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之砂金先生的娇夫是朵黑莲花(54)
…似乎会是一支很有趣的舞蹈。
“你知道的,我眼睛不太方便,跳舞一事可能需要女士多担待了。”
……
“听闻在来到湛蓝星前,你曾在匹诺康尼那地方开过一段时间的店面…盛会之星非富即贵难以进入,看样子渡鸦先生也是个不显山露水的富豪。”
一段在银河各个社交场所很常见的交际舞,男女双方不需要太多的肢体接触,渡鸦很久没跳过这种舞了。
上一次跳交际舞…嗯哼,还是在上一次。
“是又如何?我确实在星际和平公司的银行账户中小有资产…别多想,比不过砂金。”
“但这也证明了你并非因为经营不善而选择离开匹诺康尼…是那个地方没有你寻找的东西?”
“…华而不实的梦境,所有人都无法脚踏实地的选择下一步,那种地方不适合我。”
舞蹈动作中,渡鸦本应该搂着黑天鹅的腰…但他现在临时做出了些改变,混过去了这些动作。
而此时此刻在他们的意识中,舞步盘旋的环境似乎不再是那奢华的宴会厅,转而变为了遍布忆质与琉璃窗的教堂。
但…虽然是在意识中的空间,渡鸦却仍然无法视物,毕竟他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目盲,而是概念上的目盲。
在黑天鹅的眼中,渡鸦嘴角的轻笑一闪而过。
“表面上只是「秩序」的浸透,但实际上那位家主的想法中充斥着虚无主义,实在令人难以认同。”
“…你似乎,早在几年前就发现了祸端的根源。”
不愧是出身自那个神秘机关的存在…虽然从不显山露水,但他什么都知道。
教堂的地面上此刻仍是一片虚无,黑天鹅窥视着渡鸦的记忆,渡鸦也让她窥视那些记忆,但她的视角永远也都是漆黑一片。
渡鸦在匹诺康尼之前的记忆是…
“…永恒之地翁法罗斯?你居然曾踏足那个地方。”
“我曾以为绝对的永恒代表着绝对的存在,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永恒存在的尽头仍是「虚无」。”
翁法罗斯没能给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他走了,继续自己的流浪。
而在抵达翁法罗斯之前,渡鸦的记忆仅是一片漫无目的的流浪漂泊,居无定所,颠沛流离。
再然后,黑天鹅听到了星穹列车的鸣笛声。
“你…也曾是无名客的一员吗?”
“我已经忘记领航员与伙伴们的模样了…冰冷的数据记录无法复现当初的点点滴滴。”
舞步到这里已经濒临结束,但渡鸦却极为大方的向黑天鹅展示着自己所有尚未遗忘的记忆。
甚至借此他自己都想起来不少…直到 记忆的查看回忆到了当初渡鸦初次接触虚无时的一刻。
“唔…嗯?!这…这是…”
黑天鹅不过一个恍惚,周围她的记忆宫殿便彻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完全漆黑的世界。
倒不是世界是黑的,而是她的双眼盲了。
“…?!”
“你想知道我的记忆,想要试探我是敌是友…那我便如你所愿,把一切都展现在你面前。
但你能记住多少,便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啊啊啊!!”
一时间,尖叫声、血腥味、硝烟与火焰的灼热占据了黑天鹅除了视觉之外的所有感官…记忆中的绝望与无措也影响到了她的情绪。
她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选中了渡鸦为它的执行者,但渡鸦拒绝了这道指令,于是生灵涂炭,万物消亡。
黑天鹅下意识想要捂住耳朵,但刚刚抬手,手掌却又被渡鸦握住。
“一支舞还没有结束呢,黑天鹅小姐…你对「虚无」的了解远远不足,即便那位行者与你相伴左右。”
“不…不!”
黑天鹅有点慌了…她意识到自己第二次犯了同样的错误,她以为自己已经有了经验,可以抵御「虚无」的侵蚀。
但渡鸦在「虚无」上走过的距离…竟隐约比她还要遥远。
舞步至此开始不再优雅,渡鸦反客为主,倒像是硬拽着黑天鹅惩戒这些常人难以接受的记忆。
她只觉得无数的记忆在自己的意识里出现又消失,身为忆者却总是抓不住它们…直到最后,黑天鹅看见了那渡鸦记忆与灵魂深处的本源。
一个不可直视的黑洞。
“!!”
舞步结束了…黑天鹅意识到那些令她慌张令她恐惧的一切已经远去,她仍然精神恍惚,记忆却在无声无息间溜走。
刚刚她看到的一切,不到一秒,竟然尽数忘了个光。
“…看来你并不是保存记忆最好的容器,身为忆者你或许有些手段,但不够。
请相信我…我从没想过要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无缘无故的死去,我只是没有选择。”
“相信你…”
神情恍惚的黑天鹅别人说什么她就听进去了什么…而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略有崩溃的意识到,自己盲了。
因为在记忆中接触到了与渡鸦同样的「虚无」,所以也被剥夺了视物的权利…?
“别怕,黑天鹅小姐,记忆中的终究不是真正的祂,你的失明不会持续很久。
你的试探,还满意吗?”
“…”
黑天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鲜少有人意识到,乌鸦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肉食动物…它今天第一次展现了自己的尖喙,便把天鹅撕咬的遍体鳞伤。
正当渡鸦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等待砂金时…宴会厅的门口传来了一道好似已经刻入他骨髓的脚步声。
原本冷漠的表情瞬间开出了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