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太行(75)
只是那小厮却不幸落入水中,成了个落汤鸡,姚持书和他带着的家丁也浑身是水,好不狼狈。
“哎呀,这,在下并非故意躲开的,这惊慌之下,确实也忘了接住这位小兄弟,实在是抱歉啊。”
李拂衣的声音无辜又歉疚,装得跟真的一样。
“哪是先生的错,是府中下人毛手毛脚,差点把先生推下水了,合该小生道歉才是。”
这人会武功啊,姚持书有些犹豫了,眼前人毕竟不是贱籍,又会武功,若是不小心惹出麻烦来没按住,怕是爹爹又要生气。
两年了,马上是母亲寿辰,父亲好不容易松口让自已回去。
这次回京城,说什么他都要留下,京城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啊,再忍个半个月而已。
都怪这个柳长音,怎么就死得这么不是时候,就不能再多活一个月嘛。
还有这人的名字,怎么取的,当真是倒胃口。
“姚大少客气了。”
“如今我这一身狼藉,也不多留先生了,请回吧。”
下了决心,姚持书立刻态度大变,下了逐客令。
李拂衣一挑眉,好家伙,就这。
“实在是抱歉,在下也就先回去了。”
李拂衣羞愧的转身离开了,溜得那是真快。
姚府的庭院很大,院中种了一棵大树,李拂衣刚刚也是靠着这棵大树逃过一劫。
枝叶掩映中,一人飞身而出,一掌拍向了李拂衣的肩头。
这人没有留手,若是吃了这一记,只怕要在床上躺上一年半载,当真够狠的。
李拂衣回身一手按住了面帘,一手接下了这一掌,将人击退了半步,自已却噔噔噔的后退了五步。
这小鬼什么毛病。
出手的人约摸只有十五六岁,昂着头有些不高兴。
“师侄啊,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我不能来吗?”
不过是个来门派镀金的公子哥,连内力都只有一丁点,居然做了他师叔,真恶心。
“自然是能的。”
师侄长得不好看,姚大少的态度也懒懒的。
李拂衣见没人理他了,立刻转身就走,这破地方呆多了一惊一乍的,折寿。
回了客栈,李拂衣却见到周妈妈一脸焦急的站在客栈门前等着他。х|
“周妈妈,这是怎么了,是姐姐那边出事了。”
“夭寿哦,长音她,她的尸身不见了。”周妈妈压低了嗓音。
尸身还能不见,这又是什么事啊。
“周妈妈,我知道你不是说笑的人,这尸身你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我走后,可还有人看见过尸身。”
柳欣音的巴掌那是又响又痛,柳父柳母那是吃过的人,十分有发言权,作为旁观者,李拂衣瑟瑟发抖。
那可是能当街掌掴父母的人,这谁顶得住。
周妈妈都快烦死了,连尸体都偷,下辈子做王八去吧。
“哪有人去啊,今天早上,我买了车,叫了两个龟奴抬棺材,结果,这人不见了,当真是什么怪事都有。”
“周妈妈,此地可有冥婚习俗?”
“有的有的,不会吧,那才给几个钱啊,若是被抓了,可不得了。”周妈妈这把年纪了,也是头回遇上这种事,才会慌了神。
“辛苦妈妈带我去屋子里再瞧瞧,看看贼人是否有留下什么痕迹。”
“好好好,我这也忙了一晚上了,接下来的事,我也管不了了啊。”
“本就与妈妈无关,倒叫妈妈辛苦了这么些时候,我这里还有些散碎银两,妈妈拿了好吃酒去。”
收了银两,周妈妈立刻带着李拂衣进了万花坊。
“我与龟奴交代过了,先生莫乱走,要去哪里,让小卓陪着。”
“在下知晓。”
进了破屋,一股子寒气扑面而来,小卓忍不住浑身一激灵。
“你在外头等着就是,我去看看就行。”
见小卓害怕,李拂衣独自进了破屋,棺材还在,里面的人却不见了。
桂花香还是那么呛人,地上的脚印有些乱,李拂衣回忆了一下自已进屋时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
那两个龟奴把地上踩的一团乱,虽难以分辨,但李拂衣还是在桂花枝边找出了一个特殊的脚印,很新,踩在了桂花叶子上,还踩碎了几朵桂花。
桂花是前两日才放进屋里的,而且这脚印踩的重的很,但鞋码却不大。
李拂衣站在棺材边又张望了一遍,这种鞋印,来回,应当就是他带走了柳长音的尸身。
窗台边,踩在桂花上的鞋印,那人用手扶了窗台。
李拂衣走到了窗台边上,窗台是木质的,落了厚厚的灰,上面有一个手印。
李拂衣一挑眉,这人的左手有一条疤,在大拇指下方,手很粗糙,手上茧的位置很明显,可惜李拂衣实在不够专业,看不出这人的行当,只能看出这人绝不是习武之人。
报官是不能了,周妈妈留着小卓也是怕他把事闹大,能让他进来查这事,已经是难得了。
李拂衣出了屋子。
“小卓,这万花坊里这两日有没有那种从事苦力活计的客人啊。”
“先生说笑了,咱们这儿,从来没有过,咱们这边可贵了。”
“那除了姑娘、客人和龟奴,可还有其他人进出啊。”
“有啊,送酒的,还有厨子,送菜的,拉夜香的,好多人呢。”
“那能进这儿的,应当不多吧。”李拂衣一颗心吶,直直的往下掉。
“这,咱们这边又不是什么府衙,想溜进来,容易的很。”
救命,他不会破案啊。
李拂衣深吸一口气,“那小卓知不知道这里谁左手上有刀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