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总想独占我(283)
大雨滂沱,砸出一片天青色,四个人像蘑菇一样接受着大雨的洗礼。
宋臣年好心提醒孟杰:“商诀可能没把我们当朋友,而且他一贯目中无人。”
郁绥扯了扯嘴角,不甘示弱警告他:“你别挑拨离间。”
商诀适时做出纠正:“我目中有人,有郁绥。”
孟杰:“……”
郁绥:“……”
宋臣年“……呕,好硬的一颗糖。”
天边的雨一点一点小下来,逐渐变成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身上,只剩下一片冰冰凉凉。
“你们说,高三真的会比驴还累吗?”宋臣年扒拉了下被淋湿的碎发,突然有些迷茫的开口。
郁绥朝着他看过去,倒也能理解宋臣年询问的理由。
前两天高考成绩出了,今年东城的市状元以一分之差被隔壁附中拿下,蓝玉良心痛难耐,直接召开了两天的教师分析大会,连带着将他们一并强压回了学校。
原本十天的暑假被压缩到了六天,实在是可歌可泣。
起码宋臣年是正儿八经掉了眼泪,郁绥特地钻到桌子底下给他录了个视频,作为以后嘲笑宋臣年的资本。
距离高考还剩下一年,他们墙上的标语在这次返校之后直接大变样了,到处都是“不苦不累,高三无味”“青春无悔、逐梦扬威”“不要像角马一样落后,要像野狗一样战斗”的拼搏话语。
甚至连那句“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也给挂出来了,一度让宋臣年感慨中式教育的残忍暴虐。
老实讲,郁绥也有点迷茫,那张钉在他宿舍桌前的表格一点点被填满,他没有掌握的那些知识点越来越少,成绩也越来越高,可是,起起伏伏之间,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到底会怎么样。
十年磨一剑,大家的未来好像被挂在“高考”这再简单也再艰难不过的两个字上。
“我觉得现在就比驴累。”郁绥真心实意地开口,“其实高二下学期和当牲口比起来没什么两样。”
这话说的真心没错,实验班每个人都被当牲口时,光是每天丢出去的废弃卷子都是别的班的几倍多。
孟杰弓着腰,尝尝吐出一口气,用有点憧憬的语气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考Z大。江南水乡,吴侬软语,足够吸引我这种北方汉子了。不过现在还差十几分的差距。”说着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转向身边的宋臣年询问。“你呢?”
大抵是第一次被问道这件事,宋臣年表现出难得的无措,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我也不知道。”
他从小到大都被家人安排着往前走,好像只有前进这一个目标,却没有选择的权利,当人生真正要交给自己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好像从未规划过。
“郁绥,你呢?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宋臣年想不通的问题就会直接抛在一边。
再度被询问这件事,郁绥沉默了一会儿,却给出了和上一次截然不同的答案:“我可能要和商诀考同一所大学。”
他现在和商诀相差十个名次,分数相差不过三十分,还有一年,赶一赶,总能追上的。
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在拥有绝对的实力之后,他想,他也可以拥有更多选择的机会,也可以把商诀规划在自己的未来里。
宋臣年:“……”
宋臣年好想骂一句恋爱脑,但又想到打不过郁绥,怼不过商诀,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只有商诀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郁绥看,目光炙热地仿佛要将人盯出一个窟窿来。
“你别这么盯着我。”郁绥被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用手肘抵了抵商诀。
这一场惊雷过后的暴雨彻底消弭于无声,没了继续玩儿闹的心思,宋臣年打算打道回府,回寝室安安静静睡个懒觉。
孟杰跟在他跟前,远离了商诀和郁绥,不给自己做电灯泡的机会。
至于商诀和郁绥,两个人懒得回寝室,干脆绕道回了商诀之前买的那间小公寓里,还能顺道点个外卖送过来。
于是回去的路上,郁绥耳边一直充斥着商诀的询问:
“崽崽,为什么突然改主意?”
“崽崽,你说话算数吗?”
“崽崽,你真的想要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吗?”
“崽崽,能不能再说一遍,你想和我考同一所大学,我怕我刚刚听错了,空欢喜一场……”
实在是太吵了,于是在回到公寓之后,郁绥忍无可忍,转过身,一把捂住了商诀的嘴巴:“闭嘴,你听错了。”
听一遍就够了,还要刨根问底,商诀什么时候才能有一点情商?
商诀的眉眼弯起来一点,狭长的眸中闪着细碎的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即及其不要脸地舔了舔他的掌心。
郁绥:“!”
他像被火烧一样收回手,手腕又被商诀抓回来,还被这变态抓着咬了口,留下一个明晃晃的牙印。
“你舍不得我,郁绥。”商诀心旷神怡地给出结论。
屋外分明带着股雨后特有的凉意,可空气却迅速升温,浓稠的情谷欠好像要凝结在商诀周身。
郁绥太熟悉商诀这副表情,暗叫不好,几乎想也不想地就反驳:“我才没有,商诀!”
明天就要开学报道了,商诀z起来凶的要命,时间又久,郁绥每次都要缓好久……老实讲,他并不是很想在明天迟到。
他试图打断商诀脑子里不健康的想法,默默和商诀拉开一小段距离,想要趁着对方不注意跑回自己的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