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36)
其实前后也就耽搁了不到一分钟,不过池瑜不敢反驳金主的不满,只是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季律师,你以后过来先发消息,正常这个点我还在医院,没办法给你开门。”
季司程脸色一僵,今天缺席了个无关紧要的会议直接过来,路上太匆忙,他根本没考虑到池瑜可能会不在家的可能性。
所以严谨的季律师也没有注意到,为什么本该五点半下班的池瑜此刻会在家里。
季司程在沙发上坐下,看到池瑜呆呆远远地站在一边,面上出现不虞之色,自己又不会吃了他,站得那么远。
“池医生,你是转行做服务员了吗?”
池瑜条件反射地摇头,刚想解释自己身上还穿着大扫除的衣服,身上也是汗黏糊糊的。但摆手的动作落在季司程眼里,却以为是在抗拒他。
“过来。”男人拍拍腿,言语中隐隐有一些责问。
池瑜无奈只好坐下,但是又怕弄脏了他的雪白的衬衫,因此坐下后又往膝盖挪了挪。挪完以后看到男人的表情更黑了。
“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走,不必做出如此不情愿的样子,我们的约定也就此作废。”
“不是的,是我的衣服太脏了。”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池瑜赶紧主动搂住季司程的脖子,然后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
想念了好几年的人如今终于如愿以偿,顺从地趴在自己的怀里,季司程心里却没有一点满足感。
“亲我。”季司程恶狠狠地说。
不明白为什么季司程突然像只刺猬一样,池瑜只能一脸懵地照做,轻轻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
扶着腰把池瑜从腿上拎起,季司程冷冷地指向浴室的方向,命令道:“去洗澡。”
“好。”
太好了,身上好黏,终于可以洗澡了,池瑜开心地从阳台拿了条毛巾走进浴室。
季司程看着池瑜与自己分开后脸上难掩的喜色,脸色更黑了。
进了房间一摸床单,竟然还是有点潮湿的!
故意新换成半湿的被套,想借口这个机会婉拒他过夜吗?
等到池瑜从浴室出来,发现客厅空无一人,走到卧室发现季司程正坐在床边,面含怒气。
季律师到底在气什么?池瑜心慌地想不出原因,他今天晚上明明很听话啊。
他阴恻恻地凝视着池瑜,“过来。”
从来没有见过季司程这幅样子,池瑜有点害怕,但是他还是听话地靠近,站在男人面前,低头看着季司程的脸。
刚洗完澡,池瑜身上带着清新的沐浴露香味的水汽。
为了钱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呢?
季司程抬头与池瑜对视,眼眸渐黯,“帮我。”
而后故意用指尖恶劣地滑过池瑜淡红柔软的…
“用这里。”
三年前交往的时候,季司程根本没有提出过这种需求。
考虑到池瑜原本的不明确的性向问题,既怕他累,又怕进展太快,他会反感,接受不了,所以一直只是用…
一旦池瑜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季司程立马就会停手,或哄或换个方式。
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也只会温声好语哄着用他的双…
池瑜的脸刷的变红,虽然他之前完全没有经验,但是这几天晚上他有偷偷提前在网上好好搜索学习过了,如果季司程喜欢这样的话……
他慢慢地半足危下来,不熟练的手颤颤巍巍地触上西装裤。
不料,季司程却蓦然抓住池瑜的手腕,硬生生把他抓起,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早知道用钱你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当时还假惺惺地谈什么感情!”
听到男人的嘲讽,池瑜原本羞红的脸一下子血色全无,他震惊地颤声问,“你说什么?”
季司程把人恶狠狠放倒,“我说,早在三年前,我就应该直接甩钱把你睡了,反正不管是谁,只要给钱,你什么都能做不是吗?这样你想跑也跑不了!”
……
婚礼
眼睛很难对焦,天花板上的吸顶灯一直在晃,时钟的整点报时响了两回。
被子好像有点冰,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干,池瑜的后背出了汗,和床单粘在一起,但他没办法考虑太多,微颤地抬起右边手臂遮住眼睛。
“睁眼看我。”
季司程顺着锁骨抚上着池瑜的后颈,随着突然变重的动作,池瑜的头轻“咚”一声撞到床板。
“看清楚我是谁。”
池瑜蹙眉,像一只被抛上岸的鱼,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强地睁眼,眼里满是雾气。
季司程看起来脸色很差。
“我……错了,季司…程,我错了。”
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季司程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自己还是先道歉为好。
季司程:“……”
池瑜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床板,发出很轻的“咚咚”声,季司程握住双踝把他拉近,沉声问:“错哪了。”
但神志不清的池瑜已经分辨不出对方在说什么,只是无助地抓着季司程的双臂,停不下生理性泪水顺着太阳穴地流到耳廓,他含糊不清地不停重复认错,没几分钟就昏迷了过去。
正午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投射在卧室内的凌乱的床上。
池瑜蜷缩成一团,用薄被包裹住自己,睁开迷蒙的双眼,艰难地爬起。
经过一夜已经干燥透了的被子滑落,池瑜原本光洁的脖颈,胸膛,后腰上布满了紫红色的文痕,难言的疼痛从身后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
池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双手揉了揉太阳穴,晕晕沉沉的脑袋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