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851)

更重要的是，新任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对宇智波的态度也足够友好，他的学生中就有一位宇智波，对宇智波止水的态度同样亲和……

——然后他的宇智波学生宇智波带土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后死亡、本人也在九尾之乱中为木叶献身，留下一个身为九尾人柱力、被斥为“妖狐”的孩子。

而已然老去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重新上位，宇智波与木叶之间的矛盾也因为九尾之乱被进一步激化——宇智波这次是真真正正地，走到了绝路。

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止水，最后想要通过瞳术·别天神改写族人的意志、组织宇智波将要发起的政变——不论他的立场是否正确，但他的确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

但同样失败。甚至死亡。

可以说，从宇智波作为战败方加入木叶开始，他们就在他人的恶意、命运的指引下，走上了这条宿命般的终途。

所有被救赎的可能都被毫不留情地截断，所有的未来都冷漠地指向了无望。

最后的最后，他们寄予厚望的孩子为他们带来了真正的终局。

死亡。与唯一的，“宇智波佐助”。

……还有从地狱归来的宇智波焚。

·

虽总体略显抓马，但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的反应并未出乎焚烬的预料。

四代火影之前的三代火影或者还算得上是个合格的、为木叶利益考虑的火影，但在四代火影死去、他紧急代行火影之职、却在九尾之乱平息后依旧没有将火影之位传下去的时候，他的立场就已经从木叶变成了自己。

木叶的新生代不可能连一个适合成为五代火影的人都没有，再次也可以将千手纲手请回。

然而他取回了自己的权力，并在此最后，为了维护自己而非木叶的利益……不惜一切手段。

也很难评价志村团藏和猿飞日斩到底是哪个更可恨，总之还是别比烂了，在焚烬眼中，他们两个最后都要付出代价才对。

津津有味围观完火影办公室的大戏，焚烬按照自己的计划去看了宇智波佐助——八岁的孩子还在按部就班地上忍校、自虐式地努力训练、每天一个人慢慢走过孤冷空旷的长街。

而焚烬在窗外看到了一只红眼睛的乌鸦。

是宇智波鼬的鸦分身。

灭族的宇智波鼬纵然以及做好了对弟弟的安排，依旧无法放心让他一个人生活在团藏以及火影的监视下，忍不住想要了解他的近况。

当然，这种关心的行为、对佐助的爱并不影响他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宇智波鼬本质上是由理性包裹感性驱动的人。

毕竟就和当初的止水一样，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碍于忍者狭隘又扭曲的思想，有着过强信念感的宇智波鼬竭尽全力找到了现在这条出路，以一人背负所有罪孽，起码保住了木叶（暂时）的和平、豪族宇智波的名声、以及弟弟的性命。

能力不足眼界不足都不是他的错，他的确是煞费苦心、殚精竭虑，只是这个选择，对于被牺牲了性命来被动保全名声的族人们来说，实在无法感激就是了。

虽然说忍者的确很有信念感，但有几个人会主动想要用性命换名声呢？——更何况，灭族前的宇智波一直都是觉得自己可以赢的。

而此时的焚烬看着孤身一人走在路上、一身阴郁沉寂的孩子，心情意外地平静。

宇智波佐助将“杀死灭族凶手宇智波鼬”当成了自己的信念，而这也是宇智波鼬的计划：

他希望自己的弟弟追逐着自己的背影努力变强，等到未来开到万花筒写轮眼的时候，自己的任务也已经完成、可以将自己的眼睛作为最后的礼物送给弟弟。

血继病会导致他在失去眼睛时便背负着所有罪孽死去，而他的弟弟会在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以及背后的一切之后成为木叶的英雄、守护着木叶结婚生子、好好活下去。

——宇智波佐助的一生被他心爱的兄长轻描淡写也重逾千钧地决定。

他给宇智波佐助留下了“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因为这是兄长给他的爱、这是兄长最后的愿望、是兄长不惜一切为你创造的“美好未来”……

而到了那个时候，崩塌了半生“复仇”信念、却又被兄长寄予了那样“厚望”的宇智波佐助，似乎也只能这样活下去。

……所以说有的时候真不知道忍者那一切以“任务”为上的逻辑到底是好是坏。

宇智波鼬要宇智波能以曾经那样光辉的形象存在下去，所以哪怕只剩下宇智波佐助一个人、全族死于自己之手也要换一个干干净净的名声。

他又要自己的弟弟能够活下去，所以经历磨难扭曲成长打断傲骨也是活着，只是活着。

守护着毁灭了他几乎所有、也寄存着他在意者留下的所有痕迹的木叶，好好活着。

‘如果知道这一切其实不过是你兄长“为了你好”的计划、那些痛苦绝望悲伤和焚心蚀骨的爱憎原来都是为了“美好未来”必须付出的代价……’焚烬的目光再次落回宇智波族地、空旷街道上那个踽踽独行的小小背影身上，‘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宇智波偏执过分的爱憎，温柔过分却也因为经历而扭曲的性格，最后也放下或者放不下，在兄长死去后都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少年突然就觉得意兴阑珊。

有些事情其实早就知道，但在直面、在看到那个“事实”时，依旧怅然若失。

有什么可说的呢。

佐助，你的一生已经能看见“尽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