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799)

因为真理姐姐。因为【雨女】。

因为死去的人。

因为永远不会停下的大雨。

因为我怀中的花……最后终于落在我的血泊里*。

“那也不错。”对面前人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的忍者说, “只是还请注意安全。这里有很多危险的存在。”

克制的措辞无法改变本意, 宇智波鼬在话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过界。

根本不是该对初次见面的、甚至需要警惕的人说出来的话。

“这是关心吗？”少年似乎弯了弯唇, “你看起来并不想伤害我。”

宇智波鼬本来也是他口中危险的一部分，灭掉了自己一族的宇智波自然是可怕的存在, 叛忍的护额上刻痕再鲜明不过, 连被雨水与鲜血坠得沉甸甸的披风都在侧面诉说着他的可怕。

但偏偏在过分干净的小少爷面前收敛了所有的危险气息，仿佛生怕对方感知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虽然到底无用。

加上之前的话语，似乎是想要迷惑他、在危险环绕的氛围中博取对方的信任, 然后……

然后什么呢？

在什么人面前, 需要努力展现自己的无害？

又难道, 他只是不愿意对方恐惧自己？

“……”宇智波鼬没再想下去, 他静静垂眸, 似乎是想让自己越发酸痛的眼睛休息一会儿, 感知却依旧本能地铺在身旁人身上，慢慢慢慢地, 数着少年的每一道呼吸。

千秋烬于是也收回了目光。

没关系。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交流。

成为宇智波鼬的搭档，或者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后他们也只是互通了姓名，宇智波鼬似乎只是一时兴起、两句话后兴致消退一般, 安安静静地喝完了老板端上来的鱼汤，留下了餐费和打赏。

而焚烬坐在那里终于等到了他的目标, 并没有在意不知道为什么仍旧在暗中看着自己的宇智波鼬, 给目标打下印记后又给了老板一份足够买下他整家店的钱, 这便离开了。

老板目送两个财神爷离开，并陷入了沉思：难道我真的比较适合做炖鱼？

然后他的目光落到店里那位老客户身上：明明我感觉我的鱼生做得也不错啊？……不对，这位明明只是想吃点原味鱼、和我的手艺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好吗！

男人看着吃个鱼生吃得仿佛凶案现场的忍者，终于下定了改行的决心。

……还有，刚才那两位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喝着鱼汤时的样子，即使装扮、身份、气质没有一处相同，却偏偏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兄弟呢。

只是那样天差地别的身份，应该也只是巧合？

而另一边，并不知道老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赛道，等到了目标的焚烬对鱼生店的老客户下了手。

说实话能在“千秋烬”面前扛过一招的人实在凤毛麟角，懂不懂什么叫次元斩、什么叫“时空为王”吶（战术后仰）——总之，焚烬在一招秒了自己预定的叛忍目标、发现自己马甲的能量只被消耗了九牛一毛之后，陷入了沉思。

虽然说不是不能缠斗、或者不提前隐藏在空间裂缝中寻机刺杀，以此真正得实验一下自己的实力，但问题是他正常情况下也是这么打架的，完全没必要为测试改变自己的战斗模式，那才是本末倒置。

所以……感觉自己好像根本不用担心这个本来也算不上脆弱的马甲出问题——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进行剧烈运动（bushi）。

就算是遭遇战也完全不用担心呢，毕竟一方面他的警惕性很强，另外一方面他的身体之外还罩了空间壁和其他防御措施，暗杀者破他防之前估计就已经被他干掉了。

能量什么的，以现在这个循坏模式，他甚至能拿自己的马甲壳子炸烟花玩儿。

浅灰头发的少年摸摸自己不透光的眼纱、异常微妙地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虽然不用担心马甲的能量问题其实是件好事，但之前准备的那么多以防意外的计划都用不到了，好像总有点筹谋落空的空落落的感觉，效果类似和空气斗智斗勇许久后，终于发现对面是空气。

准备都白做了捏，烬酱。

算了，杀都杀了试都试了，这尸体总不能浪费，带去换金所换钱吧，蚊子肉也是肉嘛。

焚烬：勤俭持家.jpg

……然后若有所觉地一转头，看见了跟着这位鬼灯叛忍一起过来、看完了最关键节点的宇智波鼬。

焚烬：。

“……千秋君。”少年忍者平和过分地呼唤这个不久前才见过的“小少爷”，似乎在这样的场景中相见也全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小少爷于是也礼尚往来地回他：“宇智波君。”你怎么也在这儿？

同一个目标吗？他好像的确是跟着那个鬼灯来的——所以自己不会是把宇智波鼬的任务目标杀掉了吧？

两人相顾沉默两秒，最后还是宇智波鼬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您是哪个忍村的忍者？”

依旧是用的敬语，那一刻即使是焚烬也没想明白宇智波鼬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问出的这句话——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回答了。

“我不属于哪个忍村，也不是忍者。”看起来干净而矜贵的小少爷如此道，“以后也不会有。”

然后他干脆利落地启动空间跳跃、离开了这片空间。

“……”宇智波鼬将没能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他垂在身侧的、似乎染着血腥气息与鱼汤香味的手指近乎本能地微微蜷缩一下，像是被刺痛。

终究没能抓住谁。

“烬……？”

少年宇智波想说但没能说出口的到底是什么，最后也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