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堕落指南(268)

还有那个该死的、金发碧眼的人类……

史蒂夫·罗杰斯。

任哪个恶魔都能看出他灵魂的璀璨，也正因如此，将他拉入地狱后得到的快感也一定无与伦比。大家都爱看这种堕落的戏码，也致力于重复推动此类事件的诞生，可莉莉安在做什么？

她明明有很多机会将他拽入地狱的深渊。可她却一次次错过。避重就轻。

她杀他的时候可没这么优柔。

面对罗杰斯，她究竟在犹豫什么？

莉莉安的心不安地跳动着。就在她将手放在胸前，试图平复心绪的时候，尼尔盖缠在她腰间的尾巴忽然松了松，然后，他猛地一顶，报复般地冲撞起来。

莉莉安尖叫一声后开始咒骂起来。尼尔盖充耳不闻，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一只手灵巧地抚弄她，熟练得让莉莉安战栗起来。

“作为恶魔，你不够邪恶……”

尼尔盖冰冷的吐息喷在她的颈侧。

“作为天使，你不够善良……”

尼尔盖分叉的蛇芯从肌肤上舔过。

莉莉安在他手下徒劳挣扎着。

“黑的不够彻底，又白的不够纯粹……阴暗和光明，无论哪一样都无法割舍，无论哪一方都无法抛弃……所以你才会这么痛苦，这么纠结。哦，可怜的莉莉安，可爱的莉莉安，这就是为什么加百列愿意亲近你……在我们当中，只有你是灰色的。有时你的表现甚至比人类更像人类，这很有趣。”

“所以也只有你——只有你才这么的……”

——这么的特殊。

莉莉安的尖叫让他没有吐出这个单词。她的痛苦和欢愉令她比往常更加甜美，尼尔盖沉醉于她。

“回答我，莉莉安。”不知过了多久，尼尔盖终于松手，抓住了莉莉安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注视着她。

“你是否真的，爱上了那个人类？”

“哪一个？”

“史蒂夫·罗杰斯。”

莉莉安没有说话。但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不知道尼尔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如此执着。是的，正如他所说，爱是恶魔的癌症。癌症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好的，但她已经得了，地狱也不像人类世界那样有专门针对癌症治疗的医生，癌症或许真的会杀死她。但世间万物，有什么是永恒的呢？

起码就她目前的患癌体验来说，除了心脏偶尔会痛，感情变得丰富之外，没有别的不好的地方……哦，唯一的风险就是眼前的家伙。自从被康斯坦丁用“人类爱的魔法”遣送回地狱后，尼尔盖对“爱”就敏感到了发癫的程度。

她设想了一下，如果尼尔盖发现她被病灶侵蚀的心脏……

肩膀上的疼痛唤回了莉莉安的注意，果不其然，她发现自己又在被吞噬。

不怪她走神。而是，和尼尔盖在一起总能让她成长很多。比如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她对疼痛的耐受度直线上升。

尼尔盖毫不留情地撕咬着她的肩膀，同时用指甲剖开她的腹部，将手伸了进去，从里到外不断搅弄着，并不断往上方接近。

在满意地听见莉莉安发出极其凄惨的叫声后，尼尔盖终于抽回手，将紧握的手指摊开，向莉莉安展示着她的心脏。

“你会看着我吃掉你的心。”他满怀恶意地兴奋道，看都没看一眼，就把血淋淋的心往嘴里送。

为了让莉莉安亲眼“看”，他甚至没有一口吞下，而是将还在跳动的心放在嘴边。

莉莉安有点累了。是的，被吞噬也是很疲惫的，她连眨眼的动作都很缓慢，亲眼看着尼尔盖像白雪公主咬苹果一样，咬掉她的大半颗心脏。

莉莉安：“……”

她很难受。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残缺了一部分。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她很不合时宜地微笑起来。

“我的味道怎么样？”她问，目光落在了仅剩的部分。尼尔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挑眉道，“十分美……”

尼尔盖脸上得意的笑容却骤然僵住了。紧接着，他便怒火滔天地遏制莉莉安的脖颈，将她提到半空中。

“癌症病灶好吃吗？”莉莉安又问了一遍。她声音温柔，目光却冷冷的。

尼尔盖狂怒地将那枚丑陋的、布满病灶的心脏捏碎。莉莉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但她却依旧表现得很镇静。尼尔盖也火速冷静下来，想要剖开自己的肚子把那半颗心挖出来，但他还是慢了一步。

就听莉莉安感叹了一声：“为什么不回答我呢？我也想知道爱的滋味啊……”

随着她话音结束，一阵刺眼的红光，开始从尼尔盖的腹部亮起。那光芒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与此同时，尼尔盖的身体开始从腹部碎裂。

莉莉安倒在地上，没有试图站起。

“不、不——！”

“我确实爱上了史蒂夫·罗杰斯。”莉莉安没有去看尼尔盖狰狞的面孔，她仰着脑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贴在唇边，

很想抽根烟，但没有，只能装模作样地吸口气再呼出。

“但我还爱着其他的事物。你知道我其实有妈妈吗？她很酷，我超爱的。”

裂痕弥漫到了尼尔盖的手臂和尾巴。

“我还爱着布鲁克林的汉堡，格林威治的咖啡，哥谭韦恩塔的城市夜景，巴伐利亚山谷的小镇，阿尔卑斯山下流淌的溪水……说起来，你有坐在帆船上，看尼罗河上的日落吗？”

尼尔盖的一颗眼珠掉了出来。他的眼眶也裂了，因此只能低头，捂住脸。

红光越来越大，从每一条缝隙里透出。尼尔盖咆哮一声冲向莉莉安，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猛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