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562)

江雪左文字并没有对审神者似乎太过冷酷而高高在上的言语感到反感，他自然地问：“主殿，你准备让哪些刀剑留在本丸内？”

“看药研的意见。”焚烬的回答很简洁且直接，“这些小事情，他会替我处理好的。”

江雪左文字拨了拨念珠，追问：“那神社里的那些刀剑呢？”

“暗堕严重到那个程度的话，净化后是否还能存在都是问题。”焚烬从现实出发，“如果能存在的话，当然会留在本丸内。”

深度净化也会和焚烬发生深度关联，若非必要，焚烬不会和由自己进行深度净化的刀剑解除契约。

这倒是江雪左文字不知道的，这种程度暗堕的知识都被留在了本灵身上，显然已经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了：“重度暗堕……？”

“重度暗堕时，恶秽会和灵体发生同化，这个时候进行的净化也会导致灵体被削弱，削弱到一定程度，付丧神灵体是会崩解的。”时政的重点在于暗堕恶秽不会被传回本灵身上，分灵的死活显然不值得在意。

“星灰和一期一振属于意外，星灰是整个灵体都发生了转化，和本灵交割了关系，暗堕一期他的暗堕那么严重主要是因为被记忆感染，但那份记忆本质上不属于他，剥离出来对他本身并不会产生多少伤害。”可其他暗堕刀就不一样了。

“当然，能暗堕到这个程度的，本身应该就是特殊的，能存在其实也不能说不可能。”

江雪左文字陷入沉思，而太郎太刀不动声色调整了一下自己抱着焚烬的动作：“神社中的那些的刀一直没有被阵法净化的迹象。”

焚烬不以为意：“嗯，很正常，能被净化的暗堕都是恶秽尚未和灵体发生深刻融合的类型，深度暗堕的净化需要一些精密操作。”

不过说到这个话题的话，本丸内其他的暗堕刀其实也是需要再筛一次的，表面上非重度暗堕不等于灵体中不会有已经深度融合的恶秽，不根治的话，哪一天恶秽爆发付丧神的暗堕会直接跳到深度。

一个暗堕的话题还没谈完，刀剑部屋已经过得差不多了：“下一个是藤四郎？”

本丸内刀剑本来就不算多，部屋虽然备齐了，有刃的也不过几间，加上白天刃少，检查起来的速度也很快。

太郎太刀熟记本丸布局和暗堕刀分布：“是，藤四郎刀派内现在一共有七振刀。”

审神者带来本丸的“初始刀”药研，药研锻造出的一期一振、五虎退、骨喰藤四郎，被审神者净化的深度暗堕刀一期一振，还有后来进入本丸的暗堕刀……

“鲶尾藤四郎……以及一振药研藤四郎。”太郎太刀静静念到最后。

其实本来还有一振介于正常暗堕和深度暗堕的乱藤四郎差点被塞进本丸，但被属于审神者的药研严词拒绝了。

当时作为本丸核心一起和时政交涉，太郎太刀甚至觉得药研藤四郎会直接拔刀把那振乱藤四郎碎掉……明明在本丸的三日月宗近面前都能保持住那堪称残忍的冷静，偏偏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差点失控。

【‘他毁掉了大将。’】短刀摩挲手中的本体刀，他睁着一双水晶紫色的眼睛，太郎太刀却错觉那是一片血红，【‘毁掉了一切。’】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乱藤四郎”再出现在焚烬面前。

那是他的失职……也是他的心魔。

药研藤四郎是护主之刃，他无法伤害自己的主人，却同样无法阻止其他的刀剑伤害自己的主人。

怎么能甘心呢？再一次的，他的主人在他所没看到的地方因刀剑而死。

他要回到他的主人身边，也要阻止这一切的重演——为达目的，在所不惜。

——于是药研藤四郎从付丧神变成了咒具。

【‘任何刃想要伤害您，都要碾过我的残骸。’】

【‘即使我终有一天会碎刀，我的灵魂也会守护您直到世界的尽头。’】

这就是，属于药研藤四郎的“爱”与“诅咒”。

而现在，本丸里出现了第二振药研藤四郎。

焚烬：……虽然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刀剑总是在重复？

他回忆一下现在还在锻刀炉里的压切长谷部，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好奇星灰的反应。

唔，例行恶趣味，这么一想他甚至有点想知道药研接收这振暗堕药研时候的心理活动了。

“如果本丸来了一振暗堕太郎太刀，太郎，你会希望他留下来么？”他问抱着自己的男人。

太郎太刀垂眸看他，唇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他已然明白这不过是审神者的恶趣味，却还是坦然道：“虽然有些自私，但是——不希望。”

当然知道神明的皮肤和长发都不染尘垢，但他还是动作温柔地替审神者捞了一下垂落的长发，走进藤四郎的部屋：“我还是比较希望主人只有我一振太郎太刀。”

他知道这其实并不会影响什么，因为审神者本质上谁都不在意，不是‘核心’的话，世界上无数振太郎太刀对他也没有区别。

付丧神只是工具，契约择定了属于他的工具，可谁又会对自己的工具有什么特殊？

但本丸的‘核心’偏偏想要保有这本就不被在意的“唯一”。

焚烬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答案不在意料之外。

物似主人形，但焚烬也不太明白本丸里的刀剑到底是怎么个相似法——毕竟他就算真的喜欢乃至“爱”着什么的时候也没有所谓的独占欲——这也是他始终认为自己不懂爱的原因，同样是当初的{魏尔伦}选择背叛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