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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不太对劲(55)

作者:丛枳 阅读记录

狱卒拿着拶夹在他面前打转,急着将他按压住,一面抬眼飞快的看着上首的两位大人,背后冷汗直流。

他们也是怕了,镇国公一府势力如何,京城人尽皆知,明晃晃的被这镇国公最宠爱的孙儿威胁一通,搁他们这无权无势的人身上,自然是两股战战。

可身后是威严的顶头上司,前面是权势泼天的高门大户,夹在中间是进也不敢,退也不是,畏畏缩缩不敢有动作。

见状,景征眉间拧起,冷声道:“这天下,究竟是属于官家,属于郑家的。同你孙家有何干系。罪犯孙肃之,无视国法,藐视皇危,动手!”

几名衙差互相对视一眼,咬着牙摁住孙七郎,将拶夹往他手上套。

一时间,孙肃之的叫骂声与哭喊声齐齐响起,半刻钟后,晓得这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是个硬茬,这才哭喊着说他认。

大理寺干脆利落的定了罪,故意杀人者,于今冬,斩。

次日,镇国公当场在大殿上晕死过去,自此闭门不出,连日称病不上朝。

……

孙七郎一案了结之后,裴清川也清闲了下来。

夏日暑气难耐,傍晚时仍像是处在蒸笼里头,他从卫所出来,骑着马往府里走。

途径北街时,他看了眼排着长队的陈家干果铺,翻身下马,跟在队尾。

前些日子,有一回傍晚下值回府,他买了这儿的蜜煎金橘回去,闻昭倒是喜欢吃,用了晚膳后还吃了两颗。

相处的久了,慢慢他也发现了,闻昭吃什么都吃的少,正经的午膳晚膳都吃不了几口,他有心让怀夕替她诊了脉,也只说是脾胃虚。原想着抓几副汤药吃了,但怀夕又说不是什么大碍,既然她如今一切皆好,便不必吃药,是药三分毒,没得将人给吃坏了。

他也认同了,之后便绞尽脑汁的寻了京城好几家有名的铺子,日日换着不重样的将东西提回府中,奈何她还是兴致缺缺,吃一两口就不动筷了。

偶有一回提了陈家铺子的果子回去,倒是多吃了两颗,后来他将这家的各种果子都买了些,独独一个蜜煎金橘得她心。

他乐得买了好吃的带回去,看她细嚼慢噎的吃,也期待从她眼中看到惊喜的表情。是以,这一连三日他都提了蜜煎金橘回去,吃同一样果子,总好过什么都不爱吃。

排了约摸两刻钟的队,这才到裴清川。

他交了铜板,从陈二娘手中接过东西,掉头往马旁边走。

才到马旁边,他将缰绳接回手中,寸降忽然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封密信。

裴清川神色微凝,即刻拿过来打开看。

他得知侯爷与侯夫人回来的行程时,是在十天前。

那日他在闻昭院中的廊下独坐了半宿,想着如今他们已启程,那即便是去了信,爹娘也决计不会就此折回,他知道他们的脾气。

说一不二。

只希望,他们仍跟从前一般,对自己不闻不问。婚书他也伪造了一封,若他们要看,他自拿去给他们看一眼便是了。

近日一直有自己的人跟着他们,一面向自己汇报他们的行程。

而今日这封,里头说他们还有两日回京。

他将信折起来塞进袖中,利落翻身上马,面上神色早已恢复如初:“回府。”

……

夏日闷热,即便是起了风,也裹挟着一股暖流,抚在面上暖烘烘的。

闻昭穿了件薄衫,坐在小几旁的凳子上,拿着把剪刀剪花插花,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神情专注。

突然,面前晃着一个油纸袋子,她眸子一亮,视线循着袋子往上看。

两步之外,裴清川一身官服,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提着袋子,长臂向前伸出。见她看过来,瞬间唇角扬起,眉梢眼角皆是笑意:“蜜煎金橘。”

闻昭搁下手里的东西,理了理裙衫,向他福了一礼,随后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的手,满眼的期待。

这时,几名女使端着菜进来。

裴清川看着面前小姑娘的神情,略一思忖,手臂往后一撤,纸袋子便落在身侧。

显然是不给吃的样子。

闻昭怔愣一瞬,看看他手中的果子,又看看他。半晌,微微蹙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疑惑问:“这是何意?”

怎么还买了又不给吃。

他不语,反倒是靠近她一步,连带着在她身前起了阵混着龙涎香的夏风,他忽而低头,呼吸时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

须臾,面前沉沉的人影起开,她不明所以正待着问,却见他手里捻着一朵桌上她方才修剪过的栀子花。

他微微附身,将花别在她的鬓间。

她今日穿了件藕黄色的褙子,发间只一枝檀木簪,没多余的配饰,簪了朵花,倒是更加的清丽灵秀。

随后,他退开几寸,又凑近调了调花的位置,一面在她耳畔不远处,慢条斯理的回复说:“先紧着吃些面食和菜,吃好了再给你果子吃。”

声音不高,慢慢的,很是漫不经心,离得近了,独属于他身上的清香呼吸间便可闻得,加之他又以哄骗稚子的话语同她说话,闻昭渐渐红了耳尖。

她小声反驳,很不认同这一观点:“我都吃饱,还吃什么果子。”

裴清川牵起她的手往桌边走,笑着说:“留两颗果子的肚子便是。”

闻昭:……

她欲言又止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月影朦胧,花香满院,用了晚膳后,两人在廊下栏杆旁坐着闲聊。

裴清川掌心躺着荷包,笑着道:“你送我的荷包,今日戴出去好几人都在问是何处的绣娘,有如此好的手艺,我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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