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觊觎,偏执反派他低哑缠哄(84)
一会儿神游天外,一会儿又将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
什么都做不成,沈稚年干脆任由自己颓废下去。
没有顾敛在,整栋庄园别墅都安静的可怕。
傍晚的时候,顾敛因为事情没处理完,特地给沈稚年打来电话,说要晚点回来,让沈稚年乖乖准点吃晚饭,不用等他。
刚接到顾敛电话时,沈稚年眼眸雪亮亮。
听清顾敛说了打这个电话的原因后,原本亮亮的眸子一下子就黯淡下去。
想着顾敛忙碌是因为正事,沈稚年克制住语气,没露出任何一点端倪。
怕顾敛发觉到不对,沈稚年甚至还特意告诉顾敛自己今晚要趁他不在,准备吃一大块蛋糕。
挂断电话后,沈稚年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可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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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稚年跟顾敛发消息说自己要准备睡觉时,外面就下起了雨。
一个小时后,顾敛得知沈稚年发起高烧,沉着脸往家赶时,正值这场雨下得最大的时候。
大雨倾盆,顾敛下车后连伞都没撑,径直走入雨夜中。
不过上几阶台阶的功夫,顾敛身上的外套已经被打湿了个彻底。
进屋后,顾敛边走边将打湿的外套脱掉,随意丢在一处。
推开房间门,顾敛远远就看到床上的沈稚年去身体蜷缩成一块,已经烧迷糊了。
庄园别墅内随时待命的医生已经来过了,沈稚年这会儿还在输着液。
“年年?”顾敛声音有些发颤。
沈稚年烧得满脸通红,他眼皮动了动,很快就睁开眼睛,迷茫地看了一眼顾敛。
苍白的唇瓣张了张,声音微弱:“疼……”
顾敛应了一声,以为沈稚年是在说手背处正在输液的地方,因为皮肤下藏着针管的原因,所以觉得有些涨得发疼。
沈稚年努力挣扎地坐起身来,朝顾敛怀中倒去。
顾敛稳稳当当地接住他,同时护住沈稚年正在输液的那只手。
沈稚年却管不得那么多,抬起手去勾住顾敛的脖子。
“年年……”
话不过刚开了一个头,顾敛就僵在原地。
颈间不断滑过拥有灼热烫意的眼泪,烫得顾敛心尖发颤。
他的年年正在无声哭泣。
顾敛不明白,自己不过离开一下午的时间,沈稚年怎么能难过成这样。
他随便往沈稚年身上一摸,衣服都是濡湿的。
等好不容易把沈稚年安抚在自己怀中睡着后,顾敛刚小心翼翼地将沈稚年放回床上,起身去衣柜拿干净衣服。
不过走了几步路的功夫,沈稚年就像是被噩梦魇住似的,哭喊出声。
“疼……好疼……”
“不要烧我……”
“阿敛,救我!这里好热!”
“不,不要来,不要来……”
听着像是几句胡言乱语,却让顾敛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骤缩,一副如遭雷劈的样子。
他折返回沈稚年身边,不过几步路的路程,顾敛却走得跌跌撞撞。
顾敛跪在床边,伸手将沈稚年的手死死拉住,红着眼一字一句郑重道:“年年,别怕,我来了,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请不要记起这些痛苦的回忆,浓烈的恐慌感笼罩着顾敛的全身。
顾敛始终觉得自己一个非常无能的人,他什么都做不好。
答应沈稚年的事情他做不到,他也保护不好沈稚年。
顾敛悲痛欲绝,眼泪一滴一滴砸落在枕头上。
“年年,求求你了,不要记起。”那些痛苦的回忆让他一个人承担便好了。
沈稚年浑浑噩噩地望向顾敛,也不知是清醒还是没清醒。
过了良久,沈稚年突然朝顾敛的方向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顾敛的嘴角。
红着眼睛的顾敛呆愣在原地……
后半夜,有了顾敛时刻陪伴在身旁,沈稚年似乎没在做噩梦了,安安静静地靠在顾敛怀中。
一晚上,顾敛重复量了好几遍沈稚年的体温,体温依旧没有一丝下降的趋势。
一夜未睡的顾敛开始采用最传统的降温方式。
白天的时候,沈稚年难得有片刻苏醒。
他身体没力,只能懒懒地靠在顾敛怀中,顾敛则是一点一点喂着他粥食。
堪堪吃了半碗,沈稚年就不肯再张嘴了。
顾敛也由着他,伸出手开始为沈稚年整理起变得有些乱乱的额发。
有关那个噩梦,顾敛旁敲侧击好几次,一觉醒来,沈稚年似乎已经忘了噩梦的事。
“昨晚是不是下雨来着?”沈稚年突然好奇问道。
顾敛:“嗯,下挺大的。”
沈稚年一副恍然大悟,嘟囔道:“怪不得,应该是雨下太大,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吧。”
说罢,沈稚年又告诉顾敛昨晚自己有着这一段神奇的经历。
“我难受得迷迷糊糊之际,总感觉房间漏水,雨滴滴滴答答砸了我一枕头。”
顾敛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沈稚年思维跳跃很快,不一会儿又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这不争气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争气一回啊,动不动就生病。”
一生病就发烧。
不仅发烧,还是发的高烧,还久久不退。再多来几次,沈稚年都怕自己烧成个傻子了。
顾敛揉揉沈稚年的脑袋:“是我没照顾好年年。”
沈稚年吸了吸鼻子,不同意他这个说法:“这怎么能是阿敛的过错了。”
身体毕竟还难受着,沈稚年没清醒太久,很快又再一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