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凭着柳清歌并无反抗之意，几名妓子便认为这是个故作正经之人，没一会就开始放荡起来，有个还用胸口蹭上放在一旁的乘鸾，被柳清歌在肩头隔空打了一掌，随即雪亮的剑身在她眼前晃过，霎时这妓子就惊慌得大喊起来。

老鸨听见声音又小跑了回来，在见着柳清歌手里的乘鸾后也怯着不敢再往前一步，只能责骂那名妓子道：“芙蓉，你怎么回事，竟然惹得公子这般！往日我教的那些，你都没有听进去是么？！”

那名叫芙蓉的妓子也委屈起来，双唇惹人怜地撅起，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这无情的公子，企图打动他那颗石头一般的心。

柳清歌连眼神都不曾分给这些人分毫，冷声问：“沈清秋在哪？”

老鸨此刻也不敢再开什么玩笑了，但又确是不认识什么沈清秋，只好跪下磕头道：“奴家是真不知，仙师饶了奴家吧。”

柳清歌眉头紧皱，转身三步并两步地走上楼梯，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脚一间一间地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屋内正缠绵的男男女女被忽然坏了好事，个个惊叫起来，老鸨也被震得过了会才记起去拦柳清歌，奈何身子力量都不可能会是这人的对手，只能眼巴巴地心疼肉疼着乱喊道：“杀人啦！！救命啊！！要人命啦！！！”

柳清歌也是生平首次遭人诽谤杀人之事，一时腿下有些踉跄，恰好这时面前的门忽的自己开了，柳清歌一时没注意就栽了下去，却是栽在了一片青绿之中。

沈清秋其实早些就听见外面的动静，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不曾想这柳清歌居然宁愿一间间毁了别人家的客栈，也要将他掘出来。

沈清秋推开柳清歌，装模作样道：“师弟有何事，居然找到这，还是说师弟的钟情人原是个娼妓么？”

柳清歌才堪堪站直，听他这番倒打一靶几乎又摔，脸色彻底黑暗下来，道：“分明是你……你跟我走！”

柳清歌刚要扯着沈清秋的袖子，被沈清秋轻松绕过，笑道：“钱也给了，浪费这点做什么，不如柳师弟也来尝尝这乐趣。”

一旁畏缩了好半天的老鸨眼见着这两人推推桑桑的就要进到屋里去，想到损坏的那些东西，忍着畏惧小声道：“少侠！奴家那些东西……”

沈清秋生拉硬拽地将柳清歌塞进屋子中，闻言道：“去十二峰报名，自会有人赔你。”

那老鸨将信将疑地点头，又问：“敢问少侠名…”

“柳清歌。”

第 7 章

门闩插上后，室内的燃香就愈发猖狂地四散开来。藏香阁的香料不同别处，添了些自制的秘方，闻着也不似常见的那般刺鼻难耐，也反而是这舒适，更让人放下了戒心，勾着人的情欲，倒添了几分暧昧。

柳清歌却仍旧烦心地皱着眉，进屋后抬手就掀了窗，灌入的寒风一下子就将那点旖旎心思吹得烟消云散，这才稍稍缓过脸色，开口道：“沈清秋，你有话便说。”

沈清秋假意道：“我有什么可说，不过是请师弟进屋坐坐罢了。”

柳清歌道：“那你来这青楼之地作甚？”

沈清秋将纸扇一挥，那窗又合上了，惹来柳清歌愠怒的脸色，于是道：“不过来这办点事罢了。”

“办事？”柳清歌冷声道：“无论什么事，你现在就给我回去。”

说罢，取出背后的乘鸾，威胁的要指向他，沈清秋轻蔑道：“师弟想来喜欢动粗，想来也不招魅魔喜欢，今日之事怕是全让师弟搅和了。”

柳清歌脸色微变，问：“你来抓魅魔？”

沈清秋反问：“有何不可？”

柳清歌不轻信他的言论，执意要迫使他走，才刚拔出剑身部分，就觉着手心一软，重剑落地，再然后是膝弯处软倒，整个人就以一种十分不堪的姿势跪趴在地。

一旁的沈清秋见势，得逞似的笑着，走至这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道：“师弟这是做什么，要行此大礼？”

柳清歌眉间抽搐，道：“这是什么……”

“是给师弟专门备的散神香，效果极佳。”

柳清歌暴怒，奈何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身上软的厉害，便凝着神勉强不让自己睡去，再不愿分心回答。

沈清秋趁机绕到其身后，一边用言语羞辱，手中凝聚出一股内力压在柳清歌背后。

此种功法专用于扰乱人的气脉，为效甚久，多次施加后会使受术者日后修炼功法时极易走火入魔，且隐蔽性极强，受术者甚至不知自身中术。

柳清歌此时无法知晓沈清秋在自己身后捣鼓些什么，心下不安，发声问：“你又在施何小人之术？”

“柳师弟也是清楚。”沈清秋也并不反驳，转而又施展了几次，手中凝聚出更强劲的内流，但还未施加，便觉腿下一软，自己也跪倒在柳清歌腿边。

柳清歌只觉身上忽的一重，身后腰下多了些外物压着，他堂堂一介峰主，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脸色黑了又红，一副难堪极了的样子。

沈清秋也十分不自然，尴尬地想要站起来，但这四肢之症却似比以往更加严重了些，沈清秋试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站起，反而是又在柳清歌身上站了几下，将身下之人砸的羞恼交加，那点迷糊似乎也被彻底砸没了，质问道：“你故意的？”

“不可能！”沈清秋拂不开面子，又试过了几次，却依旧失败。

柳清歌一时都要被他给气笑了，过了会不知想到些什么，忽然问道：“你腿伤了？”

沈清秋以为柳清歌发现了自己腿脚的反常，暗暗捏了口气。柳清歌见他没回话，权当是默认，便又问道：“是……我昨日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