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之砂金先生的娇夫是朵黑莲花(91)

这些记忆会出现在这儿，代表更多的部分已经被「虚无」彻底消化了，记忆的主人也早就遗忘了他们。

黑天鹅所看到的事情说完了，对于现状的帮助不大，不过让渡鸦的心情更安稳了。

缓缓的走到了舷窗旁，感受着那万象皆空的死寂之处，“望”向了那个【伊克斯之眼】本体所在的黑洞。

“「开拓」阿基维利曾大胆的撞击「虚无」本体，没有成功与否的结果，因为在那之后祂消失了，而「虚无」本体断裂了一部分。

我以前听见过一种理论，如果所做的一切无法达到心中所想的结局，那么所经历的都会变成无意义的空谈，不复存在…「开拓」与之相反。”

就像是传说中西绪福斯的巨石，从山脚推到山上，但每次都会再度滚下，西绪福斯就再把它推上去，循环往复，没有目的。

但他的存在不在结局与结果，在于过程之中。

“所以，请向着那方黑洞而去吧，各位…以「开拓」的意志，驱散「虚无」的蒙昧，看清其背后的真正模样。”

“哎？！要…要直接撞过去？那可是黑洞啊，我们真的不会被撕碎吗？”

穹的心里有点惊恐，但是看着周围的不管是丹恒还是姬子，似乎都皱着眉严阵以待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慌乱好像太沉不住气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同样讶异的三月七。

“别担心三月，相信星穹列车吧，阿基维利能够庄绥虚无，我们也没理由做不到。”

“更何况，撞得也不是IX本体，只是块残缺而已。”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看着已经蓄势待发冲进了驾驶室的帕姆，列车长好像也很激动。

想想也是…出了这么多烂事儿，甚至整个黑暗网络在上万年的时间里暗戳戳攒了多少坏，现在幕后黑眼就在他们面前，不创白不创啊！！

匀速前行的星穹列车此时此刻能明显令乘客感受到正在加速，不过车身外并没有流光出现。

车厢里，众人各有心思的围坐在观景车厢的沙发上，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星穹列车的各项功率于此刻爆表般的运作，向着【伊克斯之眼】而去。

“唔呃…”

渡鸦闷哼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祂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中尖叫。

“…闭嘴！”

第八十章 消散无风的黑夜

一切的一切，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静谧，在这片极尽虚无的世界，就连声音都没有办法传出去…

在星穹列车以一股一往无前的力度冲进了那黑洞中之时，这偌大黑暗中最后的一丝波动也逐渐远去了。

或许，渡鸦后知后觉的想到了用怎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们刚刚所处的那片空间。

「虚无之胃」。

……

黑暗变成了流体，呓语在耳边呢喃，外表看似危险的黑洞在列车进入后，实际上并没有给它们带来任何的伤害。

倒是通过舷窗往外望去的时候，能够明显的看到许多流体一样的存在，那便是正在流动的黑暗了。

“哇…突然变得好颠簸啊！”

“三月，扶稳！”

穹眼疾手快抓住了差点摔到地上的三月七。

砂金原本是下意识想要扶着渡鸦的身体避免他摔倒的，但是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剎那，原本坐的安稳的身影悄然起身。

指尖与他的衣摆擦边而过，砂金抓了个空。

“…”

“我…我好像‘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我们的前方睁开，看不清什么颜色，也看不清瞳孔…我甚至描绘不出它的形状。”

“啧…”

与渡鸦一样的是，黄泉也轻轻捂着自己的额头，俨然是看到了跟他一样的东西。

但是，当砂金走到舷窗边往前方看去时，却只能看见一片没有具体形体的迷雾，传进耳中的呓语也完全无法辨析。

应该是某种他没有涉猎过的古语言。

“帕姆，不用犹豫，直接撞过去！这或许是我们唯一能触及到其本体的机会！”

“知道了帕！！”

这回呼喊的倒不是渡鸦了，反倒是一只情绪很稳定的姬子，事到如今，她早已经能够看清局势。

就算是为了宇宙的今后，他们星穹列车也值得拼上这么一局。

在渡鸦的“视线”之中，那道璀璨的光芒正义无反顾的撞向黑暗，甚至反过来吞噬着黑暗…在两方相接的那一刻，刺眼的白光覆盖了他的整片脑海。

他捏碎了握在手心中的那团能量。

……

“！”

渡鸦猛地抬头，在这片纯白色的空间…他觉得他仍未复明，只是脑海中的黑色变成了白色。

但不变的是那团紫色的不可名状的雾，仍然飘浮在他的面前，成为他唯一能够“看见”的事物。

但此时此刻，祂的呓语断断续续了很多，就好像遭受了什么重创一样，其所念的语言也变成了渡鸦所熟识的星际语。

“你，为何行至如此？”

“因为我不想再让任何一个生命因我而死，不想成为「虚无」的一部分，我想…真正存在着。”

“宇宙终归虚无，万事万物，皆有定律。”

“…宇宙，不会成为虚无，因为总会有人行进在开拓的路上，宇宙中的所有人，也都在诠释着属于自己的存在。”

渡鸦抬起了手，低头…发现果然还是看不到，但这次他已经不会再叹息了，因为就算虚无遮住了他的双眼又如何，他已经有了别的方式确认这世界的存在。

曾经的他追逐着的「存在」并不成熟，过于执拗甚至让自己愈来愈沉沦，他逐渐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