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休妻记(23)
“姑娘,拂云被世子抓走了!”
罗婉霎时散了睡意,趿鞋起身,“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抓人?”
“就在刚刚,一个丫鬟来说世子叫拂云出去问话,我看见拂云一出屋子,就被世子的人绑起来了!”
院中,宗越挥手叫一个小厮上前辨认:“你确实把消息递给她的?”
那小厮细细打量过拂云,斩钉截铁道:“就是她,她说一定转告世子您的。”
“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见过你?”
拂云不防被人无端端泼了一盆脏水,一贯温和的面容生了急色,“世子,我是冤枉的,我从来没见过他,更不曾收到过什么消息!”
宗越不语,手中转玩着短刀丁零作响,转目看向匆匆赶过来的罗婉。
她未及梳妆,只用头带松松系了头发,外头披了貂绒裘衣,里面却只穿了件不宜示人的襦裙。
宗越挥手,命小厮退出昆玉院。“越郎,拂云犯了什么错么?”
罗婉声音不重,但皱着眉,目中也罕见地失了温和,戒备地望着宗越,显然对他大半夜带人闯进十分不满。
宗越不语,望她片刻,忽然长臂一伸,将人卷进怀中,微微低首凑在她面前,几乎轻到无法察觉地吸了吸鼻子。
唇角便勾起冷笑,“罗氏,小爷今日就遂了你的愿。”
单臂箍在她腰上,提着人进了寝房。
第014章 第 14 章
他并不熟练,也无技巧,唯有一身夹杂着赌气和愤怒的蛮力。
他气势冲冲,带着烧杀抢掠屠城般的暴虐闯进来,又陡然入定一样安静,看着她皱紧的眉头慢慢舒展,忍痛微抿的唇角亦渐渐松弛,甚至抬眼朝他望来,稀奇讶异于他的……速战速决。
宗越如蒙大耻。
重整旗鼓不过一息之间,卷土再来已是甲骑具装的重甲骑兵,比头一回闯城更凶猛勇武,看着她眼中的稀奇讶异,在他的蛮力威压之下,散成了一片不可捉摸的水雾。
她闭上眼睛,随波逐流,顺从着他肆虐而起的所有急雨风浪。
没有排斥,没有抗拒,也没有什么委屈,只是,也不曾如平日那般温言软语,唤他一声“越郎”。
除了被他围追堵截无处可逃不得不破口而出的声音,再没有别的话。
她越是沉默,他就越是较劲,越是蛮横,越要让她知道,他骨头有多硬,不要试图算计他,欺骗他,甚或,驯服他。
她身上弥散着葡萄酒的香气,整个帷帐之内都是这个味道,她一定饮了不少。
明明是一个酒鬼,竟还问他酒辣不辣?
她大概只有现在才是最真实的,真实的惧怕和忍耐,不敢放肆的让他搅起的声音蹦出来。
他忽然掀起帷帐,提着人到了桌案上。
她终于有了丝别的反应,抗拒在这里行事,可惜被他前后夹击,牢牢钉死一般,半分不由己。
“越郎,别在这里……”
她慌乱无措地想抓住他手臂,望着他央求,但是没用,他眉间六亲不认的桀骜坚定得任谁也无法摧毁,一双长臂结实精悍是她怎样努力都不能左右的。
他单手就将她挣扎着试图让他屈服的一双手钉去了腰后。
灯火未熄,她方才执意留在身上的寝衣,裙摆已被搓磨起皱,迷乱地堆迭在桌案边沿,随着·浪·潮·翻·覆·涌动。
装着葡萄酒的凤首执壶尚未来得及撤下,他提起执壶,手一倾,葡萄酒瀑布一般浇在她寝衣的袒领上。
本就极为柔软的料子,被酒浸透,几乎与她的身段合而为一,映着煌煌烛火,似一层石榴色的光笼在她身,耀目迷人。
到底是寒月,房内虽烧了地龙,可她衣着单薄,酒也是凉的,不禁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往火热的地方去贴,便就缩进了他怀里。
他却并没停手,剩下的半壶酒,全顺着她脖颈浇下,惹她一个个冷颤,不停往他怀里缩。
好在,他身上是极火热的,也放任着她贴上来取暖。
“酒是什么味道,你如今可清楚了?”
他可以接受厌恶,但绝不能接受欺骗,更莫提是和别人里应外合的算计。
“你嘴里有一句实话么?”
可笑他竟被她的花言巧语骗的团团转,以至于她都敢把他骗出去,给父亲机会动他的东西,甚至拿他最在意的东西,胁迫他圆房。
罗婉不会在这样话都说不完整的情况下试图辩解,沉默着闭上眼睛,贴进他怀里。
何时休战,何时回去榻上,她全无印象。
再睁眼时,已然将至午时,连去给公爹问安的时辰都耽误了。
罗婉坐起,正要唤雪香进来伺候,见宗越在桌案旁坐着,概是听到她这厢的动静,抬眼看来,目光仍似昨夜冷厉不驯。
她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唤雪香和拂云进来伺候。
“姑爷,请你暂避。”拂云不卑不亢地说道。
宗越又看向女郎,她冷着脸,兀自整理皱巴巴不成样子的寝衣,雪香已捧来一身新衣,欲服侍她更换。
他在这里确实不便,抬步出门,才转过身,听后头雪香急切地唤了声“姑娘”。
回头便看见,罗婉垂足下榻,正欲起身抬步,不知怎的膝盖一软,整个人便踉跄着跌了下去,雪香捧着衣裳,拂云也不在近旁,都没能及时扶住她。
两个丫鬟忙赶过去相扶,都恨恨地朝他瞪来一眼。
宗越神色一淡,站在原地望她一会儿,没等来哪怕一个瞋怨的眼神,转身大步出了内寝。
“姑娘,早上我本来要叫您起床的,可世子凶巴巴坐在那里,不准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