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休妻记(157)
他……有这么听话么?
“越郎, 你没有做错。”罗婉柔声说道。
宗越冷冷清清凝了寒冰一样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丝开霁消融的迹象。
“果真?”
“嗯,果真。”
她果决而坚定的肯定不像作假,宗越闷闷不乐压制了一整天的唇角,在此刻缓慢地翘起。
未能立功而回的愤懑不甘,旁人甚至是自己父亲的嘲讽奚落和责备,好像在此刻都被驱散疗愈。
罗婉说他没有做错,有她的肯定,就够了。
宗越提起她又按进了怀里。
夏日的衣衫薄,她很容易就察觉他铁骑一样不可阻挡的欲望,她抬抬身子,不想正方便了他卷起裙摆的动作,一阵驾轻就熟的落衣动作后,她被按了下去。
概是军营历练了大半年,她觉得,他似乎更强健了,掐在她腰里的臂膀硬实得像块铁板,力量也更充沛丰硕。
她完全不须付诸一丝力气,像一朵轻飘飘的棉花,被他托在掌心里,向上抛出去,又重重落下去。
“可有想我?”
概是忍耐了太久,他少见地变了声音。
他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急都重,罗婉没多会儿就累乏至极,想让他早些结束早些休息,遂主动勾住他脖颈,软绵绵地伏在他怀里,说:“很想。”
这话显然很受用,宗越面色一变,忽然高高把人往上一提,过了会儿,才又按回去。
虽然大部分东西被他用亵衣擦掉了,但罗婉还是察觉刚刚停顿的片刻发生了什么。
他显然没有满足于这一次,没有尽兴,没有罢休的意思。
不止如此,因为她说了一句“很想”,他显然当真了,恨不得把自己全部塞给她。
卧榻上又换掉了四个特制的小褥子后,一切才归于平静。
罗婉沉沉睡了过去,宗越却起身,先是在内寝翻找一番,一无所获,又去到外厢翻找。
丫鬟都没留在房里伺候,罗婉又睡得沉,正是找出和离书并毁掉的绝佳时机。
能供罗婉藏东西的地方并不多,房中所有箱柜翻找了一遍,终于找出一个上了锁的匣子,打开看,里面装的果然就是和离书。
账册上记录的明细是七日前,显然他离京的这段日子,她并没有停止分割生意,照旧把每一笔分割的清楚,记录的清楚,做着随时都能和离的打算。
宗越眼睛一冷,拿出账册并那和离书放在灯火上烧了,烧完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匣子才想起,做得太明显了,迟早会被罗婉发现。
他索性把藏匿匣子的书箱,连同装在里面的各种书籍、话本子全都烧了,确保烧干净了,才命丫鬟进来收拾。
翌日晨,罗婉一醒来就听到了书箱失火的消息,还是宗越亲自告诉她的。
他面有愧色,好像一个做了错事自责不已的稚子,坐在桌案旁垂着眼睛。
“我想找几卷书,没留意灯烛掉了进去,反应过来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
他情绪低迷,好像还未从没能立功的愤懑中解脱,又陷进了一桩不顺意的小事中。
罗婉忙安慰,说着没事。
宗越拿出一把燎黑了的小锁,“你是不是有紧要东西放在里面,被我烧毁了。”
罗婉连忙摇头,边想边说:“没什么紧要东西,就是一些……我自己……写的……话本子而已。”
宗越拿出一铤金饼放在小锁旁边,算是补偿,神色并未好转,仍旧蔫蔫地坐在那里,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罗婉只好朝他走来,刚刚近前,未及坐下,已被他揽抱住,他的脑袋又埋在她腰窝里,低沉而乖顺地认错。
“我不是故意的。”
罗婉本来是有一些怀疑的,怀疑为何失火的偏偏是自己藏着和离书的那个书箱,为何以宗越的敏捷会叫灯烛掉进去,为何会没有第一时间扑灭火势。
可他此刻的低迷、愤懑、脆弱,又叫她打消了这个疑虑。
他大概还是有些烦闷,心不在焉,才会犯下这些错误吧。
“越郎,没事,你没受伤就好。”
罗婉柔声说道,又轻轻抚触着他的后脑勺,像他给狗顺毛一样,安抚着他看上去十分低迷、脆弱的情绪。
宗越没有把脑袋移开,享受着她甚于往常任何时候的体贴温柔,趁机提要求:“你再陪我去书房读书,我要考明年的常举。”
“好。”罗婉几乎是百依百顺。
···
罗婉又被宗越“软禁”在了书房,每当她露出不想陪读要去忙其他事的意思,他就会怏怏地垂下眼睛,好像要被他抛弃了似的。
罗婉总会妥协于他这副神色,不得不放弃了许多事,在书房陪着他。
连姜成穆来寻她,宗越都不允他们别处说话,要他们就在书房说。
“表哥,你好好读书吧,我有要紧事问嫂嫂。”姜成穆看上去有些着急,并不打算在书房说话,先一步出了门,在门外等罗婉。
“越郎,我去看看。”罗婉说着,没等宗越允许,已经出了门。
宗越识趣地没有阻拦,只是敏捷起身追到窗子旁,见两人并没有走远,在廊上说话。
“嫂嫂,母亲说阿珠不肯嫁我,你可知道为什么?”
自姜成穆当街赠了罗姝那状元宫花,韩夫人并没有一味阻挠,而是亲自约了罗姝相见,询问她的意思,罗姝说的便是无心与姜成穆。
姜成穆已多次去找罗姝询问缘由,罗姝句句不留情,言对他无意,是他自作多情,但姜成穆就是不信这话。
他把状元宫花送给她,虽是两人的赌约,但他是真心想送,瞧着当时罗姝也是真心喜欢,他绝不信她真如说的那般对他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