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总想独占我(281)
郁绥坐在那里,感受到这阵奇妙的风之后,抬头看过去,只瞧见了松树林间一片被模糊成团的光晕。
他的手指蜷缩了下,喉间发紧,朝着那团光晕起身。
冥冥之中,他感觉,郁瑶现在就在他的身边,就好像,她也从未离去。
“所以,您也喜欢商诀吗?”郁绥朝着那个方向嗫嚅出声。
回应他的,是风过林梢,又一阵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轻快又温柔。
郁绥闭着眼,额头抵在郁瑶跟前,有温热的液体轻轻淌出来。
“我好想你啊,妈妈。”他的声音飘散进风里,又消弭不见。
两个人在山上待了很久,大多数时候,都是郁绥对着郁瑶在絮絮叨叨,商诀守在他的身边,像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只是眼神难掩心疼。
等到郁绥口干舌燥,下山去找看守的老头讨口水喝时,商诀从怀里悄悄拿出了几页纸。
火舌将纸张一点点吞没,点燃的浓烟袅袅散在空气里,一阵烟熏火燎,商诀被呛得咳了好几下。
“这是我写给您的保证书,也是我对您许下的承诺。”
“虽然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到,但到底是我的一份心意,也希望,可以让您安心。”
“郁瑶阿姨,您是个很好的母亲,给予了郁绥很多很多的爱。从前我时常羡慕,也有嫉妒,更疑惑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但和他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就越能明白,因为他成长在您的无私的爱中,所以自然会变成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不会侵占您对郁绥的爱,只会将您对郁绥的爱延续下去,让他继续活在爱里。”
“希望以后,我能够常常跟着郁绥来见您,也分担一点您的孤独。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叫您一声妈妈。”
“商诀敬上。”
最后一点火舌消失殆尽,纸张湮灭成灰烬,飘散在空气里。
商诀跪在地上,对着郁瑶磕了三个头,间隙很长,力道也很重。
郁绥回来时,就看见商诀的裤子上沾了一片灰褐色的土渍。
这人坐在简陋的报纸上,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东西,却没有在意身上的脏污。
他不由满脸问号,商诀这种洁癖怪怎么突然转性子了?
“你身上味道怎么怪怪的,刚刚烧什么东西了吗?”郁绥耸了耸鼻子,表情更加奇怪。
“没有。”商诀想也不想地否认。
“难道是我鼻子出什么问题了吗?我分明闻到了。”郁绥再问。
商诀抬手,随手指了个方向,用借口拖延:“刚刚有人上来,可能是烧了一点纸钱吧。”
郁绥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一片荒无人烟:“不可能啊,我刚刚上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看见,再说了,墓园这么大,气味怎么可能飘到我们这里。”
商诀抬起眼睑,表情不见丝毫破绽:“那我也不清楚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郁绥逼问。
商诀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里有些失真:“没有。”
“那为什么奇奇怪怪的?”
“崽崽,再问就亲你了。”
郁绥:“?”
郁绥:“?!!”
郁绥:“商诀你是臭流///氓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9章
一中放假时间短的可怜,寒假眨眼过去,时间几乎要凑不满一双手,大家甚至都没能来得及过一个元宵节。
进入高二下学期之后,一中的课程已经明显偏向了另一个赛道——所有课程全部结束,实验班进入了旷久的复习队伍,每天在漫天的题海与试卷之中遨游,险些溺死一大片人。
那张不足一米的课桌之上摆满了小山一样高的试卷,中性笔的笔芯一盒一盒的用完,班里甚至有人开始用中性笔笔芯的数量来比较谁刷的题要多一点。
赢的奖励简单又幼稚,不过是给对方再买一盒笔芯罢了,但所有人都乐此不疲地加入,好像这样,就能够减轻一点在学习中带来的辛苦。
除了复习,还有一件令所有人都重视的事情——几乎班里所有人都报名了各式各样的竞赛,企图在高考时获得更多的选择权。
值得一提的是,史晓明参加的imo数学竞赛出了结果,直接冲进前二十,获得了那两所顶级学府的内测资格。
商诀的所有时间都投身于物理和化学竞赛,与此同时,还被老张撺掇着准备下一年的imo,以此将一中的传奇发扬光大。
宋臣年和商诀差不了多少,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以头抢地,有时哀嚎着想要出国轻松一下,却被宋叔叔和宋阿姨无情驳回,彻底断了希望。
比起他们,郁绥倒是要轻松一些,但最终,他还是接下了宋婷递来的那张英语竞赛报名表。
在姓名那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时,他居然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其实老话说的很对,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商诀是,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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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校区的条件远比旧校区要好得多,所有的设施都是崭新的,教室一下子变得窗明几净,曾经几栋教学楼之间打通的长廊被取缔,高一高二高三三个年级彼此独立,再难凑在一起嬉笑打闹。
窗外的梧桐与香樟被取代,抬头向窗外看时,能看到玉兰花的花枝无线向外延伸,上边纯白色的花骨朵颤颤巍巍地想要绽放。
有人说,玉兰花的花语是永恒的友情,也恰恰代表了学生时代这段最难忘的青春与记忆,所以很多校园里最常见的花木就是玉兰。
冬天在雪花般飞舞的卷子里飞逝而过,气温一天天的升高,这个春天,到处飘散着的,是玉兰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