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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山河(126)

作者: 乌柳 阅读记录

短暂的梦境,并没有影响到他俩的心智,听到暗号便知自己已经清醒了过来。

他们将梦中的事情告诉楚弦月,“也不知宁原江是怎么和凶手说的你,让凶手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

楚弦月也想知道,只可惜,宁原江再也不能开口了。

第二日一早,楚弦月与傅广润,王从峰三人合伙在客栈里发了一场疯,故意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几人便离开了鹊城,以确保凶手知道他们已经离开。

离开鹊城后的几天,他们依然保持着轮番睡觉,互对暗号的做法,一直到确定凶手不会再用梦境来攻击他们,才又改头换面一番回到鹊城。

这会儿的鹊城,正因开闸放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两方为了放水的事情闹出了人命。

之前双方还没有闹得这么僵,没有完全给下游断流,因为挖祖坟那事,得了官府的授令,他们便彻底将河水断了流。

正是春耕时候,下游没了水,根本没法种植,于是这场斗争一触即发。双方人马,拿的拿铁锹,拿的拿砍刀,连女人和孩子们也都拿着菜刀和剪子在旁严阵以待。

按照以往,该是双方衙门到场控制局面,经过来回谈判之后,再分出个高低胜负。

岂料那天混沌国的县太爷吃坏了肚子,迟迟没能动身,福鼎国的县太爷看他还没去,以为他还沉得住气,不想先去落了下乘,遂也一直没有过去。

没有官差从中调和,两拨人马从互相谩骂很快便演变成了械斗。

刀剑无眼,几乎是立马便见了血。鲜血没有让他们停止,反而更让他们杀红了眼,不管小孩还是妇人,只要刀之所及就是不停地杀杀杀。

等官府赶来阻止,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土地,也染红了东流河的河水。打斗中,不知是谁打开了水闸,血水顺着河流滚滚流向了下游的田地,将一片田地也浸满了红艳艳的血水。

这一次斗殴,一共死了三十七个人,混沌国二十个,福鼎国十七个。

现在双方还是谁也不服谁,纷纷叫嚣着要让对方血债血偿。

甚至混沌国的人已经放了话,每打伤、打残一个福鼎国人奖励三两银子,每杀死一个福鼎国人奖励十两银子。

福鼎国的人也不甘示弱,到处在号召大家齐齐对外,大呼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日我们不杀死他们,明日他们就有可能杀死我们!”

两边官府还是像以前那般从中做着搅屎棍,要求对方先做出让步。

“现在闹成这样,那幕后凶手肯定笑开了花吧。”傅广润摸着自己的假胡子与楚弦月说,“也不知凶手究竟与混沌国有什么仇,一定要闹得这么你死我活。”

“现在这时候,最难受的应该是那些支持两国交好的人了。”就像曾经的盛子一家,鹊城里,肯定不止他们几个与混沌国的人互相交好。两国对立,最难受的是他们,里外不是人,而这些人便是凶手最为敌视的人了。

“咱们想要找到凶手,或许要从此出发。”

傅广润几人也赞同楚弦月的想法,只是鹊城这么大,想知道凶手会在哪里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

楚弦月突然问傅广润:“以你以前做官的经验来看,这件事的症结在何处?该怎么才能解决?”

“双方都死了人,最好的结果便是双方衙门各自自罚三杯,然后各退一步,约定好水闸的所有权,定时开放水给下游。”

“你只解决了水闸这场闹剧,我问的是怎么解决鹊城里面敌对的问题。”

“这没法解决。”

傅广润当过官,十分明白双方官府为什么会不谋而合的挑动两国百姓对立,百姓们闹起来,他们压下去,这便是政绩。只要有这层关系在,百姓就不可能和平。

“那咱们就把这两个搅屎棍给绑了,然后再来呼吁和平。”

“这会不会太大胆了?要弄不好,他们双方没打起来,我们先被杀了。”

“鹊城的百姓需要和平,我们需要引出凶手,这个办法是最好的。”

楚弦月不顾傅广润的反对,执意让鹤龄连夜去绑了两方的县令,将他们悬挂在城楼上,慢慢等着大家发现。

而他们则分别穿上福鼎国和混沌国的衣裳,等着官府和看热闹的百姓围过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梦中梦(八)

衙差带来了弓箭,弓弩,锋利的箭刃在阳光下反出冷光,傅广润与王从峰默默蹲下了身体,借由城墙遮挡自己的身体,以免被衙差射杀。

那厢楚弦月额上也渗出了冷汗,在底下衙差让他们赶紧放了他们大人的时候,却还是故作镇定地开口说道:“我最近一直睡不好,去看大夫,大夫把脉没发现问题,便又问我可是心事太多了?

我告诉大夫,我睡不好是因为隔壁邻居腿疼,夜夜叫唤,叫声扰得我睡不着。

大夫说,那该是你邻居来看病。

邻居来了,大夫看过他的腿,只是些小伤,就算不用药,两三天也能好了,不可能会天天叫唤。

邻居告诉大夫,他的腿会疼是因为他父亲有病,他父亲一想起母亲就会拧他的腿,所以他这处总是好不了。

那该是你父亲来治病。大夫这么告诉他。

于是邻居又把父亲带了来。邻居的父亲告诉大夫,他会这么做,是因为当初划分边境线的时候,孩子生病,妻子为孩子去药铺买药,结果被划成了混沌国的人,从此他们夫妻两人便劳燕分飞,天各一方。所以后来只要一想到妻子,他就会忍不住掐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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