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爆炸在他脸上刻下了永久的烙印，将那张本该英气逼人的俊脸扭曲成了可怕的模样，十分具有威慑力。

也因此，在格里罗身体刚痊愈的那几天，九头蛇给他安排的都是刑讯逼供类的工作。

那些天，九头蛇特工们总能看见格里罗甩着黑色的绞索链目光阴沉地走进刑房，一待就是一整个下午或一整个晚上，然后再拿着沾满血迹的绞索链从刑房走出。

他出来的时候，走过的地方会留下一串血点。那都是受审问的人的血。

于是，没过多久，格里罗就有了一个新的代号。

“血绞索（BloodNoose）”。

人们开始用这血腥味满满的代号称呼他，暗示他带来的死亡和阴霾。

莉莉安有点想吐槽，但她忍住了。她不是那种会对员工指手画脚的老板（她现在应该算是格里罗的老板吧？），血绞索什么的，格里罗开心就行。

格里罗告诉她，自从佐拉消失后（他们还不知道佐拉已经死了），九头蛇目前的最高领导人就换成了冯·斯特拉克男爵。

和佐拉一样，他也是从二战时就一直活到现在的老东西。只不过他比佐拉倒霉一点，很多年前就死了。

在九头蛇的科学家好不容易将复活他以后，斯特拉克男爵又被当时年轻气盛的弗瑞砍断右手推下悬崖，历经九死一生才捡回条老命，算是个身残志坚的老年人。

也许是因为残疾的阴影，斯特拉克男爵致力于人体改造实验。但这块业务内容格里罗不太清楚，身为外勤人员他一般很少参与此类技术类项目。

莉莉安对斯特拉克男爵的兴趣不大，只要不挡她的路，九头蛇的领导谁做她都没意见。

她比较在意的是九头蛇和猫头鹰法庭之间的合作关系。

这两个组织是什么时候茍且到一起的？

莉莉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问格里罗：“他们想要找什么东西？”

“还不清楚。说是等我到哥谭以后自然就会知道。”格洛里说着也皱了皱眉，“斯特拉克男爵的行事风格和佐拉博士不同，他是个阴谋家，他想要做什么从不会直接说明。”

莉莉安沉吟片刻后开口：“这个命令是什么时候下达的？”

“两小时前。”格里罗道。

“此前你有收到过相关通知吗？”

“没有。”

两小时前是……上午十点，成年人早晨最忙碌的时间段。

他们需要开会，商议一系列章程，根据安排开展工作，联系客户，追问进度，确定之后的行程安排。

在这段时间里，一旦某位关键的人员没有及时到达，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要暂时停摆。

她杀的那些法庭成员都是什么身份？

议员、富豪、总裁、主持人、演员……

突然下达的命令。突如其来的合作。

莉莉安有理由怀疑，促使九头蛇与猫头鹰法庭合作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她拿走了所有的绿铃碎片。

她带走了爱丽丝守护的红罐。

前者曾为九头蛇所有，后者一直在被猫头鹰追逐。

所以，斯特拉克男爵派格里罗过来要么是为了找三魔神的圣器，要么是为了找拿走圣器的莉莉安——不，是16号特工。

莉莉安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清清嗓子，第一次给格里罗下达了明确的指示。

“既然你要去哥谭，我刚好也有个在哥谭的任务需要你替我完成，格里罗。”

“下午三点，你去替我杀一个人。但是——记住了，”莉莉安微微一笑，“要大张旗鼓地杀，轰轰烈烈地杀，最好让全城的人都看见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你明白该如何行事的，对吧？”

格里罗在电话另一边垂下脑袋：“是的，主人。”

“我将为您献上一场盛大的葬礼。”

第074章 第七十四章

莉莉安按时抵达了与弗瑞的会面地点。

她带着墨镜, 短发抓得乱糟糟的，穿露出胳膊的粉色背心和白色休闲裤，脖子上挂一副头戴式耳机, 把装有红罐的保险箱塞进身后背着的吉他大包里, 伪装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文艺青年，走入转角的一间地下室。

门一打开, 就有一位头戴海军帽，穿开胸马甲和短靴的男人走过来问：“你好, 这位客人, 请问你的口令是？”

他说话的时候, 脖子上的黑色蝴蝶领结随着喉结的振动一颤一颤的。

莉莉安面不改色地答道：“上帝已死。”

男人闻言微微颔首, 带头将她引到俱乐部深处的一扇银色房门后，但推开门后, 里面却是一部电梯。

“您要去的地方在地下三层。”男人说着，为她按了楼层按钮。

没错, 从表面上看, 莉莉安进入的是一家平平无奇的艾斯艾姆绅士俱乐部。但实际上, 这里是其实是神盾局在哥谭的一处安全屋。

很快，地下三层到了。

这里没有窗户, 但地方很大, 摆着两张柔软的大沙发和地毯, 看起来很舒适。

“局长，16号特工到了。”希尔说。

弗瑞没有说话。

莉莉安径直走过去将吉他包放在地毯上, 拿出了藏在里面的保险箱, 对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弗瑞说：“东西就在里面。”

弗瑞于是看向静静站在一旁的希尔。见状, 希尔上前接过保险箱。

莉莉安：“不用输密码，往左边扭一下就开了。”

希尔照做。只听咔哒一声脆响, 箱门弹开。希尔小心翼翼地将红罐捧出，手持一个一起，将红罐从里到外仔细检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