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不太对劲(32)
她不明所以,循着裴清川抓着自己的手往上看,见他眉间拧着,神色严峻,腕间也越来越疼。
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扶住他的胳膊,着急道“怎么了,可是醉酒醉的厉害?”
裴清川紧紧的捏着她的腕子,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开口时,声音有些哑:“那些信可还在?”
“我娘收拾着,在云安县。”
她更加担忧他。
他忽地抬手,扶住她的肩膀,稍稍附身,认真的又问一遍:“你确定,那信是我所写?”
闻昭踉跄着后退几步,又被他往回揽了些,她堪堪稳住身形,见四周有人看了过来。
伸手拂开他搭在她肩头的手:“你吃醉了。”
袁令仪有些呆滞的看着他二人。
闻昭察觉到她的视线,躁的再待不住,牵住裴清川的衣袖,将他往船舫里面带。
后者倒也没有反抗。
没多久,袁二郎要回了,闻昭扯了扯裴清川的袖子:“你既不舒服,我们也早些回。”
“嗯。”
他伸手握住她抓着自己的袖口的手。
两人的手自此再没松开过,直到上了马车。
马车渐远去,耳边的喧闹声也愈加的远。
裴清川一直沉默着。
闻昭时不时看他几眼,马车偶尔颠簸一下,她更要仔细的看他一眼,怕他不舒服。
等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后。
闻昭放下车帷,说:“你且靠着闭眼歇一会儿,回府了我再喊你。”
她吩咐车夫行的快一些,又斟了杯茶送到他手边:“回去喝点醒酒汤,再睡会儿就没事了。”
裴清川没接。
她顿了顿,犹豫片刻,将茶递到他唇边,示意他喝。
“那信真是我写的?”
他接过茶盏,又置在桌上,抬眸看着她。
闻昭微愣,坐正身子:“对啊,你是忘了,还是?”
她补充说:“你的信同你祖父的一起寄过来的,不过你拢共写了两回。”
裴清川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
她说的言之凿凿,裴清川一时间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写过了。
又思量她的话,和祖父的信一起。
会不会是那时祖父以自己的名义写的了。
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别的理由。
良久,他揉了揉额角:“大抵是我忘了。”
……
两人刚到府外,才下了马车。
便有小厮急急跑过来,躬身说:“小侯爷,魏家郎君方才来府中找您,说在繁楼组了局,要您务必去一趟。”
魏家郎君她知道,是裴清川姑母家的表兄,他之前说过一嘴,如今在翰林院供职。
但他方才瞧着脸色不好,闻昭提议:“要不歇会儿再去?”
“表兄鲜少这么急的找我,应当是有要事,你且回去,我去看看。”
他说着,吩咐人去叫住车夫。
“可是……”
“无碍,半杯酒不至于吃醉。”他朝闻昭微微颔首,“你先回去吧。”
说完,便转身上了马车。
闻昭忧心忡忡站在原地,过了会儿才进去。
*
繁楼,魏家的小厮在楼下专程等着裴清川。
见人的马车一到,便立马迎了上去:“小侯爷,我家郎君等你许久了。”
“走吧。”
裴清川理了理衣裳,示意他带路。
进入房间时,里面除了魏钰,还有孟序秋,以及先前一同入祁州平叛的两人。
见他进来,几人都招呼他赶紧入座。
都是相熟之人,裴清川也没怎么寒暄。
“凑巧碰到魏兄,便叫了他过来。”孟序秋笑着说,“正吃着酒,见你家的马车经过,就差小厮去叫你,不碍事吧。”
裴清川扫了眼摆了满桌的酒壶,捏着眼前的酒杯晃了晃,:“这有什么,正巧今日表兄在,我吃几盅也不碍事。”
魏钰笑着叫人添几个菜,对他使眼色,说:“吃菜就行。”
这几人都知道裴清川是个碰不见酒的主,自然不会缠着他多喝。
但明日不用上值,多少还是得灌他几口。
裴清川吃了几杯酒后便靠在一旁醒神,时不时和他们说几句话。
酒过三巡,众人这才各自散开。
待孟序秋踉跄着推开门出去了,魏钰捏了捏眉间,起身站在裴清川面前,问他:“如何,真醉了?”
裴清川摇头:“只喝了几口你递过来的掺了水的,醉不了。”
“这就行。”魏钰掀开袍子,坐在他身侧,自顾自的斟了杯酒,“前些日子因祁州水患,我去了一趟,此事你也知。”
“嗯,那兄长今日忽然叫我来,是为何事?”
魏钰给他夹了两筷子菜,不紧不慢道:“你早些同我说过你那位小娘子,是云安人氏,姓闻,家里做过布匹生意。”
忽然提到闻昭,裴清川不由得的郑重了些:“对。”
“那就是了。”魏钰支着一条腿,靠在椅子上,“这次水患云安县也有波及,就是在那里我碰到了一对自称是你那位小娘子舅舅舅母的夫妇。因她那位舅母是云安县令之女,我免不了与他二人打交道,慢慢的我越听他们口中的外甥女越像闻姑娘。”
“舅舅舅母。”
裴清川皱皱眉,他当然没有忘记,闻昭曾说过,他们待她不好。
魏钰看他脸色不对,顿了顿,问:“这二人可有何不妥?”
“你接着说。”
“后面聊起来,得知他们在寻外甥女,总之说是姐姐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不忍流落在外,我那会儿便想到了闻姑娘,问了几句,这才确定的确是她血亲。他二人得知闻姑娘在京城,这便找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