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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休妻记(143)

作者: 垂拱元年 阅读记录

“越郎。”她忽然往前一挣,脱离了他,转过身来,在他皱眉之前松松勾住了他的脖颈,面如桃花,娇艳得似能滴出水来。

“那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声音同搭在他脖颈的手臂一样绵软。

他又将她提起,托着她于他而言不值一提的重量,把人像滕蔓一样缠在身上,轻轻松松收复失地,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兴致。

“说。”

罗婉却犹豫了,她知道一旦说出口,他一定会起疑,一定又会恼羞成怒,可是,她总不能日日去喝避子药。

不若就明明白白告诉他,她还是暂且不想要孩子,他若要深究细问,便也就……说了吧。

或许,分道扬镳,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好聚好散。

“我……暂且不想要孩子。”

他目光一沉,所有动作都停顿下。

罗婉也不说话,低垂着眼,双腿缠紧了些,等着他的反应。不管他是要发怒,还是要惩罚,她都做好准备了。

少倾的安静之后,果不其然来了暴风雨。

她的后背忽然撞在梁柱上,双臂因为太过风雨飘摇而无法抓住他的臂膀,背后的梁柱成了她唯一的支撑。

纤弱的脊背靠着梁柱上上下下起起落落,半点不由她。

宗越冷眼瞧着她,托着她的手几乎叩进了她的肉骨里,牢牢掌控着她的起落。

她竟还是不想要孩子,还存着心思要和离,他不是告诉她,不会休妻了么?

她为什么还要和离?

他所有的怒气都化作了力量,贯之于她。

“为什么?”

他单手捧了她的脸颊,力道却并不怜香惜玉,按着她压在梁柱上。

“越郎,我们……”

似乎知道她马上要说出口的就是“和离”二字,他再次用力冲散了她的话,冲散了她的神思。

他不该问为什么的,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她心悦姜少微,因为姜少微说要娶她。

休想,休想!

她是他的,谁也休想抢走。

他带走了她身上所有力气,却在罢休时,如了她的愿,扯过她手,让她感知着他没有违背她的意愿。

“好。”

他不再问缘由,也不想听她说缘由,就只是答应她所求,暂且不要孩子。

来日方长,她迟早要为他生孩子,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像以前一样,巴不得给他生个孩子。

“明日以后,来这里陪我。”

他还是坚持要她陪读。

罗婉软软地瘫在他身上,懒散地不想说话,就察觉他的兴致竟还未下去,虎视眈眈地伺立于城隅。

“好。”她识时务地回应了句。

···

罗婉在书房陪了宗越几日,他倒确实没有沉迷于某种事,白日里清心寡欲,用功苦读,只有夜晚才会暴露本性,好在他很听话,没有再提生孩子的事。

十月初,姜少微生辰,冀国公府设宴,请帖送到了安丰侯府。自姜廷璧被弹劾休养在家,后来更遭罢相,贬为京兆尹,姜少微就接替他的位置,一跃做了紫薇令,成了新一任的姜相公。

这次他的生辰宴,自然会盛大些。

“不去。”宗越看过请帖,扔在一旁,抱臂坐在书案后,沉着脸,眼睛却还是落在那请帖上。

过了会儿,又对罗婉说:“你也不许去。”

罗婉没有说话,依着宗越和姜家亲姨表兄弟的关系,加上韩夫人这一层,怎么好不去?

但罗婉明白宗越为何不去,自从上回摘星楼,姜少微说过会娶她的那句话,宗越就再也没去向他请教过文章,连姜家都没再去。

他该是彻底恼了姜少微,她虽觉得不宜闹的太僵,却也不敢劝宗越。

但宗越最后还是改了主意,决定去。

出发这日,宗季蓉想和罗婉同乘一辆马车,夏氏这次并没阻拦,算来自从宗孟芙出嫁后,宗季蓉和罗婉亲近,夏氏就都没有阻拦过,毕竟谁都知道韩夫人很喜欢罗婉这位甥媳妇,而姜家二郎、三郎都尚未婚配,宗季蓉若能借罗婉的关系和姜家攀上姻亲,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宗越正准备登车,见宗季蓉已然坐在马车上,挽着罗婉胳膊亲昵得很,面色一沉,说:“下来。”

“阿兄,我想和嫂嫂坐一起,你不是骑马么?”宗季蓉这阵子胆子大了些,又是在罗婉面前,觉得有所依仗,遂敢和宗越讨价还价。

“下来,坐那辆去。”宗越皱起眉,拿出几分威压来。

宗季蓉只好怏怏不乐下了马车,去和夏氏同乘。

宗越坐了进去,忽然问罗婉:“你可备了贺礼?”

因为宗越之前说了不去,罗婉不好明目张胆准备贺礼,但两家毕竟是亲戚,又十分交好,论人情世故,怎么着也该去贺一贺,罗婉遂私下订了一方砚台,想着若宗越果真不去,那就寻个合适的借口,托大姑姐把贺礼带过去,不叫韩夫人起疑。

但他既已决定去,说不好早就备下了贺礼,自己还是别提准备砚台的事,免他多想。

“没有,越郎,你也没准备么?”罗婉想,他若需要救急,再把砚台拿出来吧。

宗越并无要她救急的意思,反而神色一松,好像对她没有给姜少微准备贺礼这件事十分满意。

“我当然准备了。”

宗越从马车角落的行箱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匣子,交给罗婉:“你看看可妥当。”

罗婉没有打开匣子,粗粗一看外观,笑说:“越郎准备的,一定精巧大气。”

宗越凤目微垂,审视着她。

她这阵子在他面前十分小心,以前不高兴了还会和他黑脸,近来都只有忍让和回避。包括这次他赌气不去赴宴,放在以前,她一定会好声哄劝,言不去赴宴会失了礼数、让姨母多心云云,这次却什么都没说,竟一口应了,由着他任性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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