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207)

他要召唤付丧神当然不止是为了维护本丸或者满足时政的要求, 前者他一刃指挥式神即可完成，至于后者，以他审神者的地位, 时政是不敢施压的。

只是大将处于特殊时期, 还要在本丸里修养一段时间, 灵力紊乱、状态异常, 契约付丧神可以辅助他更好地磨合灵力, 做个工具人是不错的——顺便, 也是未雨绸缪。

付丧神再怎么是末位神明也起码有个神名在，放在大将身边也不会显得太低级, 这就差不多了。

大将的身份放在哪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到底不好……不过药研其实对“一个人都没有”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只是无论如何，先准备好总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关心、相信同为付丧神的“同类”……早在那一天寻寻觅觅只见满地鲜血、心头隐晦温柔的契约断绝时, 他就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若是他们足够正常、敬仰尊崇审神者大人，药研当然会和付丧神们保持好应有的关系, 可若谁敢擅自冒犯……少年体态的付丧神水晶紫的眼瞳微微暗下。

……药研藤四郎, 并不介意再尝试一下弑杀同族是什么样的感觉

眼看弟弟将他们带到地方、交代好生活事宜就要离开, 一期一振急忙拦下他：“药研，你不住在这里？”

时间还算充足，药研停下脚步缓声解释：“我是大将的近侍，居所也在天守阁，平时处理公务在侧室，白日里可以去那里找我。”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来了什么：“审神者住在天守阁，他喜欢清净，所以平日不要去哪里，即使来找我也不要有太大的动静——退，注意你的小老虎。”他转过头看一旁的五虎退。

白色的短刀再次抱紧自己猫一样的小老虎怯怯应声：“知道了……药研尼。”

这个弟弟实在令刃感到陌生，就算是记忆里第一次见面一期一振也觉得不太正常：“……还不知道主殿的称呼。”

药研其实想说这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不过：“大将的代号是‘烬’，灰烬的烬。”

一旁的三日月宗近见状，同样有些好奇地开口询问：“主殿对我，是……？”

他倒没有生气药研之前的言语、审神者之前的行为——身为所有付丧神中最具神性的刀剑，看似温和的三日月宗近其实也是最自我的存在——他只是有些好奇这堪称理直气壮行为的因由。

尤其是那振未成形的刀剑付丧神，杀气可真是恨不得能把自己千刀万剐呢。

药研转头看他，目光落在太刀眼睛上微微一顿，语气倒是平静：“三日月殿只要注意不要靠近大将就可以了，”完全没想替之前的行为道歉。

不过说到这里，他似乎是踌躇了一下，又微微皱眉补充道，“……若是偶尔遇到大将，请不要反抗他的动作。”

三日月宗近：“？”

你说的是之前那种皮肤接触吗？但这个说法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但药研显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又强调了一遍不要靠近审神者、非受审神者传唤或者其他必要连天守阁都不要靠近，便匆匆离开去处理其他事务了。

·

接下来的几天，药研又煅了一次刀，这次的四振刀剑总算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在审神者过目之后融入了这个奇怪的本丸。

他们和审神者烬的见面却没有发生上一批那样的意外，对审神者的印象除了苍白羸弱、在感知中奇异低微之外，就只剩对“心见”的珍爱了。

虽然有点羡慕审神者的爱刀、又很奇怪为什么不让他们接触审神者，但审神者对自己的刀这么好，应该是好人……吧？

然而他们身体中流转的依旧是时政冰冷的制式灵力，内番等安排也由近侍药研藤四郎安排，甚至除了刚现世的时候以外就没再见到审神者过。

关于见不到的事情药研一开始就说过，但是灵力……

被询问到这个问题的药研藤四郎沉默了一下：“其实这已经是大将的灵力了。”

“？”因为和药研的“兄弟”关系，被派来问这个问题的一期一振被惊到了，“但这个感觉根本就……？”

审神者提供的灵力对付丧神来说就像是特殊的“血液”，刀剑们是能从中感知到审神者灵魂的：

温柔的人灵力也往往温吞，擅长使用刀剑者总显得锋利，而灵魂低劣的存在连灵力都会散发出恶臭。

倒是温度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很重要，毕竟刀剑本是死物，而灵力的“温度”是种特性，生者提供的灵力再怎么样也不会阴冷到连刀剑都承受不了的程度。

问题在于，如此冰冷而毫无“感情”的灵力，在他们的认知中，只有时政用特殊手段人造的制式灵力能与之对标。

现在却说，这就是审神者的灵力……？

药研明白自己兄长的意思，但是：“其实现在供你们使用的灵力已经是经过柔化处理的了——我早就说过，大将的灵力并不正常。”

所以一个简单的刀剑契约才要弄得这么麻烦。

当初还在忍者世界的时候，焚烬就需要通过动用写轮眼瞳术来转换灵力供给药研、不然即使是本身异常的药研藤四郎也无法利用他的灵力，更别提现在了。

一期一振皱眉：“这样的灵力特质？……甚至没有感情。”

“温度”可以说是审神者的特质，虽然那样的冰冷几乎超过了常规人类的界限，可若是对方与高位神明有关，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们甚至没在灵力里感知到任何感情色彩。

所以刀剑们都以为那是制式灵力：生者提供的灵力，如何能做到比死物机器制造的还要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