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忽的沈岁寒用力按着苏清词的肩膀让他蹲下。

苏清词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有种辣眼睛又恐惧的既视感。

－－

“我真服了，嘴角都破了。”出了307的门，苏清词打开手机的相机，换到前置摄像头，清楚的看见自己嘴角破了一个小口，只要长大点嘴巴就疼的厉害。

嘴里似乎还留有味道，苏清词加快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他得再漱几遍口才行。

回到房间里，苏清词立马把身上脏了的衣服换下来。

又把口腔里稀奇古怪的味道漱干净才算心满意足。

他打开手机，发现昨晚沈川柏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去了哪里。

底下他给的回复是随便玩玩不用管他。

看到这里，苏清词蹙了下眉，他不记得自己又跟沈川柏这么说过。

随即他明白过来，大概是沈岁寒帮他回复的。

也算是打消了沈川柏的疑惑。

一直到现在，沈川柏都没有再发新消息过来，估计是还在睡。

苏清词也松了口气，他没发现自己一晚上不在房间就好。

折腾了一晚上，外加刚才的半个小时，苏清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出门，打算找沈川柏一起去吃午饭。

恰巧见对方和他一样刚打开门。

“巧了，我正想找你吃午饭呢。”

沈川柏自然地朝他开口，看起来不像是发现什么事情的样子。

苏清词紧张的心完全平静下来，跟着沈川柏一起去了餐厅。

到达的时候，沈岁寒已经衣冠禽兽地坐在窗边的卡座上了。

“我们去叔叔那吧，正好不用找位置了。”苏清词本来想忽视的，但沈川柏眼尖，拉着他就走过去。

苏清词十分不情愿的在沈岁寒对面坐下，看见他那装的一本正经的样苏清词就想揍他一拳。

表里不一的疯男人。

刚才还很饿的苏清词没什么胃口的点了一份意大利面。

正吃着，手机振动两下，看到信息内容，苏清词不觉拧起眉头，眼里的情绪有些灰暗。

【瑞弗利：清词，非常抱歉。我找遍了M国我所认识并且能联系上的收藏家，他们都说没有见过你妈妈的画。】

瑞弗利是他在国外上学时认识的朋友，对方是一个有名的画家，这些年一直在帮他找寻他妈妈最后的遗作。

虽然知道找到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苏清词不曾放弃。

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瑞弗利这么跟他说了，但每一次看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忍不住难过。

自从他妈妈离世之后，家里有关于她的东西越来越少，到最后连一张照片都是奢侈。

而他要找的遗作，是他妈妈生前的自画像。

也是她为数不多可能还留在世上的东西。

37、不要搞得太明显

妈妈离开他已经太久，他都快忘了她是什么样子。

也很想找到画作，当作唯一的纪念。

可是他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

苏清词忽然觉得自己太失败了，连妈妈最后的东西都找不回来。

苏清词放下手中的叉子，拿起手机回复，【没事，谢谢你愿意帮我这么久。】

瑞弗利帮他完全没要报酬。

苏清词本来想给的，但对方一直推拒，他没办法只能不了了之。

眼下瑞弗利能找的人都找了，还是没有画的踪迹，那它能在哪里呢？

既然已经卖出去，买家应该会有印象才对。

他见过妈妈那幅画，绚丽的色彩又带着压抑的风格，是破碎的美丽，可以说看过一次就忘不掉。

他和瑞弗利的关系虽比不上他和沈川柏的，但应该对方没有理由骗他。

正想着，手机又振动两下。

【瑞弗利：清词，你再好好想想，你父亲真的说把画卖出去了吗？你会不会记错了？】

苏清词仔细想了想，当初他找苏正坚要画的时候，对方确实跟他说妈妈的画卖给国外的收藏家了，他不会记错的。

苏清词也这么跟瑞弗利说了。

好一会儿，瑞弗利才斟酌着发来新消息，【清词，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父亲是骗你的，那副画根本没有被国外的收藏家买走，或者根本就没有卖掉，而是留在家里呢？】

瑞弗利的话顿时让苏清词醍醐灌顶。

是啊，万一苏正坚是哄骗他的呢，万一妈妈的画还放在苏家某个角落呢？他还傻傻的信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

想到这个可能，苏清词重新燃起希望，【好，谢谢你，改天我回趟家求证一下。】

瑞弗利没再发消息过来，而是直接打的视频通话。

突兀的来电铃声响起，餐桌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到苏清词的身上。

对上沈岁寒那双带着审视又危险的眼眸，苏清词下意识把通话拒接，然后快速回复瑞弗利自己有事要忙，晚点再联系。

罪魁祸首还好整以暇地问，“怎么不接？”

苏清词假模假样地笑着，“打错了，打错了……”

在手机熄屏前，坐在他旁边的沈川柏看到了聊天框的备注。

他低声问，“阿姨的画有消息了？”

苏清词只是摇了摇头，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

沈川柏见状安慰，“没事，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苏清词没再说话，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面前的意大利面，即便食物再好吃，此刻他只觉得味如嚼蜡。

见对面两人又在说悄悄话，沈岁寒的脸色就跟那阴天似的阴沉下来。

是不是不管他怎么做，他在苏清词心里的位置都比不过沈川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