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总对我假深情(148)
鱼在溪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元清,其实一早元清就说过,他会把鱼在溪一起带走,到时候就没有江宴的事了,但鱼在溪一直没往这方面去想。
过了片刻,他缓缓眨动自己的眼睛,彻彻底底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咧着嘴皮笑肉不笑道:“我们不会成功的。”
元清挑了下眉,问他为何如此笃定。
鱼在溪笑里添了些冷,“你以为成神那么容易?你想想你曾经付出过什么代价,单单靠我们两个之间的联系,你就想重现当年过程?”
元清看着他的眼神几乎瞬间凝固,整个人都跟着冻住,只剩无数不甘翻涌着,几乎从瞳孔里涌出来,嘴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半晌,元清古怪的发了个动静,保持着诡异地表情问鱼在溪,“你可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鱼在溪干脆利落的回答,“但我知道前世发生过什么,你也看到了,外面的万千魔物是我放出来的,那是我唯一能做到对你有益的,结果呢,结果就是这个局面我们谁也收拾不了,我没有你想要的能力,你也无法再与神界取得联系了。”
元清一动不动看着他,“你记起来了。”
说完又笑,声音轻的像是自言自语,“对啊,你当然会记起来,既然都想起来了,就别再跟江宴做那些白日梦了,早些认清事实,与我解决完这遍地狼藉,我们也好早些离开。”
鱼在溪摇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冷静笃定,“你根本做不到。”
“不管做不做得到!”元清猛地抬头看他怒吼一声,“不管能不能做到,我都要去做!”
他的恨意毫无保留倾泻出来,这是四百多年来,鱼在溪第一次见到他的恨意,他被抢了神位,本就该恨,可之前却像一直被什么压抑着,如今终于要爆发了。
元清说的是去做,不是尝试,说明他铁了心要走这条路,可鱼在溪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能帮他做到什么。
如果他不能做到,那就是两人之间的联系可以,不然元清早就放弃他了。
“你根本不担心我不配合你,因为我最后要做的也是同样的事,我们两个殊途同归,不过你怎么就肯定我一定会帮你?”
鱼在溪笑着靠进后面得椅子里,“你一直觉得自己了解我,可你真的能了解我最真实想法吗?”
这句话无意惹怒了元清,他几乎瞬间往前两步,人就到了鱼在溪面前,低头怒视着对方,手里聚起灵力却又很快被他散开。
元清沉沉吐了口气,气的眼睑凸起,瞳孔都缩小成了一条缝,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冷笑一声,“没用,你现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也改变不了最后的事实。”
鱼在溪看着他笑起来,“是不是之前就被我骗过?”
元清盯着他得意的眼睛,瞬间就收回了自己的情绪,抱手退了回去,又带上那层似有若无的笑,隔着千百年的距离,摇摇站在高处望着你。
鱼在溪十分佩服他对自己情绪的管理能力,可一想到这是几千年压抑出来的能力,又觉得可怜。
他自己也可怜,谁也别说谁。
“江宴没有多久时间了,你以为他一直在担心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他只是担心在自己死前无法给你寻得一个好结果。”
鱼在溪猛地抬头看他,满是不可置信,脸色难看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地步,“不可能!”
“江宴为了你把全部都搭进去了,你还想让他长久活着去生生世世找你,白日梦。”
“不可能!”鱼在溪双手抓着椅子扶手,急得就快站起来,手指苍白,手背细细的青筋蜿蜒而上,转到清瘦的腕骨,整个人依然保持着几百年前刚死时地病态模样。
元清见他这样心里舒服了不少,笑意掺了几分真,“你不必怕这些,你们两个都没有转世,到死就全部结束了,后面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鱼在溪缓缓点着头笑起来,人又摊靠着坐了回去,“好,到死就全部结束了。”
那就干脆快点来吧,也别想着能找回些错过的时光,他就继续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意,和江宴继续演下去。
可江宴想要的就只是这样吗。
鱼在溪低头盯着自己指尖不动了,即便是元清与他说话,他都不再理会,整个人失掉了大半生气,逆光坐在窗边,大部分脸都隐在暗光里。
他像是个一直被置于高台的瓷瓶,江宴小心翼翼的托举着将他放上去,高高兴兴围着他,生怕他摔下来,怕他粉身碎骨,继而打着为他好的名号将他关在房间里,外面设置重重障碍,无人靠近。
他看不见江宴在外面做什么,全靠听到的各种风声自己判断。
江宴也从不关注他在里面过的如何,只要他足够安全,能一直端坐在那高台上,江宴就可以什么都不管。
可鱼在溪不想要这些,他太想知道全部了,即使是知道全部以后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也不想与江宴这般纠结下去。
没时间留给他们两个纠结了,鱼在溪再次无声叹了口气,一声就将全部力气都叹了出去,元清实在看不下去,又或者是想到什么,面无表情踹门离开。
鱼在溪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等江宴回来,突然在房间里点上灯,鱼在溪才晃了下眼睛,回神来看他。
“外面怎么样?”
他这句还算平和,江宴也没再提两人之间生气的事,点头:“还好,元清在想办法。”
鱼在溪抬抬下巴,表情堪称绝望,也不敢抬头,一只手撑着头,道:“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