贤明储君。”
阿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知道了。”
司马濯满意, 而后点明目的:“那之后每日晨练扎马步,你不许再和你阿娘哭鼻子,哭哭啼啼,岂是贤明太子该有的样子。”
阿隼:“………”
当储君什么的也太难了吧!
正值寒冬时节,下了雪之后, 本就贫瘠荒凉的大西北越发荒僻, 车马行走在戈壁荒漠之间, 此处荒无人烟,积雪掩映着黄土,犹如无人之境。
这样寒冷的天气,再加上马车颠簸,路途漫长,阿隼很快又在云绾的怀中沉沉睡去。
为了方便孩子休息,马车里的座位加宽不少,刚好够孩子躺平睡下。云绾将他放在座位上,又拿过厚厚的羊绒毯子盖上。
她动作十分细致,孩子的小手小脚都放进毯子里,只露出一张圆圆的脸,不叫他受半点风寒。
一侧的司马濯看着她低眉照顾孩子的模样,只觉她周身都散发着一层毛绒绒的柔和光芒,那光彩犹如阳光透过琥珀,温暖澄净,叫人看着便觉得胸口柔软敞亮。
这或许就是母亲的光辉,柔和之下蕴藏着强大的、坚韧的、触动人心的力量。
他看得出了神,云绾也感受到他那长久注视的目光。
这般在狭小空间独处,持续的静默显得有些尴尬。她揪了揪米色羊绒毯子,没话找话:“这条路,你也走过好几回了吧?”
司马濯嗯了声:“是走过好些回。”
八岁时,他随玄恩和尚第一次从长安去往西域。
十八岁时,晋宣帝总算记起他这么个儿子,将他从安西召回。
二十岁那年,他率兵前往安西,大败吐蕃敌军。
再这之后,便是二十四岁这年冬日,他披星戴月,千里追妻。
这一条由长安通往西域的路,不经意间贯穿他前半辈子。
云绾见他眸光有些恍惚,猜他应当是想起了往事,心下微动,不由问出几年前她走这条路时就好奇的问题:“你第一次离开长安,和玄恩大师走这条路时,可有水土不服,或是会……思念长安?”
闻言,司马濯垂眸看她,并未言语。
云绾被他这情绪难辨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
她好像问了个蠢问题。
他当年是因大皇子坠马之事,而被逐出长安,自己此刻重提旧事,大概叫他记起不好的回忆了。
但她实在好奇他的过往。
这话或许难以启齿,可她既然决定与他好好过日子,她便想着,试图去了解他。
她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像看一团迷雾般去与他相处。
没有得到回答,马车里很快变得安静。
这份静谧叫云绾有些尴尬,低低说了一声“当我没问”,便偏过头,假装去看阿隼。
“没有水土不服,也没有思念长安。”
男人磁沉的嗓音蓦得响起,云绾诧异看他。
相貌英俊的年轻帝王大马金刀坐着,细碎微光透过车窗间隙洒在他宽阔的肩头,月白色衣袍的竹叶暗纹泛起贵气的金光。
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他慢慢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长安没有值得留念的人,一个都没有。”
生母在他尚不知事时便与世长辞,他在皇宫里唯一能信赖、能倚靠的亲人,只有父皇。
他只有一个父皇,父皇却有那么多子女。
是以权衡之下,父皇放弃了他、驱逐了他。
从离开长安的那一刻,在他心中,已然再无父母。
御座之上坐的那个男人,只是皇帝,是君主,是他势必要取代之人。
云绾听到他这回答,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如何接话,更多是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于是干巴巴转移着话题:“玄恩大师乃得道高僧,你与他一路同行,想来也学到许多佛法道理吧?”
“那个老和尚……”
司马濯眯起眼,似乎在回忆玄恩,少倾,视线又飘然乜向云绾,薄唇微扯:“你有时有些像他。”
云绾啊了声:“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