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近几天，奶团睡眠时间越来越多。但它没提，江书染就没问，装作不知道。

只要奶团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出现就好。

这些天，江书染晚上一直睡不安稳，每天做同样的梦。

梦中她和她的狗，合伙杀死了制作规则的人，世界恢复正常。

所有男女不对等、不合理的现象全部消失，女性的声音被全世界听见，被抢夺走的权力/权利终将再次回到她们手中。

世界回到最开始的模样，男女平等，没有区别对待、性.骚扰，没有类似奴隶主和奴隶的关系，没有拐卖……

一切都是美好的，唯一的坏处就是——

她的狗又变成了沈妍熙。

“不管你是谁，你快点变回去！”梦中，江书染捏着沈妍熙的脸恶狠狠道。

沈妍熙歪了歪脑袋，眼中布满了疑惑，“我就是我，陪在你身边的一直是我，你什么要这样说？”

“江执事，”沈妍熙拉住江书染的手，“你能不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一直一直都不会走，可以吗？”

江书染没有回答梦里的沈妍熙。

沈妍熙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仿佛早就知道江书染会这样，“没关系哦，”

她尽量保持语气轻快、甜美，像一个不谙世事单纯的小妹妹，“江执事你想走就走，但如果累了就一定要回到我身边哦～”

江书染还是没有说话。

沈妍熙沉默几秒，“那好叭，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的江执事。留下或者离开都是你的自由，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江书染动了动唇，沈妍熙变回小狗。

小狗在把头蒙到她身上，摇着尾巴撒娇，似乎也在说“能不能一直留在它身边”。

江书染摸摸小狗的头，心想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谁都不能保证能一直留在一个人身边。

对沈妍熙也是，对小狗也是。她不承诺虚无缥缈的东西。

闹钟响起，梦醒。

江书染关掉闹钟，在发了会儿呆，鲤鱼打挺顺带拉伸筋骨起床。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

她走进厨房准备早餐，在整八点敲响沈妍熙的房门，“小姐，该吃饭了，就算是假期，学习也不能松懈哦～我已经让你多睡很长时间了。”

里面传来一道沉闷的“嗯”声，紧接着是棉拖在地上走动发出的趿拉声，卫生间的水流动起来。

今天——江书染打开手机翻开行程表，小姐上午主要是学习，下午要跟沈萧去见客户，晚上还有一个晚宴。

这些……可以不去吗？

奶团摇头，[这些都是必过剧情诶。]

那就是说渣男也在场。

江书染更想死了。

她在手机上悄悄问柳挽：以你的经验判断，臭男的在医院可以待几天？

柳挽没有回复。

江书染关掉手机。

沈妍熙推门而出。

“你在干什么？”

江书染：“思考人生。”

沈妍熙停了几秒，问：“……我明天可不可以去海底世界？”

江书染立马提高警惕，“跟谁？”

“你。”沈妍熙丝毫没有犹豫，几乎在江书染刚问完就说出口了，“所以可以吗？”

江书染也想知道可不可以，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经过上次在商场围堵顾诀后，这几天每天一醒来手机里都会出现一个所谓点日程安排。

剧情在限制她。

她不知道违背日程安排的后果，所以不敢尝试。

她害怕再被关禁闭。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江书染给沈妍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沈妍熙垂眸，长长的睫毛颤抖，覆盖下来，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好。”

她想了很久，也听了一个声音说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个“好”字。

「诶呀，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应该强势一点！」这个声音不是江书染的心声，也不是江书染自言自语的声音，是她的，是她在某次醒来出现的。

“我不会强迫江执事，”沈妍熙坐在餐桌前，咬下香软甜糯的玉米，满意地眯了眯眼，

“其实只要我保持理智，只走剧情，不对其他人或物产生过多感情就不会死，就能跟江执事一直保持现状不是吗？”

沈妍熙觉得现在就很好，江书染不是木头人，有自己思维方式，许是出于某种限制只能待在自己身边，如果离开自己马上会陷入虚无世界，会变得狂躁不安。

应该是这样。另一个自己总不会傻到骗她。

她喜欢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虽然有些病态，但就是喜欢呀。

那个声音一听沈妍熙这样说，立马就不乐意了，「你就是太胆小！」它丢下这句话，瞬间消失。

沈妍熙不在乎，反正不出三个小时【它】就会回来。

“小姐，我们要抓点紧了，你作业还有很多都没有完成。”

沈妍熙点头应下，接过江书染手里的笔，坐在书桌前。

这些题看起来很熟悉，像是做了几十次，步骤、答案沈妍熙闭着眼都能默写下来。

一上午很快过去。

柳挽貌似刚睡醒，先回江书染一个“早安”的表情包，才说正事：「哪有啥可严重的？就割了几片肉，你放心，今天就能出院！」

江书染：“……”嘚，白庆幸一场。

中午江书染做了小鸡炖蘑菇和红烧鱼，没做红烧肉。

沈妍熙有些不高兴，但没说。

江书染看出来了，去厨房做了红烧肉，沈妍熙这才高兴些。

“江执事，我们下午去哪里？”甚至，还主动问起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