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太后(44)
按捏额头的长指停顿,司马濯沉下眸子,连日来那愈演愈烈的荒唐梦境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存在,有时他明知那是梦,他不该沉迷,但当梦里的娇娇儿饧眼唤他“濯哥哥”,他一向自持的意识便如山岳崩塌,不管不顾在她身上放纵沉沦。
想来是他禁欲太久,身体才有此等反应,事已如此,他也不必为难自己。
“年已及笄的,肤白腰细……”
司马濯沉吟,又补充:“哭起来要好看。”
前头几个条件陈谦还理解,听到后面这一条,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该是笑起来好看么。”
司马濯横睨一眼:“按我说的去办。”
看他这日渐暴戾的脾气,陈谦哪敢再说,忙不迭出门寻人去了。
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里燃着上好的安神香,袅袅青烟,幽香凝神。
司马濯于榻上静坐片刻,而后起身走到红木嵌螺繥博古架旁,取下一个红木盒子。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枚根须齐全的上等人参。
“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侍从恭敬上前。
司马濯将红木盒子搁在一侧,“把这个炖了。”
侍从应声:“是。”
***
夜幕降临,喝过一碗人参鸡汤,陈谦也已将人送到了正院之中。
“殿下,属下已尽量按照您的要求找了,保管是平康坊内最上等的淸倌儿。”
“辛苦了,回房歇息去罢。”
陈谦抬眼看去,见上首之人比白日平和许多,不禁暗忖,难道殿下连日来焦躁易怒,是欲求不满的缘故?现在找来慰藉,心情就好了?
若真是这般,自己就该多找几个美人,殿下清心寡欲这些年,好不容易要碰女人了,血气方刚、身强力壮的,也不知房里那个娇滴滴的淸倌儿受不受得住。
陈谦一步三回头,跨出院门的那会儿,正好瞧见司马濯推门走进主屋。
双方都是初次,殿下应该会怜香惜玉些吧?
方正开阔的寝屋内烛火辉耀,暗蓝色幔帐后,一位姿容清婉的小娘子端坐着。
听到脚步声,她赶紧扶了扶鬓发,起身行礼:“奴家婉兮拜见三殿下,殿下金安万福。”
金线钩织的暗紫色袍摆在眼下停住,她低垂的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婉兮?哪个婉。”
“回殿下,奴家之名取自《诗经》,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呵。”
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响起,而后便是皂靴踩在木地板上橐橐声。
那道高大的身影走到榻边,淡淡道:“过来。”
婉兮走上前去,又悄悄抬起眼,看到朦胧烛光下那张线条分明的俊颜,一颗心不由跳得飞快,不曾想三殿下竟生的如此俊秀,简直如梦中檀郎,叫人欢喜。
“殿下。”她眸中含情,雪腮染红:“可要安置?”
司马濯垂眸,面前这张莹白娇丽的脸,倒是比上次那两个顺眼些。
“跪到跟前来。”
长指点了点榻边,他盯着那双清凌凌的杏眼,恍惚间仿佛看到另一双。
但那双眼,看他的目光总是冷淡、疏离、敬而远之,除了在那些旖旎的梦里,会多出几分勾人的妩媚。
婉兮顺从地跪在司马濯的腿边,塌着一把细腰,仰起脸,她知道哪样的表情最容易博取男人的怜惜:“求殿下垂怜……”
话音落下,男人朝她伸出手来。
婉兮心头一动,不妨下一刻,脸颊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紧紧钳制住,她被迫仰起脸,目光惊诧:“殿…殿下?”
司马濯掐着她的脸,眉眼沉冷:“咬着唇,给我哭。”
这要求虽古怪,但陈谦寻人时特地嘱咐了,婉兮即刻会意,立马咬起朱唇,挤出盈盈泪珠儿,语气娇怯:“呜,殿下~”
烛光摇曳下,倒有几分相似的影子。
司马濯面色不变地瞧了会儿,松开她的脸,直起腰身端坐榻边:“拿出你伺候男人的手段。”
婉兮是个聪明的,三殿下方才虽然在看她的脸,可那目光恍惚,似乎透过她的脸在看另一个人,想来是要在她身上寻几分慰藉?不过他贵为皇子,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何必要找个替代品。
思忖间,婉兮褪去轻薄的纱衣,香肩修颈,只着一件贴身小衣,柔弱无骨朝司马濯贴去。
见他眉心皱起,一副强行忍耐的样子,婉兮心头讪讪,她或许比不上他心中之人,却也不至于让男人感到难受吧?
再看司马濯一动不动、安坐如山的样子,是要她主动?
婉兮眸光一转,一只手搭上司马濯的肩,刚想坐到他怀中送上朱唇,不曾想坐都没坐上去,男人猛地抬手将她推开。
“啊!”婉兮惊呼,踉跄两步才勉强站稳:“殿、殿下,可是奴家伺候不周?”
司马濯睁开眼,语气森冷:“你用的什么香粉,难闻。”
婉兮错愕:“陈先生特地交代过,是以奴家沐浴之后,并未用任何香粉香膏。”
司马濯:“……”
眉头愈发紧拧,难以解释这女人靠近时,他心底升起的那种强烈排斥与恶心感。
明明这样看着,算是个清丽美人,并无不妥之处。
“出去。”
“啊,殿下……”
“再不出去,我杀了你。”
“……是、是,奴家这就出去。”婉兮脸色苍白,赶忙捡起地上的衣裳,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不多时,陈谦闻讯赶来。
司马濯沉着脸吩咐:“明日,找个新的来。”
陈谦惊诧:“婉兮不合殿下心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