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不太对劲(118)
王徴目光落在她身上。
闻昭站起来行了一礼,眉目带着惊讶,但很快就敛去神色:“王徴,你来置办年货吗?”
王徴点头,掩唇转过脸咳了几声,这才笑着说是,说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前些日子我舅舅送了些菱角来,我……我和阿姐都想着给你拿一下,还没时间来贵府拜访,不知你何时在家?”
菱角,闻昭还是在来了越州之后才吃过一回,那一回还是徐贺钦不知从哪来买来哄孕期大半夜非要吃菱角的杨氏的。
味道极好,她也喜欢的紧。
只是后面杨氏不爱吃了,徐贺钦对这些更是不感兴趣,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也没能再尝一回。
如今听王徴这般说,她自然是欣喜万分,眸子都亮了起来,“真的吗?我明日闲着的,你和姝姐姐几时来?”
他二人聊的热火朝天,你一言我一语的再停不下来,坐在后面的裴清川是半句话也插不进去,他手指轻点着桌面,眸子眯了眯,呵笑一声。
可惜,闻昭背对着,看不见他不悦的神色,而王徴自然是乐得见他这样,只当没看见。
眼见着没有停下来的架势,王徴方才那落寞的神情如今也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裴清川很是吃味。
他清了清嗓子,站起来两步到闻昭身侧,从善如流地牵住她的手,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耽搁时辰了。改日,我定亲自去贵府拜访王大人和王公子。”
“我们”二字说的颇为刻意又咬牙切齿。
王徴笑容凝滞在面上,很快又调整好,拱手行礼:“小侯爷。”
裴清川矜贵地点了点头,然后握紧闻昭的手就离开了。
他一路都没说话,反倒是将闻昭的手握的极紧,闻昭看他两眼,将手往出来抽,却被拉的更紧。
她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见裴清川眉头轻蹙,正巧旁边是家染坊,闻昭想了想,将他拉到各色的布后面。
周遭安静无人,而远处熙熙攘攘的街上,嬉笑说话声不断地传过来,闻昭停步站在他面前,踮脚伸手去够他的脸颊。
裴清川下意识想躲,闻昭低声让他别动,他便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动作了。
闻昭如愿抚上他眉间,眼底满是笑意:“小侯爷怎么如今像个愣头青啊。”
她说着,手缓缓向下,拂过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嘴巴。
终于,裴清川忍不住捉住她的手,绷着声道:“我怎么了?”
闻昭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她挣来手,两个手指在他唇边往上推了推,脸颊慢慢凑近他,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道:“王徴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这几个月他助我许多,你以后不能对他黑脸。”
裴清川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她,莫名地泄出几分委屈,声音却依旧紧绷着:“但你刚才都没理我。”
“你们不一样。”
裴清川低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额头:“有什么不同?”
闻昭顿时耳尖通红,双数抵在他胸膛将他往后推:“他,王徴是我的好友,就像王姝他们一般,但你,你——”
她说到这里顿觉出不好意思来,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了。
裴清川却不放过她,心头的醋味儿早就散了,他挑挑眉提步逼近她:“我是什么?昭昭。”
闻昭继续后退,但没两步,这才发现身后没路了。
裴清川还在一步步地靠近。
“我是什么?”
闻昭背贴在墙壁上,眼神慌乱地看向四周,午后的日光温暖舒适,天空澄澈碧蓝,说话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早已听不清。
这时,他忽地低头。
下一瞬,闻昭眼一闭心一横,踮起脚尖便仰头碰了下他的嘴唇。
温香入怀,裴清川举在半空,欲拨去她脸上眼睫毛的手微僵。
指尖蜷了蜷,他垂眸看着闻昭颤抖的长睫,唇角上扬,手覆上她的脸,随后闭上眼睛,撬开她的唇齿,慢慢探入,加深这个吻。
闻昭觉得自己被丢进了湖泊里,呼吸都困难,耳边的人声也渐渐消溺,深深的呼吸声在耳畔越来越快,分不清是谁的。
忽然,一声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两道人声渐近,闻昭从那种沉溺的状态里头瞬间清醒过来,心跳快地像是要从胸膛里头蹦出来。
她挣了挣,仰着脖子往后躲,声音含糊:“人,有人……”
谁知裴清川非但不收敛,反而极为恶劣地一再欺近她,似乎不满她分心,一掌拖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
呼吸交缠,空气陡然升温,闻昭像案板上的鱼,躲避不得。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的那一刻,裴清川终于松开了她,空中的银丝随着二人的动作断开。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唇舌上的痛感后知后觉地传来,呼吸都有几分刺痛。
闻昭又羞又恼,抬手砸在他的胸膛:“有人来了你还这样!”
她打在裴清川身上,就跟那小猫儿挠了一把似的,裴清川没感受到半分的痛苦,反而是轻笑出声。
听到这笑声,闻昭一愣。
他还敢笑?!
她瞪了裴清川一眼,伸手用力推开他,抬步就要走。
小娘子眼泪汪汪的,双颊还泛着红晕,那看似恶狠狠的一眼,却更添几分生气和可爱,裴清川心里头软地一塌糊涂,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恨不得将她给捧在怀里头再也不放出去。
他长臂一伸,拦住闻昭,转身将人箍到怀中,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闻昭眼睫快速地眨了眨,气也泄了。
裴清川鼻腔里哼笑一声,答上他方才的问话,语气十分欠揍:“唉,是我之过,莫名地吃什么飞醋,我的昭昭都亲我了,我是你的什么人,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三岁小儿尚能明白,还用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