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娇宠小太后(94)

作者: 小舟遥遥 阅读记录

他便是这般,明明白白的无耻,彻头彻尾的禽兽!

在司马濯的薄唇即将游移到她颊边时,云绾再也抵抗不了这份悖乱荒唐带来的打击,双眼一闭,昏昏倒去。

看着瘫软倒在怀中的小太后,司马濯:“.........”

身体那股蓬勃燥意尚在灼烧,他磨了磨后牙,而后惩罚似的捏了下她的脸。

真是个小废物。

***

眨眼又过了几日,以丞相石汝培为主的百官,按律替先帝拟定遗诏,立皇三子司马濯为嗣君,灵前即位。

皇后云氏尊为太后,后宫其余妃嫔皆按品阶升为太妃、太嫔,有子嗣者仍居于后宫,无子嗣者前往皇家寺庙,替先帝祈福。

遗诏宣发之后,群臣痛哭,叩拜听旨,之后便移班谒见新帝,祝贺皇帝即位。

头三日殓礼过去后,云绾便回到凤仪宫——

然而凤仪宫并无金嬷嬷身影,只有玉竹这个大宫女在,一见到云绾顿时哭成个泪人儿,直哭“娘娘您受苦了”。

云绾细细问了她一些宫中之事,说起金嬷嬷,便是那日她派人过来后,金嬷嬷急忙忙就出了门,之后就了无音讯,再未归来。

新帝继位,事务繁多。

云绾派人去紫宸宫问了好几回,司马濯才叫李宝德传信,说是登基大典结束之后,便会将金嬷嬷和大公主放了。

云绾无奈,只得耐心等待。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那夜在祥平宫灵堂,他要对她不轨,她却晕了过去,没叫他得逞。

那日之后,她便再没见到他。

这叫她忍不住去想,是不是那天叫他扫了兴,他心生不快,再不愿见她。

若放在从前,他不愿见她,她自是求之不得。可现下,他手中捏着金嬷嬷和大公主的性命,这便叫她有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

既怕他对她不轨,又怕他对她完全失了兴趣,不管不顾杀了金嬷嬷她们。

意识到自己现在竟然以“色相”为筹码,云绾不禁自嘲,堂堂一国太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她愧对先帝,更愧对自己的良心。

就这样在内心反复的煎熬里,总算捱到了新帝登基大典那日。

金龙殿内,云绾一袭华丽的太后礼服,看着那身着十二章纹饰帝王衮服的年轻男人,在众臣山呼万岁声中一步步走向那把高高在上、象征着至尊荣耀的龙椅,心底一片冰冷的麻木。

输了,输得毫无疑问,输得彻彻底底。

也是,从一开始她就该清楚,现在的云家和五皇子,有什么资格与势头强劲的司马濯对抗呢?

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登基大典结束,新帝还有祭祀等繁琐章程要忙,云绾以身体劳累为名,先回了凤仪宫。

按照司马濯的承诺,今日他便会放金嬷嬷回来,并放大公主出宫回府。于是云绾特地派玉簪带人去宫门前守着,隔半个时辰回来报一次口信。

从午时到未时,再从未时到申时,直到日头西斜,绚烂的紫红晚霞绵延天际,依旧未见大公主出宫的马车。

“再过不久,宫门就要关闭了,难道他在诳我?”

望着天边沉沉暮色,云绾犹如如巨石压顶,胸口闷得发慌,转念再想,像司马濯这种无耻卑劣之人,便是失信也不稀奇,自己怎能对他抱有期望?

可人总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总不愿死心。

揪着帕子惶惑不安地在殿内来回走动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云绾望着昏暗天色,索性把心一横——

“玉竹,安排辇舆,我要去紫宸宫一趟。”

她要亲口问问司马濯,他为何出尔反尔。

玉竹这边领命下去,可没一会儿,她就着急忙慌跑了回来:“娘娘,不好了,走水了!”

“什么?!”

云绾大惊失色地走到窗户边,左右看了看,并未见凤仪宫有任何烟尘,刚想再问玉竹,忽的见到西方天边一股火光冲天——

“那是…嘉寿宫?”她的声音颤抖着。

“好像是的。”玉竹也吓得不轻:“自从先太后过世,嘉寿宫除了几名洒扫宫人,再无旁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走水呢?娘娘,咱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云绾回过神,一种巨大的不安笼上心头,她急忙道:“快,快派人去看看情况。”

玉竹忙去了,云绾按着突突直跳的心口,跌坐在榻边,只觉强烈的恐慌与害怕。

司马濯今日登基,姑母的嘉寿宫就着火了?未免也太巧合。

就在她惊骇茫然时,外头再度响起一阵骚动,伴随着宫人们的惊呼:“嬷嬷,嬷嬷回来了!”

金嬷嬷?!

听到这动静,久违的喜悦涌上云绾心头,她的脸上也露出多日未有的笑意。

就在她满怀期待地朝殿外看去,下一刻,看到赤足披发,浑身是血的金嬷嬷,嘴角才将升起的笑意霎时凝固。

“嬷嬷!”云绾惊呼,脚步僵在原地,想上前去又不敢。

金嬷嬷形容疯癫,但是听到云绾的声音时,那张饱受折磨的苍老脸庞上露出一丝清明:“娘娘,我的娘娘啊!”

她大声哭嚎,一头苍苍白发乱糟糟在身后,伏地大哭,犹如一具腐朽枯尸:“完了,完了,大势已去,云家要完了啊——”

云绾大骇,心下发凉,再顾不上其他,上前扶住她:“嬷嬷,到底出了何事?这些时日司马濯把你关在何处?”

金嬷嬷扬起脸,脸上斑斑血迹吓得云绾瞳孔一缩,她老泪纵横,嘶哑哭诉:“那禽兽不如的东西一直将老奴关在嘉寿宫的柴房之内,刚才还放火将嘉寿宫一把烧了........对了,他还说要开皇陵,将老主子的遗体拖出来,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