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132)

店内的工作都已经被诸伏景光完成了，夏特勒兹又去后面花房照顾他种的花、不需要自己的帮忙, 安室透干脆搬出随身携带的电脑开始处理情报组的工作。

是之前工作的收尾, 虽然不算复杂, 但异常琐碎, 换做以前的安室透大概要整半天才能完成。

但不得不说那几天的高压的确让安室透的能力有了全新的提升, 做起这些工作也顺畅起来, 等焚烬从花房回来的时候，他的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安室君。”夏特勒兹抱着一捧花从花房回来, 声音异常平静地叫他，“你还要多久？”

“？”安室透略有些茫然地抬头，他敏锐地发现夏特勒兹的神情有凝重, 立刻大概估计一下、压缩了自己的工作时间，“大概十分钟。”

“做完带我出去一趟, ”焚烬坐下, 开始包装面前这一束花, 动作很快，显然心中早有成算，嘴里还在继续，“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把我送到你就可以离开了，今天剩下的时间不用联系我，明天照常。”

波本是夏特勒兹的闹钟而非监视者，严格点说他还要听从焚烬的命令，这种情况下他不会蠢到问原因：“……是。”

男人当即加快了敲击键盘的速度，而焚烬一边处理了花一边不知何时带上了蓝牙耳机，波本听到他和那头进行简短对话的声音。

“状态怎么样？”

“……我等会儿就到。”

“贝尔摩德在吗？……好的。”

“……不要擅自许诺……”

“嗯。”

然后他顿了顿，面前的花已经处理好、从后面抱来的花就没有浪费的，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他从一旁柜子里取出一个喷壶给花束喷了点水，最后打好收尾的蝴蝶结。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换了，青年的声音微微柔和：“迪萨。”

听着夏特勒兹温声细语地安抚对面的人，波本木着脸按下最后一个回车、完美在九分半的时间内结束了所有工作，起身快速而无声地收好所有东西，最后背着包看向夏特勒兹。

焚烬扫了他一眼，低头在旁边的包装纸上写了一行地址，见波本看过后笃定地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两人雷厉风行出门关店上车，直奔目的地。

一路风驰电掣，要不是顾忌到青年的存在安室透能从旁边的墙上过去，然而坐在副驾驶的夏特勒兹却始终非常平静，甚至能在汽车飞驰的同时稳住声线继续安抚对面的人。

在目的地停下，安室透放下手剎，正想打开车门，却因为被夏特勒兹拉了下衣服暂停了动作。

“？”波本有些困惑，懂事地没有作声，坐回位置上转头看还没挂掉通话、口中仍在说着什么的夏特勒兹。

——却见夏特勒兹同样半转了身，带着耳机通话、抬起双手来碰自己的脸。

波本：！

因为太过突兀反倒陷入僵硬，夏特勒兹的动作并不快，却成功捧起了波本的脸。

青年的手指掌心都冰冷异常，此时的姿势几乎像是捧着脸准备接吻一般，安室透却能清醒地感知到对方没有半点暧昧心思。

夏特勒兹柔软冰冷的掌心贴着自己温热的脸庞，大拇指落在唇上似触非触，尾指和无名指则向下紧贴在颈侧的位置，连血液流动都能清晰感知。

安室透心脏都在夏特勒兹突兀地向自己伸手的时候停跳了一拍，此时控制不住地吞咽了一下唾液：一半是被夏特勒兹的行为吓的，一半……也是被吓的。

颈侧要害落在危险性极强的人手里，没有哪个黑方会不本能警惕。

‘等一下。’下一瞬他看见夏特勒兹唇瓣张合、却没有出声——唇语。

‘……’大概领会了夏特勒兹的意思，安室透的心跳总算慢慢缓了下来，他收敛了声息没再有动作，顺便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近距离观察神秘的代号成员。

青年只是给了他两个唇形便继续和对面的人说话，此时吐出口的言语温暖甜美如蜜糖，再温柔不过，比波本在组织在培训中见识经历的所有诱惑都更像honey-trap。

可这个角度正好能对上夏特勒兹半垂的眼，安室透能够看清，他如融融蜜糖般的淡金眼瞳中分明是一片荒芜苍茫，像是熊熊火焰啃噬过后留下的残骸。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只剩惨败倦怠。

几句话后开口者变成了对面的“迪萨”，夏特勒兹终于有时间和波本继续交流：‘变动，陪护，收敛存在感。’

‘可以。’波本同样没有出声、连气息都小心了没有加重，又刻意夸张了唇形和面部肌肉的变动，让放在脸上的手能够清楚感知到，‘时间。’

他有些庆幸当初潜入组织的时候没有用易容之类的手段，夏特勒兹都能用这种方法读唇语，那要分辨易容也不会很难，尤其公安掌握的易容手段还那么差。

又是一小段对话才到和波本的沟通：‘小时，三个。意外。’

不出意外是三个小时。

‘好。’安室透眼底闪过一点暗光：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是第一次见夏特勒兹的决定这么快发生变化，迪萨这个名字……和蒂萨诺又有什么关系？

几句唇语对话看似繁琐，但也不过用了一分钟时间，两人很快沟通好达成共识，安室透再次开门下车，和夏特勒兹一起走进了那座……心理诊所？

只是外形而已，大概也是组织的什么基地，除了掩人耳目的心理诊所意外，内部构造其实类似研究所。

安室透跟在夏特勒兹身后、看着他一路通畅地来到了一个非常的特殊的、纯白的房间——夏特勒兹走进房间，而安室透被带到另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