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堕落指南(235)

“很重要的问题吗？”

“是。非常重要。”

“您问吧，我不会说谎的。”

“罗蜜，你是处女吗？”

罗蜜的脸瞬间变得绯红。她此刻几乎想落荒而逃了。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可就在她转身准备捂住脸的时候，大公却拉住了她的手腕。

“回答我，罗蜜。”他莫名有些严厉。

“……我，我是的。”罗蜜低下头，“我仍是处子之身。”

“噢，”大公松开手，慢慢微笑起来，“这很好。罗蜜。非常，非常好。”

男人的笑声就像锤子一样敲在罗蜜的心头，震动心房的同时，也带来了某种深不可测的不安。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王子爱上平民的浪漫故事，但大多数类似的童话总在叙述到男女主人公盛大的结婚典礼时戛然而止，笔者总吝惜笔墨描绘王子和心爱女孩的婚后生活，就仿佛之后他们的生活会一直笼罩在彼时的幸福中……

亦或者，从未有什么幸福可言。

……一切都是谎言。

罗蜜将已经被她喝空的酒杯重新放回桌面。

然后很快，她就在大公含笑的注视下，被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击中。

彻底失去意识前，罗蜜听见大公用格外冷酷的嗓音命令道：“将新娘带走。”

新……娘……？……是在说她吗？可她……是谁的新娘？

谁、的、新、娘？！！

罗蜜混沌的大脑猛然清晰起来，可惜她的身体一片绵软，毫无力气，连简单地睁开眼睛也做不到。

她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起，一步一步地，朝昏暗的角落走去。那有一道漆黑的甬道，仿佛能吞噬世间所有的光芒。当然……其中也包括她的灵魂。

过了很久之后，罗蜜被耳边突然炸开的一道激昂声音唤醒。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头顶闪烁不定的水晶灯，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大公的声音。

只不过，比起先前交谈时的温文尔雅。此刻的他听起来几乎兴奋地有些莫名其妙，语调古怪而尖锐，让人不寒而栗。

“绿铃，红罐，银轮都已就位……伟大的远古魔神阿布尼加扎，伟大的拉斯，伟大加斯特……伟大的吾神，请随着铃音带着力量降临世间！……我终于替您三位寻觅到了最圣洁的新娘！请尽情享用她吧！请将神的力量注入，请洒下神的种子，请带给属于我们奥匈帝国自己的英雄……”

“请赐予我们来自远古之神的力量……”

“吾等皆为魔鬼信徒！”

话音刚落。

一滴不知从何而来的血液，倏一下，落在了罗蜜苍白的额头上。

“啪嗒——”

烛火登时悉数尽灭。

莉莉安在黑暗的浴室里，对着镜子看了很久以后，才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只高脚杯，将盛在里面的云雾状的东西，倒进一旁早就蓄满水的浴缸中。

这是阿斯塔罗斯交给她的，关于她母亲罗蜜·考夫曼去世那晚的全部记忆。为了确保记忆的真实性，莉莉安逼迫他立下誓言，一旦违反，他的心脏就永远不能完整。

阿斯塔罗斯答应地很快，并极为不耐烦地嘲讽了莉莉安。

“如果你不心血来潮弄这一出的话，你原本可以在我这得到更多的，年轻人。可惜……哼，真是不识好歹……”

说着，他从嘴中吐出一口黑气，喷了莉莉安一脸。

这口气明显是有毒的。

莉莉安下意识屏住呼吸并闭上眼，随手拿起一只空酒杯在面前一舀，将杯口朝下倒扣在桌面，确保气体没有溢出后，才再次睁开眼。

阿斯塔罗斯早已趁机消失。但不知为何，他在离开时居然没有夺走心脏碎片，反而将这个把柄留在了莉莉安这。

真是十分诡异。诡异到了，莉莉安也觉得手中的心脏变得烫手的地步。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明白考夫曼女士的死因。

莉莉安在黑暗的浴室里，透过镜子，端详了一会自己这张和考夫曼女士几乎别无二致的面孔后，赤身踏进了浴缸里。

冰冷的水淹没头顶，莉莉安蜷缩着身体，逐渐被记忆雾气完全笼罩。

那些飘渺的烟雾接触到她的皮肤，竟给她带来一丝温暖的错觉。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街角凝视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

轿车复古的款式和周围的建筑都在提醒着她，她已经回到了1918年那个炎热的夏季。

在九头蛇夫人为史蒂夫打造的“象牙之梦”中，莉莉安曾穿越回1926年的冬天，抢劫了考夫曼女士曾经的金主情人，凯弗先生。

通过逼问，莉莉安从凯弗先生口中得知，考夫曼女士是被枪击而亡的，甚至由于考夫曼女士是当时百老汇颇有名字的女演员，她的死讯一度登上了好几家报纸的头版。

据凯弗先生说，他看得那期报纸是晚报，但具体日期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朦胧回* 忆起那是七月份的一个夏天。

而史蒂夫的母亲莎拉也曾告诉过莉莉安，在生产史蒂夫的当天上午，她曾搭乘过考夫曼女士的轿车前往玛利诺圣心天主教会医院，当天下午的时候，莎拉就在产房里看见了刊登着阿德里安神父和瑞霖修女死亡讣告的报纸，并且尸体还被火化。

这就和阿斯塔罗斯说得话对上了。在姆纳迪小镇的城墙上，他曾对莉莉安亲口承认是自己咒杀了神父和修女。当时教堂里除了她，考夫曼女士和教士以外，现场还有一个梵蒂冈派来的猎魔人，为了使诅咒不在蔓延，猎魔人不得不烧毁了神父和另外两名修女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