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捡了只狐貍(66)
“阿爹说,你有一位命定的天子,他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凡,携带着紫金色的旭日降临人间,英俊无比,平定四方。当太阳升起时,北国的风雪就会消散。”
赋远舒:“……”
为什么莫名有一种坐立不安,浑身难受的感觉。
在讲话本子睡前故事吗?!
“他是尊贵的帝王,没有人不喜欢他,不期待他,而他也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陛下,我是来投诚的
余逍抬了下手:“等等,我为什么觉得你是在讲故事?”
溥乐萱道:“就是讲故事啊,我相公的故事嘛!诶你别打岔,我要继续说了……”
“……他不是你相公!”
“哎呀,迟早的事。传说很久很久以前,灾厄降临,混乱一片,人族便有大气运者带领我们抵抗灾难。
——没错!你未来的夫君就是这样一个盖世英雄!”
赋远舒被溥乐萱突然高昂的声音吓了一跳,默默握紧了余逍的手。
“他简直是所向披靡,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六岁,领悟天命,战胜了云璟丞相和将军,七岁!就以一己之力破除极寒雪域的天灾,救万民于水火……”
“时至今日,他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一颗明亮无比的太阳,高悬天空,所有人都敬仰他,敬佩他……最重要的是!他对你一心一意,相信一生一世一双……”
赋远舒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让他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坐着听故事,应该在下面跟戏子们一起唱戏。
他倒吸一口气,艰难道:“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你这些故事真吗?”
溥乐萱拍拍胸脯道:“保证是真的!怎么不真,夫君我说的不对吗?”
这已经不是对不对的问题了……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余逍哪还听不出来是胡说八道,他已然是一副听戏的姿态,笑嘻嘻道:“你说的可太对了,所以显然你找错了人,他可不是你夫君,他焉坏,没你说的那么好的,是不是?”
赋远舒无奈揉了揉眉心:“确实不对,我没干过这种惊天动地的事,一个都没有,让你失望了,我既不是你期许的爱人,也不是你心中的英雄。这婚无论真假,都不可能。”
阿眠眼神一亮,旋即又按捺下来:“怎么、怎么能这样?我们千里迢迢过来的,真的不算数了吗?”
少年,你眼里写着的“赶紧不算数啊!”。
赋远舒暗笑,叹道:“对,无论真假,都不做……”
“——不行!”
两道声音。溥乐萱刚一拍桌子站起来想说不行,另一道声音就让她也愣住了。
“爹??”
余逍身形一闪而过,瞬息之间就抓住了一个人。
砰!
下一瞬,便把他逮到了赋远舒面前,用力把他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顺手还给这块地方设下了屏障。
余逍笑容满面:“好啊,我可等着你呢,还敢出来?看我不收拾你!”
阿眠惊道:“祭司大人?!”
溥乐萱:“啊???”
被按住的那个人颤抖着举起手:“陛下,陛下……我我我,是我!我是溥格,您最忠诚的下属……”
溥乐萱不可置信:“爹,我们什么时候是他的下属了?”
“一直都是。”
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赋远舒心想,难道天下爹心都一般黑,这么喜欢坑自己儿女?
清了清嗓子,赋远舒深沉道:“老实招来,饶你不死。”
溥格的脸被挤变形了,犹豫了下:“这个,能不能让小女避……呃啊!”
余逍手上用了力:“你说呢?”
溥格连忙道:“好好好,不用不用。英雄饶命。”
服软的速度之快,简直让赋远舒叹为观止。
“呃,这个,说来话长。”
赋远舒微笑,把手抚在了余逍手上,大有和余逍一起逼供的架势:“长话短说。”
溥格道:“就是说,能不能先把我放……啊啊!好好好,我直接这样说。事情是这样的。”
北方的风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疯狂,溥格作为启霜的大祭司极具先见之明,赶紧带着族人们收拾东西跑路。
跑去哪,有以前两次的经验,当然是跑到云璟最稳妥。
启霜人常年生活在靠北的地方,仅有一支,据说是神族后裔。虽各个都是修士,加起来却也不过百来人,最适合跑路。
溥格作为大祭司,与神沟通的人,精通算卜之术,一路算过来。在云璟城里躲着也不是滋味,还是皇宫里更安全,于是在赋远舒出宫时就偷偷摸摸跟上了。
他带着启霜人过来可没打招呼,按赋云的性子可能直接让他滚。但他不清楚赋远舒是怎样的人。
虽然他编了很多赋远舒的英雄事迹。
但是没关系啊,小女有“婚约”——长命锁。只要让赋远舒和自己女儿见面,他们一见钟情,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最后自己再出来,这就是一个很合理的理由嘛。
于是他找了一个装瞎眼的道士,两人一拍即合,一个付钱一个干事,偷了长命锁来赋远舒面前晃悠,美其名曰:撮合。
溥乐萱好像受了打击,又气又委屈:“爹,你怎么能这样?”
阿眠也道:“祭司大人,你这样很不对。”
溥格被压得龇牙咧嘴:“你们懂什么?我这是为你们好,倒还怪起我来了……”
他那张脸上堆起笑容,对着赋远舒讨好地道:“陛下啊,小人这次很有诚意的,咱们可以先商讨一下婚事,之后小人全族人都任您差遣啦。陛下你放开我吧,我是来投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