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之砂金先生的娇夫是朵黑莲花(86)

“嗯？！”

意识出现了一瞬间的宕机，再下一刻，黑天鹅发现自己俨然已经身处某个记忆中的场景，川流不息的街道，热闹喧哗的城市清晨，好似每一个正常的人类文明都会拥有的景观。

这儿难道就是黄泉她的故星么…？

“芽衣！你等等我啊芽衣，别走那么快！”

“唔？”

活泼的少女呼唤声自黑天鹅的身后传来，原本只是城市内诸多喧哗的其中一环，但不知为何，这喊声尤为清晰。

转过头，黑天鹅看到了一个白发蓝眸，梳着双麻花辫的少女正从背后扒在另一个女孩的背上，用脑袋蹭着她的侧脸。

而那个被抱着的紫发女孩…如果黑天鹅没判断错的话，那应该是黄泉吧？

“原来…黄泉小姐的真名，叫芽衣么？”

（黄泉姓名：雷电·忘川守·芽衣 其中忘川守为职称“守候忘川之人”，故真名为雷电芽衣）

黑天鹅觉得自己好像冷不丁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虽然真名对于黄泉来说可能已经不重要了。

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日常环境啊。

“芽衣~今天晚上我们回去吃美少女口味儿的泡面吧！”

“天天就想着吃泡面，一点都不健康，还是我来做饭吧琪亚娜。”

“嗯嗯！芽衣做的饭最好吃了！”

少女们相拥着的身影逐渐远去，声音逐渐自黑天鹅耳中变得模糊，周围记忆中的城市闪烁着虚影，在转瞬之间变成了一片刀山火海。

在正对着黑天鹅的地面上，她看到黄泉抱着方才那白发女孩血迹斑斑的尸身，脸上表情看不出悲喜。

但在她抬起头的瞬间，黑天鹅觉得有股凉气从自己的脊背上往上窜。

唔…这应该就是黄泉还没有成为黄泉时发生的事情吧，没想到这些记忆居然也散落在了记忆之墟中。

…得知了这些的自己该不会事后被黄泉斩草除根吧？

想及于此，黑天鹅连忙闭了眼睛，不再去看这些黄泉生命中最初的记忆，转而去寻找黄泉的遗失记忆中可否存在与渡鸦相关的…

毕竟渡鸦那小子好像在宇宙里流浪许久，他不记得自己与什么人打过交道，其他人也不记得自己的过往中存在着这么一个人。

…还真有。

黑天鹅心思一沉，再睁开眼，眼前的场面已经变成了黄泉十年前某一段时间的经历，她的身前一寸便是一条血河的边缘。

并不是类比红色的水，而是这河里流淌着的就是货真价实的鲜血，从不远处那尸山血海中亘古不息流出来的鲜血。

这里是…珈蓝神星-Ⅲ。

“小孩儿，你为什么独自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家人？我没有那种东西。”

从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来自于黄泉与一个未知小孩的…但那小孩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十年前啊…十年前，渡鸦也只是个十岁小孩罢了。

放眼望去，小小年纪的渡鸦已经绑上了束眼带，但他正面向远处的血色天空，无数的人影日复一日在这里哀嚎求饶，它们张牙舞爪，在这片生灵涂炭的大地上。

他们都是曾在这里被「虚无」吞噬掉的人，但在最后一刻，他们心中的执念在现世中留下了幻影，成为了没有思想、唯有执念的血罪灵。

黄泉是无意间在这荒星之上发现这小孩的…她感到很疑惑，疑惑他为何在此，直到她嗅到了渡鸦身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自灭者气息。

…才只是个这么小的孩子。

“跟我走吧，小家伙，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姐姐，你觉得这种血罪灵，算是离去人们「存在」的延续么？他们的执念被保留了下来，证明着他们曾存在过。”

“或许吧，但这种存在毫无意义。”

“没有意义吗…嗯，我懂了，谢谢。”

你懂了什么…？？

旁观着这段回忆的黑天鹅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有些时候她搞不懂这些自灭者追逐着什么…「存在」这种抽象的概念在这宇宙中却是最平常的。

无需追求，所看到的，所触及的一切皆是存在，不是么？

…黑天鹅的想法在想起渡鸦的盲眼时顿了一瞬。

她不得不承认，「IX机关」、他的父亲当真敏感又狠毒，若是一个人失了嗅觉，失了听觉，他都不会怀疑周围一切的真实与否。

唯有视觉…什么都看不见，再结合他的失忆，让他连想象这种最基础的活动都没有办法完成，他的脑海中没有万物万事的形态概念，整个人与真实世界就像是隔了层墙。

只要渡鸦没有办法恢复视觉，他就永远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存在」。

黑天鹅虽盲过，但却没经历过无法想象这种状态，也无法理解渡鸦对宇宙的感观究竟如何。

“小孩儿，你是在寻找「存在」这一事物么？听我一言，别再刻意去找了…当你放下一切，你就会发现所谓「存在」无时无刻不相伴左右。”

“真的么…但我又怎么判断，姐姐你是真的在我面前，而不是驱使我放弃的幻想…或许有一天我会停下来，但不是现在。”

“嗯，祝你好运。”

三言两语之后，黄泉与渡鸦在湛蓝星之前的所有交集便再无后续了，但就是这么简短的相遇，一句“没有意义”，似乎带给渡鸦的影响甚远。

第七十六章 埋葬往昔的真相

“爷爷，这就是…我的爸爸妈妈么？”

“是啊，他们走了也有四年了吧。”

四岁时的晨希看着家中柜子上摆放着的照片，一男一女，男人长相俊秀，耳后有一双灰白色的耳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长相稍微逊色，但却拥有着一双无比美丽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