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193)

机械音总归听不出多少情绪，波本却忍不住腹诽：说是正常，但也没见你接受啊。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波本理所当然地推测出了对方的部分构成——毕竟对面那个人除了刚开始的那几个月藏了一下，之后根本就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夏特勒兹的特殊，就差直接喊“活着就是为了夏特勒兹”了。

难顶，真的难顶。

到现在起码可以确定对方定然是夏特勒兹的狂热厨、对夏特勒兹和组织内部有很深的了解，但更多的……波本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测，却实在很难确定。

他现在是真的对夏特勒兹的感情问题没有半点兴趣。熟练无视掉对方的emo，波本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任务。

虽然疑似恋爱脑，但他联络人的专业素质还是在的，刚才已经完成了情报交换、任务交接，那么现在的话……好像的确没事了？

波本再次陷入沉思。

其实这一年多来的卧底工作进行得都还算顺利，他算是在组织内部扎下了根，之前“蒂萨诺”的事情进度缓慢、不知道怎么就被糊弄了过去，唯一让他始终放不下，也就是苏格兰aka诸伏景光的事情了。

眼看对方都要成为行动组的第二个琴酒了，波本硬是一次都没能和他单独会上面、每次见面都必然有夏特勒兹在场，这离谱程度简直和身为神秘主义者的贝尔摩德都有得一拼。

安室透一开始以为这是夏特勒兹有意控制、才导致苏格兰和自己无法会面。

是但各种事务绊脚也就算了，有一次苏格兰任务结束后就能见到波本，结果突发地震差点把苏格兰埋里面……夏特勒兹总不至于连地震都能操控吧？这都有些因果律的味道在了。

本来这么长时间的断联，就算有降谷零找本家兜底，诸伏景光最后也大概率无法回到公安的位置上，甚至最后不直接作为组织成员死去都已经是奇迹了。

但苏格兰这几年来虽然做了不少任务、甚至爬到了那样的位置，可他做的任务都没有踩到霓虹的死线、严重损害霓虹利益，有的还莫名帮了点忙，后期真的要洗还是能找到切入点的。

甚至如果做的好、又能确定他没有被洗脑依旧是红方，保住公安位置甚至升职都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安室透实在很难不怀疑这里面没有夏特勒兹动的手脚……毕竟苏格兰接的任务都有经过那个人的筛选，而就算安室透给苏格兰提供的任务情报里的确夹带了私货，显然也是被那个人同意过的。

那这个时候，对方知不知道苏格兰和自己的身份、又对这么事情持什么态度，就变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安室透是真的有在怀疑夏特勒兹的立场。

而他的联络人表示：“你的幼驯染大概率是能完好无损地回来的，记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到时候的精神状态可能会比较……”

安室透：……

这才是他对夏特勒兹感情生活不感兴趣也不敢有兴趣的原因：这家伙身边长久停留又有感情牵扯的人就没几个精神正常的！

波本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幼驯染兼搭档没有因为危险的卧底任务失去生命，却在一份注定无望的感情中毁灭自我。

联络人的语气有点古怪：“起码死不了。”

安室透：“……我记得他当初对蒂萨诺的要求好像也是不死就行。”

于是蒂萨诺就死了。于是夏特勒兹的头发就白了。

真的很难不觉得两者没有因果关系。

“他会保证、庇佑自己身边的安全——虽然对精神状态的要求的确很低——但自己要送死的话……咳。”

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焚烬把自己承认的、给自己提供爱意的存在视为所有物，对待方式异常的同时也理所当然地给予庇佑。

而这个“庇佑”的范围和方式，可能有点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像安室透察觉的这个异常呢，其实大概率就是焚烬对苏格兰的庇佑……但因为把精神问题视作正常，他也是的确半点不在意心理疾病。

焚烬会关心他人的身体，吃药做体检针对性治疗，但精神问题的话，他当初对蒂萨诺是因为情况异常、精神崩溃可能会死，正常情况下他最多“避讳”，是半点不会在意的。

至于自己送死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青年天然有一种特殊的冷漠，只要确定“死”是自己的选择而非不得已到面前只有这一条末路，他就不会去干涉。

联络人后来想了很久才明白，对夏特勒兹来说，“死”就是舍弃一切。

而这“一切”中，显然也包括了千秋烬。

但安室透听着自己联络人角度略奇怪的描述，迟疑一下，选择抓第二个重点：“所以他当初，应该知道蒂萨诺……？”

夏特勒兹会保住所有物的性命，而蒂萨诺“死无全尸”。

“……”联络人挂断了通讯。

·

虽然也会有一时兴起，但大多数情况下焚烬的行为都是有因可循的——只是他的视角到底不和普通人一致、多少沾点魔术侧不被理解的成分在，所以大多数人都只能往错误的方向推理。

……虽然也不能说完全错了就是。

毕竟现在处于特殊时期、身体重构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对他非常重要，所以焚烬理所当然地要努力获取更多能量。

“爱意”对于身为感情系的他来说无疑是性价比最高的能量，可到底已经成为了理解者，就算世界之间规则不完全互通，他也不至于只有爱意一种能量可用——比起“爱”，世界能量同样能治疗他的伤势，甚至效果可能还要比“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