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君好像是认真的(45)
她忽然回望,食指在面前竖起的模样颇有点洋洋得意的意味。
“如果有人敢欺负影山君,我就跑回宫城县给你撑腰。”
影山飞雄:“想你的时候会发的。”
猫田优里:“为什么只回应一半!”
影山飞雄噘嘴,“我不会被欺负。”
猫田优里:“万一呢?毕竟、”
影山飞雄:“不可能。”
可前不久还在被排球部的人欺负,猫田优里皱鼻子,不肯认输。
猫田优里:“但是……”
影山飞雄:“绝对不可能。”
每句话都被堵死,猫田优里说不过他,甚至神奇地觉得这很可爱。
手痒痒的,蠢蠢欲动。
敏锐的影山飞雄已经低下头,等着被摸。
不行啊,猫田优里!你忘了黑尾哥哥的误会了吗!
况且都还没搞清楚那天的“咚”是什么。
果断用左手扣住右胳膊,猫田优里含泪婉拒亲密举动。
影山飞雄弯着腰,将疑问问出来:“不是想摸头?”
“想,但是……”猫田优里双手捂脸,“今天不行!”
“为什么?摸头不会蛀牙。”
影山飞雄向前一步,两人不知何时成了面对面。
“啊,我知道,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猫田优里高深莫测,“这是禁令。”
影山飞雄不懂,眯着眼盯她,背后划出阴沉的黑洞。
他现在绝对在想‘禁令是什么’。
“那反过来可以吗?”影山飞雄另辟蹊径,伸出大手,“我一直很想试试。”
猫田优里:“什么?”
影山飞雄:“摸头。”
猫田优里指自己,歪头。
影山飞雄手探近,点头。
“不行。”她直接拒绝,后退一步用胳膊比出一个大大的‘x’,严肃说道,“并不想被摸头。”
影山飞雄有点遗憾,但还是听话收手。
影山君,太乖了!
猫田优里终究没忍住,隔空做着摸头手势,影山飞雄也隔空低头,弧度小一点的。
走廊时有出来打水的同学,无一例外以看怪人的眼神看他俩,说不定还会回班级跟别人宣扬“有怪人”。
猫田优里隔空摸头,“影山君的生日在年末,比我小呢。”
影山飞雄隔空被摸,“我们是同级。”
——撤回前言,一点都不乖。
她叉起腰,揪着嘴角很不满,“我比影山大!”
他拿出“绝对不会被欺负”的态度,“是同级。”
“我可以是前辈!”
“同级。”
辩论在反方绝不退让的态度中圆满落幕。
从头到尾都没被摸头的影山飞雄将这次的不对劲记在心上。
还有上次,两次了。
***
靠谱的黑尾铁朗传来消息,她不出意外的被录取了,接下来只要等到毕业典礼后就能搬到东京居住。
东京的住所也寻到了,就在孤爪家不远的地方,也方便两家人来往。
猫田优里这些天一有机会就跟好友春绯在宫城县闲逛,试图靠眼睛记住这里的回忆,时不时拿出手机拍照。
她也借着这个理由,中止了与影山飞雄的排球教学,并且这些天有意识的上下课都坐在位置上,减少打水次数,避免与其见面。
至于原因……
“春绯,你说这是为什么?”猫田优里托着腮帮子琢磨,“最近有点不想跟影山君见面。”
“怎么说?”藤冈春绯没停下阅读的思绪,边看书边问她。
猫田优里:“说不上来。”
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更不可能说出来给别人。
毕业的日子迫在眉睫,两人都定好了未来去向,无需担心学业问题。其他人也一样,学校安排的课程稀疏,大部分时间都是自主学习,因此此刻竟无聊起来。
班级里的空调偏偏在今天坏了,哪怕将窗门都关得严丝合缝,也会有冷空气溜进来。
猫田优里很怕冷,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头上罩着春绯送的白色毛线帽,顶部立着左右两只耳朵;
脖子上围着研磨补送的暗红色新年围巾,据舅母说他挑了很久才挑到和她瞳孔差不多颜色的;
手套是几天前影山君送的,也是白色,不过颜色与毛线帽比起来要轻柔一点。
从头到手分别是挚友、哥哥、好友。
她趴得逐渐困倦,冬天就是令人疲惫。
“春绯……我睡觉了哦。”
“嗯,睡吧。”
朦胧中,猫田优里似乎做了个梦。
梦里出现了藤冈春绯,她拎着便当盒面露无奈,嘴唇开合说着她听不清的话语。
接着出现了可恶的班任,在梦里都要安排她做事。
最后出现的是……
猫田优里被冷风吹醒了,下意识擦擦嘴角。
为梦做收尾工作的好像是影山君?
此刻的梦还清晰着,她慢悠悠地回忆起内容:好像有人跟她表白。
表白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不奇怪,可爱的外表、娇小的身材、舒适的性格,单拎出来一条都足够。
不过中学三年很少有人向她表白,因为她当选学生会长,本就忙碌还有光环压下,吓退不少人。
但至少,每一位认真表明心意的人她都记得。
她忘了一个人?
啊……
猫田优里忽然想起了拍毕业照那天,自己确实有过‘忘了什么事’的想法,现在看来那不是错觉。
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来着?
思考。
“猫田——啊啾!”
一个喷嚏改变喊话人的念头,他不怀好意地对着站在门外的人下套:“她在里面,你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