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40)
“对于 a^x和 e^x,其导数分别为 a^x ln a和 e^x。”从唇角吻至另一个唇角,“记住了吗?”
方斐不爱接吻,曾经几乎都抿着唇,象征意义的碰碰即可,他男朋友换得快,事后也无人纠缠,与他这副死德性有绝大多数的关系。
如今却被人亲透了,让人搓扁揉圆、予取予求。
颈项上箍着浅浅的力道,方斐被人拉直脊背仰起头。
“重复一遍给我听。”张旭尧压着指下漂亮的候结。
候结被人轻轻上下推动,指茧刮在皮肤上带出丝丝落落的麻,方斐思绪涣散,想了很久,才分辨出张旭尧话中的意思。
他眼中蒙着水汽,摇了一下头:“抱歉,没记住。”
张旭尧轻轻笑了一下,又变成了好说话的恩师:“没事,这么乖,怎么舍得罚。”
他却失言的再次吻了下来,这个吻不激烈,也不温柔,吻得很深,像探及尽头似的,极致情色。
方斐不断地吞咽口水,眼中泪痕明显,终于在几乎无法承受之时,张旭尧离开了他的唇,沿着玉色向下吻去。
经过耳畔时,他用低频沙哑的声音问:“??对数函数的导数?公式还用我教吗?”
方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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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锁链断了
张旭尧将方斐压在办公桌上:“??对数函数的导数?公式还用我教吗?”
方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不想学。”
张旭尧似乎贴着瓷白无瑕的皮肉笑了一声,将颈侧的那块肌肤吻暖,不再压抑心中那些变态的念头。
落齿在被觊觎一晚上的肌肤上,越来越重。湿痕之下,是张旭尧偏爱的“绕指柔”。
灯光被随手调暗,卷子打着皱褶,箍着锁链的手无措地碰翻了一摞书……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唇下的软缎不再柔软,逐渐僵硬冰冷,如同一块寒玉。
碎乱的呼吸声断了,像是咬紧了齿关,拒绝不断地沉沦。
压着喉结的手去碰方斐的嘴唇,却意外摸到了满脸的泪水。
张旭尧从凌乱的衣怀中抬起头,将人拉进怀里,哑声问:“害怕了?”
方斐轻轻地推了一把张旭尧,身体向后松松地靠在墙上,蜷起一膝,手肘搭在上面,抹了把脸上的泪水。
“张老师,改天我帮你晒晒书吧,别发霉了。”他从碰散的书中拿出一本,“我爸也有这本书,教育心理学,前几天我还帮他晒过。”
张旭尧微微蹙眉,刚想说话,就被方斐抢先:“我和我爸长得是挺像的,张老师你今天喝醉了认错了人,以后可别犯这样的错误了。”
整理好衣服,方斐跃下桌子,从椅子上解开自己的锁链向书房外走。
下一刻,他的手腕蓦地被人扣住,张旭尧还压着欲色的嗓音直砸过来:“你以为我是认错人?”
方斐转身看向张旭尧:“不然呢?如果不是喝醉认错了人,张老师岂不是更渣?”
张旭尧站直身体,掌中的手腕被方斐拽脱,只余一根冰冷的锁链。
他拉着锁链:“方斐,先不考虑我渣不渣的问题,我今晚确实喝了酒,但你没喝,意识清醒、思维顺畅,我刚才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表现是喜欢?”
方斐拖着锁链,立在灯下,浓密的睫毛垂坠着,轻轻颤动像淋过雨的蝶翅,过分白皙的肤色,让他的眼尾和嘴唇像揉了最好胭脂,被散落的头发一遮,隔雨看桃花似的,显出脆弱的美感。
“你应该知道我的,张老师,我没什么定性,也容易被带偏,别人亲我时我都这样,很少……拒绝。”
手腕骤然一痛,锁链那头被拉得很紧,张旭尧单手去翻烟,衔在口中又扯了下来。
高大成熟的男人无声地注视着面前的青年,在心底又一次痛恨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
他可以用强的,如果他想,他可以将方斐锁在身边一辈子,甚至不允许下床,像在别墅中那样,沦为自己掌心的玩物。
可他非又长了那么点良心,非要为自己不甘,这辈子失去了那么多,难道像他这种人真的不配拥有爱情?
爱情。张旭尧自己都觉得矫情,苦笑一声,敛了神色,他将锁链往书桌腿上一扣,拔下了开锁的钥匙:“桌上的卷子都做完,做不完就别睡了。”
绕过方斐,张旭尧走到门口,高大结实的背影第一次看出了颓败,拉开门,男人走了出去。
———
方斐是趴在书桌上睡着的,再醒来却是在床上。
手上的锁链已经撤了,微信里有张旭尧的留言:“最近尽量待在学校里,别乱跑,有事电话。”
方斐鼻子一酸,用被蒙住了脑袋。
起床收拾好东西,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不见自己的那只祖宗包,不抱希望地最后翻了垃圾桶,竟然真的在厨余垃圾里找到了。
“乱分类。”方斐嘟囔。
将桌上的卷子都塞入包里,方斐给张旭尧回信息:“卷子我带走了,都会做完的,抱歉。”
信息发出了,方斐抱着手机有些后悔:“我好像没什么好抱歉的。”他仰躺在张旭尧的大床上,慢慢蜷缩起身体,轻声低喃,“但我为什么还是想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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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之前方斐先回了趟家,方书玉这几天与他断了联系,很不符合方爸爸的做派。
进了家门果然有异,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坐的竟然是秦三那个骂战从无败绩的亲娘。
方斐心中一惊,又一沉。
屋中或坐或立三人。满面戾气的中年妇人,靠窗而立看起来更加浪荡的秦三,以及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方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