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我可以吗？这样好像不太对……信息素会不会产生排斥反应，出现内分泌紊乱或者晕眩……”

佟易还在一脸纠结地碎碎念，此时此刻佟声只想亲他。不止是吻，他坚定地开始进行最后的标记，佟易发现Alpha的意图，吓得咬破了他的舌头。

他知道佟易会退缩，于是握住了他的手，“哥哥爱一一，想和一一在一起，没有爸爸没有别人……只有哥哥和一一。”

Omega的身体不再僵硬，眼里却满是委屈的雾气。佟声心疼了，他在逼佟易选择自己，天平的另一端是父母和世俗偏见，明明重如泰山。

但爱本身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他曾清醒地看着自己沉入泥淖，如今也要佟易同样临渊而立，彻底看清自己的心。

佟易附身在他的耳畔：“那我们小声一点，爸爸好像回来了……”

他有佟易的千钧爱意，怎么会不答应佟易的一点私心——拐杖点地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在佟易失神张口时吻住了他。

·

佟易为一时的色令智昏吃尽了苦头，三天不算长，但佟声的易感期很是吓人，第二天居然端了碗参汤给他。

“不好喝，”他皱着脸被喂了一口，手脚都没什么力气，“我想睡觉，不做了。”

Alpha亲了亲他的脸颊，说了句“好”。

要睡却是不可能的，佟声亲得他浑身黏黏腻腻，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后知后觉不是第一次。于是起身捂住佟声的嘴：“哥，我想问……”

佟声用肘撑起身体，“有偿。”

佟易涨红了脸问不出口，只是垂下眼睫：“以后我们……”

“下个月登记会不会太快，一一觉得呢？”

他没有想过会得到这个答案，虽然他们不在同一本户口簿上，但血脉相连是真，如何顶着父母的压力，做出这样石破天惊的事来。

也许是他的忧愁写在脸上，佟声终于不再故意逗他，正色道：“有件事对你来说可能是惊吓，但对我而言却是惊喜，佟易……你不是爸爸的小孩。”

闻言佟易愣了愣，消化片刻后别别扭扭道：“怎么可能，我是从我妈的肚子里出来的，她肚子上的剖腹产疤痕还在，天天拿这个训我呢……”

佟声却不打算说更多，只是亲了亲他的Omega：“不要紧，只要记住永远爱哥哥就好了。”

酒香流淌在身上每一处，佟声慢条斯理品尝着，佟易忽然生出一丝后怕，“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啊哥哥，爸爸不会打我吧？”

佟礼和小护工打得火热，Omega在他的授意下正在争宠讨要名分，老头子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管这些。

哪怕茶香融入他的信息素，佟礼也当是他喜欢清新纯洁的Omega，只是在他一身味道下楼时开口提了一句：“你要给弟弟做好的榜样，把人带到家里胡来成什么样子？”

佟声在心里冷笑，不过面上不显，“听说你准备给新女朋友送份厚礼。”

“林灵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得让他们母子俩下半辈子有个保障，”老头子咳了两声，身旁的女人贴心为他拍背端水，“弟弟现在有的，小弟弟以后也该有。”

佟易有什么呢？有的不过是限期的爱，父亲曾经有过真心，可惜真心瞬息万变。

一一有哥哥就够了。

三天后他带着佟易搬了出去，很快易云瑾提出离婚，得到了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父母离婚给了佟易不小的打击，他不明白爸爸年过六旬找到的能是什么真爱，难道自己真的不是佟礼的亲生骨肉，所以让这段二十多年的婚姻一夕崩塌？

爸爸变心了，妈妈出国散心了，哥哥和他顺利结婚了，没有亲友祝福没有盛大婚礼，但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在同一本户口簿上了。

初雪慢慢悠悠地落在肩上，佟声牵着他的手，问他后不后悔。

一切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童话生活化为泡沫，世界揭开了阴暗一角，唯有哥哥在的地方充满光亮。他懵懵懂懂撞进圈套，并且没有回头路。

——但若诱饵是佟声的一辈子，那么他想自己是不亏的。

第25章7

薄薄的一纸证明被佟易压在毕业证下，标记也好婚姻也好，他和佟声的生活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第一个发现不对的人是袁卿。

因为佟声带两人吃饭，他开口叫“袁阿姨”被说，乖乖改口喊了一声“妈”。

饶是袁卿也看不下去，批评道：“佟声你的性子愈发大了，弟弟爱怎么叫怎么叫，人家妈都没让你改口，何况我和老佟都离婚这么多年了……”

“他是跟着我叫，”佟声云淡风轻地为佟易夹菜，“和老头子没关系。”

听了他的解释袁卿颇为欣慰：“难为一一愿意亲近你，这个家只有弟弟是好孩子，妈当初实在是气量小，什么都没给一一。”

佟易乖乖吃着碗里的菜没说话，佟声微微挑眉：“佟家的东西你一直不肯拿出来，不如送给一一当礼物。”

原本是留给佟声老婆的，但这么多年亲儿子也没定下来，袁卿有些遗憾：“盼你是难了，一一这么漂亮应该很多人追，估计好事不会远了，给弟弟倒是不错。”

说完她给佟易夹了块肉，谁知Omega嚼了没两下有些反胃，佟声贴心地喂了半杯水才缓过来。

佟易年纪轻轻，从小又养得精细，胃病可能性不大，想抱孙子想得袁卿下意识问：“弟弟有男朋友了吗，是不是怀了？”

“不是吧……”

佟易有些恍惚，第一反应看向哥哥，殊不知落在袁卿眼里简直就是不打自招：“……是佟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