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114)

而且琴酒你为什么这么熟练的样子？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成为了一本活体《十万个为什么》。

下一个任务是窃取文件，按情报组那边刚传来的消息，合适的时机还要等个三四五个小时，因为出了点小意外具体时间可能会上下波动，希望他们做好随时行动的准备，最好在目标地点附近待命。

于是琴酒就让伏特加把车停在了这边，诸伏景光对此当然没什么意见，就是感觉好像离上次遇到夏特勒兹的地方挺近的——他现在主要在想怎么把情报传出去，这份文件似乎很重要？

然后他听到了敲车窗的声音。

抬头一看窗外，周围没什么行人，而敲窗的人一身裹得严严实实，墨镜口罩帽子一应俱全，垂落的手看不见、但估计也拿了什么东西。

既视感太强，苏格兰瞬间明白：……抢、抢劫？

不是，你知道你抢的人是谁吗？

而前排琴酒抽烟的动作顿了顿，也不知道是把烟掐了还是什么，苏格兰很快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开窗。”

苏格兰正要应，却发现先动作的是伏特加：他把驾驶座和副驾驶的窗户都给开了，车内的烟味顿时散去大半。

然后琴酒才道：“苏格兰。”

感觉事情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苏格兰顿了一下，应声摇下了车窗——然后听到了外面的人口中传来一个他只听过一次、却记得异常牢的声音。

青年的声音被口罩拢住，有些闷，但依旧是清朗中带着微微沙哑的样子，他先是打了个招呼：“苏格兰，伏特加，”

然后向琴酒：“怎么把车停在这里？”

琴酒：“等任务。”

苏格兰是现在才认出的人：夏特勒兹？他怎么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

至于抢劫什么的……咳，误会，误会，幸好他没说出来。

琴酒显然和他有着同样的疑问，毫不在意情报泄露地简述了任务概况，便把重心放到了夏特勒兹身上。

他微微皱着眉，罕见地展露自己的情绪：“你去哪里了？波本呢？”

“去看朋友，主要是以防万一，”焚烬道，“波本他有紧急任务，就一段路而已。”

说得有些跳跃，但两个人都听懂了：出门是去看朋友，穿的这么严严实实为了以防万一——苏格兰不知道，琴酒却清楚焚烬的部分关系网——波本和他一起去的，回来的路上接到了紧急任务，焚烬觉得只是一段路、自己走回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这样了。

苏格兰有些奇怪为什么夏特勒兹这次把话说得这么简略，顺便，琴酒和他的关系似乎有点奇怪？

作为夏特勒兹各种意义上的“暗恋者”，诸伏景光敏锐地察觉了琴酒的异常。

而夏特勒兹继续：“你又抽烟。”他敲后座就是因为琴酒总是在车里抽烟，直接敲前窗打开后他会被呛到——没办法，ABO体系的成体就是对气味这么敏感。

琴酒没说话，但正叼着的那支抽到一半的烟显然已经说明了问题。

苏格兰：嗯……原来是因为烟味？所以话语简化也是因为不想闻二手烟？

不过似乎也能理解，离得这么近的时候，他能敏锐地嗅到青年身上清淡的草木气息，干净纯粹，一种仿佛生命力具象化般的气息——只是奇怪的，并不让人感到鲜活或者生机勃勃什么的，反倒近乎空寂。

按照zero说的，夏特勒兹几乎每天都在和花草接触，身上有这样的气味也不奇怪。

但这也不是他该关心的，他该关心的是自己当初发出的暴言有没有被夏特勒兹知道、对方对此又是什么反应，对他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看样子，别说计较自己的“喜欢”了，夏特勒兹甚至根本不在意“苏格兰”这个存在。

或者应该庆幸，诸伏景光此时却只感到一种难言的失落。

烟味散得很快，焚烬的言语组织能力总算恢复如常：“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他方才为了方便说话和舒适度摘下了口罩和墨镜，又是这么近的距离，不至于连琴酒脸上一道还散发着血腥味的伤口都发现不了。

琴酒的眼神飘了一下，如果面对的不是焚烬说不定根本不会被发现：“……不小心弄到的。”

以他的自愈能力，这道伤就算位置敏感了点也早就该好了，无奈这几天的任务意外频出，伤口撕裂都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到现在没有感染都是因为他体质过硬。

焚烬闻言偏了偏头，把琴酒脸上的伤和对方之前把莱伊按进医疗组的事迹联系在一起其实很理所当然，不过他理所当然地偏心自己看大的狼崽子，反正莱伊还有精力自救不是吗？

他只是抬了抬手，指尖在男人颊上血痕旁划过，清浅冰冷：“挺好看的。”

琴酒是标准的北欧人长相，肤色苍白而轮廓深刻，高鼻深目，在普世意义上的好看，但又是标准的恶人颜，令观者本能地感到危险。

焚烬说的没错，这道血痕落在琴酒脸上其实意外的好看，像是雪地上的红梅，而配合他总是冰冷酷烈的神情，又有种打破了什么般的破碎美感——说直白点，战损的诱惑感，放在二次元能让小姑娘发出鸡叫的那种。

一旁的伏特加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而还在震惊夏特勒兹做出这种动作居然没有被琴酒躲开的苏格兰已经完全梗住了。

我……你……这……

琴酒似乎是啧了一声，他垂眸看看焚烬微微触痛他伤口的指尖，又抬眼对上对方温柔黯淡的金瞳——青年浅笑了一下，收回了手，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