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小姐和黑塔女士…什么暖风把你们二位吹到博识学会来了？”

没错，与拉帝奥一同位于实验室里的正是黑塔以及黑天鹅…两位“黑”字辈的人。

嗯哼~这可能算是个冷笑话。

“啪”的一声，拉帝奥教授手中的砖头书被合上了。

“你发问前似乎从不思考，还是说我应该建议你，少些不必要的寒暄？”

“哈哈~教授还是一如既往啊。”

其实在开口发问的下一秒钟砂金就知道为什么她们会在了。

黑塔是这项发明的最初发明者，就算专利没了，研究她还是要跟进的，而黑天鹅本就是代表流光忆庭与黑塔合作研究的管理人。

拉帝奥从桌子边缘离开，站直，少有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站在门口的砂金…气质与半年前那个令人厌烦的赌徒确实不一样了。

原来长期休假还有改善人心理气质状况的功效？拉帝奥觉得可以开个课题好好研究，至于现在，他一眼就看到了砂金心口上戴着的那枚胸针。

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哦？天环族人耳后的心羽？怎么，旅游半年途中被天环族人告白了么。”

“我也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可惜~这羽毛是凭空出现的，但既然出现在我手上，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拿着了。”

凭空出现…

捕捉到这个词汇的拉帝奥意味不明的与黑塔暗中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深思。

第八十六章 曾存在过的渡鸦先生

在砂金到达实验室的前十分钟…

“所以，黑塔小姐你的意思是，你在模拟宇宙当中发现了一团被你层层加密的代码数据，解析起来极其困难…历经三个月才成功解码？”

黑天鹅思索着刚刚黑塔对他们二人讲述的内容，听上去，黑塔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决定借着实验测试的机会把这件事告知他们二人。

“没错…我原本自己都忘记了为什么要在模拟宇宙里保存这么一团数据，还是特地保存在「均衡」「同谐」「不朽」三大星神的模拟数据之中，光是从中提取数据就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黑塔还专门开发了一个模拟宇宙新模式，让那列车的小灰毛短时间内前前后后测试了上百次才全部提出来。

当最后一次测试结束之后，那小灰毛都直接在她的办公室里面累瘫了，但他的测试报酬倒是紧紧握在手里。

看着面前黑天鹅与拉帝奥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黑塔也从不卖关子。

“解码是我跟螺丝咕姆联手进行的，但最后解读出来的内容并不是什么不可名状的奥秘，只是几个简单的词汇。”

“词汇？有些时候，反倒是简单的词汇背后所蕴藏的含义越为惊人。”

“真理医生说的不错，那几个词汇简单到了直白的地步，分别是「虚无」、「IX机关」、「存在」、「渡鸦」以及…「砂金」。”

就只有这五个词了，

而恰恰这五个词里，有个名词的出现让拉帝奥狐疑到变了点脸色。

“砂…金？”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砂金，我很疑惑他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层层加密的代码中。

除此之外，「渡鸦」不知道指的是真的乌鸦还是一个人代号，「虚无」或许代表那条命途，剩余的两个…”

一个是至今尚未被证实存在的黑暗网络，一个只是一个抽象的哲学概念，但偏偏那哲学概念与「虚无」相对。

而这五个词汇中，唯有「渡鸦」这个代号最为突兀，因为必然不可能指代着真正的乌鸦。

那黑塔只能将其解读为是一个人的代号了。

所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分析后，是螺丝咕姆给出了现在的这个推断。

“或许是一个名叫渡鸦的人曾经借着虚无寻找「IX机关」，结果反倒自己的存在被虚无吞噬了？而砂金出现的原因则是，那个渡鸦与砂金关系甚好？”

黑天鹅在黑塔之前给出了自己的简单推理。

只能说，与黑塔和螺丝咕姆判断出的想法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除了跟砂金有关的猜想外毫不相干。

“我比较相信这个说法：一个深陷虚无，出身自传说中「IX机关」的，名为渡鸦的人，在寻找逃离虚无拥抱存在的方式，但显而易见结局是失败了。

而砂金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指他跟砂金关系匪浅。”

……

“简单的发明测试当然不至于专门请砂金总监来测，主要目的还是与你讨论下这些数据的事儿。

嗯，或许是因为这些词汇简单的放在一起，并没有什么成型的意义与联系，而且经过了黑塔代码的几十层翻译加密，所以在「虚无」的抹除下被忽略了。”

“……”

黑天鹅的话，砂金没听进去多少，只是因为他在刚刚听见他们的讲述中，出现了一个代号。

渡鸦…？

砂金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戴在他胸前的鸦羽胸针。

他不觉得这只是个浪漫的巧合，因为这根羽毛当初会在湛蓝星北极岛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本身就很匪夷所思了。

事后经过他调查发现，北极岛别说乌鸦了，鸟儿都没几个种类，而且雪城居民与科研站研究员里并不存在天环族人。

这根羽毛是天环族一生唯一的心羽，是他们送给自己认定一生相伴相守的爱人的，但砂金的这根羽毛来自一个不存在的人。

不存在…

砂金的心无声心悸了一瞬。

“那个名为渡鸦的人…他在这个宇宙的「存在」被抹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