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山河(120)
“为了不输。”
官府就代表着国家,一旦让步,就说明是认怂了,失了自己的面子不要紧,失了朝廷的面子可了不得,万一被有心人上奏上去,乌纱帽哪还能保住。
傅广润对于官府的做法十分认同,如果是他,也会这么做。
“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坑害百姓,难怪你会落到如今这副田地。”宁原江对于傅广润的作为很是鄙夷。
“你朝我发火有什么用?有本事当着人家官老爷面骂去,看人家官老爷会不会听你这小秃驴的。”被他一怼,傅广润顿时也起了火气。
眼看他俩要吵起来,楚弦月赶紧岔开话题继续问:“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引得曾经是一家人的百姓变得针锋相对是吧?”
“没错,不过咱们外乡人不用害怕,别掺和进他们的争斗间就行了。另外再注意点路上的疯子,小心别被他们给伤了。”
第一百零九章 梦中梦(二)
鹊城里疯子多,有些疯得很明显,蓬头垢面,痴痴傻傻地,一眼能够认出来,危险的是那些上一刻看着还正常,下一刻就拿出刀子砍人的。
“鹊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疯子?”
“不知道,都是突然疯的。就说半月前吧,一个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孝子,拔刀将自己的父亲杀了,被官差抓走的时候,他还在不停叫嚣着杀杀杀。”
事情发生后,亲朋好友全都不相信他会挥刀砍向自己的父亲,齐齐来到官府,要求官府开堂审理此案,都想听听其中原因,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听说了,也都好奇,升堂那日,看热闹的人们将衙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混沌国的人也来了许多。
或许是被官府抓了个现行,那人并没有多做狡辩,就将事情全都撂了,他说:“我杀他是因为他扒灰。”
“扒灰是什么意思?”宁原江从小在寺庙里长大,从未听过这些个不入流的事情。
“就是公公和儿媳妇好上了。”
“啊?!”宁原江给惊住了,随即道,“要真是如此,被杀了也是活该。”
“很多人也是你这么想的,可他的妻子却是不认。”
妻子刚生产半年,怀抱着儿子来的,听丈夫这么说,忙哭着喊冤,她说:“天地良心,我要与公公有所瓜葛,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妻子指天发出毒誓,看那样子不似假的,可丈夫却说:“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那天活少,他做完便回家了。
刚进门就听见父亲逗弄孩子的声音,他没做多想,洗了洗手,也准备去瞧瞧孩子,谁知刚推开条门缝,就看见两人在行茍且之事。
对话也是极尽下流。
看样子明显不是第一回,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气血直冲脑顶,他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等再醒来,他躺在自己床上,孩子在他身旁睡着,妻子在厨房里做早饭,父亲在院子里修整锄头,一切都像是以前每个普通的早上,他都怀疑昨天看到的一切是不是在做梦。
他不敢确定,暗自观察父亲和妻子的一举一动,很正常,十分正常,正常到他愈发怀疑昨日看到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等父亲出门后,他状似无意说道:“昨天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什么事情?”妻子不明所以,若是装的,未免也装得太好了。
等他复述完,妻子顿时便恼了:“你莫不是睡觉把脑子睡糊涂了?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妻子的反应不似作假,他挠挠头,难不成是梦?
一连几天他都默默观察着父亲和妻子的一举一动,不管怎么看,他们之间都正常地很,就算偶尔有所眼神碰撞,也都很快避开了去。
就当他快要相信那天的一切其实是梦的时候,邻居兄弟请他吃酒。
到了地方,除了第一杯是酒,其他的都是水,他不明所以,邻居兄弟说:“有些话我不好与你明说,今晚你假装喝醉回去就知道了。”
他顿时想到了那天的事情,问邻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邻居犹豫了片刻,他说:“最近咱们喝酒,我送你回去的时候,都看见你父亲从你房间里出来,你父亲说孩子哭闹不停,他是在帮着你媳妇儿哄孩子。”
那天晚上,他照着以前那样,假装喝醉了,让邻居送他回去。
父亲确实是从他房里出来的,身上还有着一股妻子身上的味道。
邻居说:“叔,又哄孩子呢?”
“孩子黏我,我不哄不肯睡。”
父亲将他从邻居手中扶过,搀扶进房间里。父亲将他放到床上,确认他睡死了,便又搂住了妻子,妻子轻轻推拒说:“别了,仔细他醒来。”
“他每次醉酒,哪次半夜醒来过。”
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他哭着昏睡过去,等醒来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他没有戳破这事,只是愈发变得沉默,不停地开始喝酒买醉。
盛子说到此处,在外围的邻居兄弟大声叫嚷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与你说过那些话?”
“就是你同我说的!”盛子梗着脖子,后来借酒买醉,也是他陪着一块的。
盛子还记得邻居后来还和他说过:“你老丈人是你爹的老相识,经常来往,莫不是早在成婚前,两人就勾搭上了?为了能够永远在一起,才撮合你和她成亲的。”
就因这句话,他还特地去老丈人家里,找小姨子打探过,小姨子证实妻子打小就得父亲喜欢,父亲常说着要认她做儿媳妇。
小姨子还说:“姐姐有一年上山割猪草的时候,被蛇咬伤了大腿,晕死在草丛里,要不是你父亲正巧经过,救了她,她焉有命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