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134)
然后心理诊所立即进行了相应的处理, 并通知夏特勒兹让他来安抚应激发作的蒂萨诺。
蒂萨诺的精神状态本就复杂,因为前段时间情报组的任务的过分消耗、精神强压, 导致诺诺在骤然放松后沉睡、人格发生切换也是很合理的——但是焚烬在通过电话沟通的时候又发现了一点问题, 只好把安室透也叫了过来, 以防“意外”。
“阿焚……”男人的呼吸沉重,呼唤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黏糊而沉重,他埋在焚烬颈间汲取着青年的气息,手臂铁钳一般箍住眼前人,却小心翼翼不让对方感到半点疼痛。
猫总能在面对主人的时候学会如何收起利爪。
这是整个世界里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全的存在,也是一切让他戒备的危险的因由。
“没事,是安全的。”焚烬慢慢顺着他的头发,轻缓地安抚他,“我在这里、不需要戒备。”
男人手臂上遍布细碎的、自己留下的伤痕,焦虑动作本身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而疼痛让他勉强维持住理智——可最重要的,还是焚烬的声音。
“头痛吗?”青年微凉的手滑落到他额角,“来,跟着我的呼吸节奏……”
突兀的人格切换和紊乱的记忆都让迪萨感到头痛欲裂,猫形兽人、但自我认知其实更接近真正的“猫”。
从来以兽性支配一切的男人并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疼痛,但此时在焚烬的指引下慢慢调整呼吸、疼痛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耐了。
好喜欢,好喜欢。
“阿焚,好痛。”他说话的语调像是撒娇像是示弱,而金瞳却紧紧锁定在面前的青年身上,仿佛生怕猎物脱离自己的视线,“好痛……”
焚烬小心地释放出些许信息素用于安抚对方,他拥抱着男人温度高得异常的身体,甚至有种会被烫伤的错觉:“马上就会好、不要回忆……”
蒂萨诺是实验体、是安布罗修斯研究所外产生的意外。
焚烬遇见他的时候,少年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实验、被融入了太多属于焚烬的基因,甚至不能说是一个纯粹的人类。
他失去了“人”的身份,主人格消亡、自我也仿佛因所经历的种种而湮灭,特殊的精神状态和体质融合在一起,使他从此以后只能依附在焚烬身上活着。
而拯救了他的焚烬接纳了这种依附,并在不久后用信息素建立了更深入的“联系”。
鼻尖那熟悉的、令自己的安心的草木气息逐渐浓郁,迪萨的瞳孔扩张又收缩。
男人以大猫依附主人的姿态紧紧抱着焚烬,贪婪地汲取着青年的气味,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连异常躁动的心跳都慢慢恢复稳定——像吸到了猫薄荷的猫。
“喜欢阿焚……”男人贴在焚烬耳边低声说,语句黏黏糊糊断断续续、甚至还夹杂着喘息,“好喜欢阿焚啊……”
怎么会这么好?怎么会这么完美?
气味也喜欢,拥抱也喜欢,顺毛也喜欢。不是焚烬有他喜欢的地方,而是焚烬就是他喜欢的样子。
“嗯。”焚烬轻轻回蹭了一下他,温柔而沉静,他数着男人的心跳,“我也很喜欢迪萨。”
然后,青年的手刀落在男人后颈。
“阿焚……”没有反抗,陷入黑暗之前,他再次呼唤了所爱的名字。
“嗯,我在。”焚烬缓缓眨眼,用始终温柔的声音回应。
·
跟着同房间的研究人员一起进入房间,安室透恍惚闻见一股浅淡又清晰的草木气息,意外和梣里的味道相似。
说起来,自己好像都是和花店里和夏特勒兹见面的。
研究人员异常熟练地从夏特勒兹手里接手了昏迷的迪萨,开始查看各类数据、检查男人的身体,而夏特勒兹在确定迪萨没有要醒转的征兆以后起身走到安室透身边。
“前、夏特勒兹大人?”安室透非常懵地看着夏特勒兹一句话都没说、一眨眼就是一串眼泪落下来,偏偏表情冷静如无事发生一般。
焚烬淡定地抬手擦眼泪:“没事。”
波本:……不,感觉真的很奇怪。
眼泪只有两滴,仿佛身体代替灵魂感到悲伤,唯有落泪可以排遣。
可主人却完全发现不了这种情绪,擦干眼泪像是抹去那些被主人舍弃的“爱”。
波本看着夏特勒兹自然地擦眼泪、又从旁边人手中接过不知名的药物吞下,只当自己没看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有些疲倦的夏特勒兹看了他一眼:青年被泪水洗过的眼瞳依旧黯淡,却不知为何显出一种奇怪的清澈与璀璨。
黯淡。璀璨。两种完全相反的感觉融合在一起却不显得违和,安室透甚至有点怀疑他有用眼睛催眠之类的能力——显然只是臆测,他再次清掉脑子里不科学的想法。
“留在这里就可以了,”他听见夏特勒兹淡声说,“守大概两个小时。”
波本:……?
“只是防止意外而已……不过看样子我没有想多。”焚烬叹了口气,“接下来几天不用关心我的日程,需要你重新工作的时候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
依旧困惑的波本:“是。”
“另外,诺诺这几天……应该也放假,情报组这几天由你和贝尔摩德代管——不用担心,之前的任务结束应该会有一段空窗期,你只要保证不会什么大乱子就可以了,小问题直接找贝尔摩德。”
波本再再次陷入困惑。
诺诺(蒂萨诺),“迪萨”,夏特勒兹……一起放假?
分开看其实没什么问题,甚至情报组这个任务结束之后蒂萨诺就给自己做了休假的安排、安室透都有了自己要加班的觉悟了(痛苦面具),但是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