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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休妻记(40)

作者:垂拱元年 阅读记录

罗婉摩挲着玉璧,不觉又想到他送的那幅梅花图。

原来画的是什么?为何要改作梅花?

“姑娘,世子回来了。”拂云小声来禀。

罗婉愣怔片刻,才收回神思淡淡哦了声,起身往外迎。

又听拂云道:“听说是姜二郎君亲自送世子回来的,送到门口才止步。”

“是么?”

一息的停顿之后,她下意识加快步子朝门口走去。

他应当还没走远吧?

第023章 第 23 章

罗婉没有见到姜少微, 她还未出昆玉院的门,就迎面碰上了归来的宗越。

这里是起居内院,姜少微当然不可能跟到这里来。

宗越已经回来了, 她没理由再去迎什么人, 早该停下的脚步却不知不觉依旧迈了出去, 直走到了宗越跟跟前, 几乎就要碰住他的脚尖, 她才神思恍然地停下。

这模样看在宗越眼里,便是眼巴巴地, 迫不及待地, 纵使厢房到院门这么一点的距离,她都一步不落地过来迎他。

她离得好近,石榴红的裙摆被寒风推着贴在了他的袍子上。

下一刻, 她该像往日亲近那样, 来挽他的手臂了吧?

宗越微微抬起手臂,留出的缝隙虽不甚明显, 但足够她轻轻松松绕进来挽住。

“越郎, 是二表兄送你回来的?”

她却站在那里, 甚至因为贴得太近, 不动声色地小退了几步, 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问了这句话。

宗越微抿唇,清清淡淡地“嗯”了声, 手臂略略抬高了些, 她纵是两只手齐齐挽过来, 也很轻松的。

可她还是规规矩矩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锲而不舍地问着问题,“二表兄特意去寻你的么?”

宗越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下,放下微微抬着的手臂,撇开她阔步进了主房。

他四日没回来,一进门,她第一句话不是问他去了哪里,也不是问他那个倡妾怎么回事,好像浑不在意坊间所谓他的外室子。

反倒句句不离二表兄,二表兄做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步子又大又重,将她撇在身后进了房,罗婉才察觉他的情绪。

她不该问的,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她想知道,姜少微怎么会和宗越同行,是姨母听说外室子的事,听说宗越几日不曾归家,特意让姜少微去抓他回来的么?

但显然宗越不喜欢听她提起二表兄,不止宗越,长安城里许多儿郎应该都不喜欢听到姜少微的名号,他会让太多人暗淡无光了,更别提宗越这等与他云泥之别的人物。

她该忍住不问的,不管怎样,宗越回来了,至于谁带他回来的,出于何心思带他回来的,确实不怎么重要。

罗婉收拢思绪,也进了主房,见宗越又在自己玩双陆棋,也不掷骰子,自顾自乱走一通,已经把其中一方杀的片甲不留。

他心绪不佳,有些事不宜立即开口。

“越郎,玉佩做好了,你看看可满意。”

罗婉在他身旁坐下,金丝坠特意放在棋盘旁他的手边。

她看见他的目光很快移了过来,不动声色落在那金丝坠上,眉头缓慢而明显地皱了起来。

他伸手拿过去细看,眉心微微揪起,唇线抿的笔直,神色里满是嫌弃而又狐疑。

“这是你自己做的?”他终于歪头,难以置信地向她求证。

“当然啊。”罗婉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慌不张,十分镇定地、肯定地点头。

他的眼睛便又看回金丝坠,继续端量了好大会儿,再次转头问:“真是你做的?”

罗婉仍是点头,只微微垂眸露出些难为情,“我好些年不做了,手生的很,大概编的丑了些,越郎若是嫌弃,不如,送到绣娘那里重新编吧?”

她的意思,若叫她重新编,也是这般丑的,遂并不提自己重新编的话。

宗越舒展眉,尽量散了那嫌弃的、狐疑的神色,站起身来,把腰间的蹀躞玉带露给她。

这是要她帮他戴上的意思?

罗婉没有拒绝,拿了玉佩给他往蹀躞带上系。

他在外四日,概因不曾换过衣裳,薰衣的沉香味已经很淡了,隐隐能闻到一些酒气。

“我在魏国公府喝酒了。”

罗婉并不在意他喝酒与否、同谁喝酒,但他既主动说了,她便浅浅回应了一个“嗯”字。

“梁贼与我寻衅,我抓了他家奴,魏国公府不想闹大,叫姜家表哥来劝我私了。”

这就是他与姜少微同行回来的缘故。

罗婉这才有了些明显的反应,抬眼看着他,“怎么回事?”

有意听他细说。

宗越安顿好安娘之后,料定梁希仁不会善罢甘休,亲自镇守了两日,果然等来了半夜行凶的梁家奴仆,他拿了人,扬言要去御前告状。梁希仁是魏国公的亲弟弟,魏国公是当今宠妃梁贵妃的族兄,听闻这桩事,一查问自家弟弟确实给人抓住了把柄,真闹到御前必然是个输。

两个贵公子为了一个倡妾打打杀杀,魏国公自觉丢不起这个人,有意私了,先找的安丰侯,不料安丰侯正在气头上,口口声声说着没宗越这个逆子。魏国公看这架势,怕安丰侯出面更逼的宗越要去告状,遂请了姜家两兄弟出面。魏国公府摆了一桌和解酒,逼着梁希仁给宗越敬酒三杯,这事便算了了。

事毕,姜家兄弟少不得也要说教宗越几句,姜少微更是怕他又去倡妾处,亲自半押半送地把人弄了回来。

宗越大致说了事情原委,也算交待了这四日的去向,罗婉静静听着,不发一言,完全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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