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获看向上官曦，上官曦过去开门，并将楼家拦在门外，“你自觉点，在门外等。”

高小砚点点头，楼家便依言站在了门口的阶梯上。

一走进去，高小砚先确认了高真遗体无恙才道：“你用精神力量控制着这片区域吧，干扰仪是你破坏的。”

徐获颔首，看了眼她端在手里用绒布盖着的托盘。

高小砚掀开绒布，露出一个五十厘米见方的白色棋盘模样的东西，上面零散地放着三个小人模型、三栋建筑模型，模型下是等长等宽的小方格。

“这件道具叫城市沙盘，根据使用者能力的强弱，它可以移动一座城市内对应的人或者建筑，上限为三。”

“是A级道具？”徐获微微挑眉。

高小砚明白他的意思，“是A级道具没错，但这件道具只有精神向超级进化过的玩家才能使用，上面的模型单凭手无法挪动，算是一件辅助道具，这本来是为任满准备的……你的精神进化强度远超同等级进化者，迟早能用上这件道具，不算吃亏。”

“另外你帮任满成功进化，答应你的两件B级道具我同样可以兑现，但条件是你要解除你在精神世界内埋下的陷阱。”

“至于市长，你已经见过了，还有什么要求可以一并提出来。”

徐获没急着取道具，而是拿起了那支蓝色药剂，“这是罗长仁从外区带回来的解毒剂，不能根治SE原始病毒，但可以延缓病毒发展速度，至少在你们拿回大批量的解毒剂之前，不会死太多人。”

罗长仁、上官曦几人不约而同地看他一眼，但都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而高小砚、任满，包括外面的楼家，目光都落在了药剂上，尤其是任满，先前高小砚说起精神世界内陷阱和道具交换的时候他还是一副“宁死不妥协”的表情，但现在却忍不住道：“小砚姐……”

高小砚意动又克制，就像她在白天杀死活体样本又放走了样本尸体那样矛盾。

“小砚姐？”任满诧异地看着她，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沉默。

“高市长算是个人物，她想在死前处理了过多的人，又用自己的死为政府厅留一张同情牌，一个人包揽了罪责，留下一个急需救世主的基地城，再由你来拯救，这样你就能顺理成章地继任并坐稳市长位置。”徐获晃动着手里的药剂，而后一停，目光直视高小砚，“怎么样？现在把这支解毒剂拿出去，你就是W37基地城的救世主了。”

高小砚下意识看了眼远处的大屏幕，而后才道：“一支药剂救不了那么多人。”

“这支药剂不同。”徐获摇头，“它出自研发基因优化进化剂的人之手，不但能延缓病毒，还能削弱病毒可能存在的遗传性。”

“SE病毒根本不会破坏基因，更不会把这种基因遗传给下一代！”高小砚狠狠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975章 抉择和牺牲

到底想做什么？

站在高小砚身边的任满，还有早在徐获收了空间屏障道具就进入了鸟塔但却被押在二楼上的赵介也想问这个问题。

比起任满突如其来的冲击，从徐获和罗长仁对质的时候就开始的他此时心都凉了一半，徐获和罗长仁是外人，他又被控制在鸟塔内，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但高小砚现在的态度却不得不让人怀疑。

“离开政府厅之前我说过了，会帮高市长这个忙。”徐获微微一笑，“现在不过是在兑现承诺。”

“鸟塔的密码你应该知道吧，保留鸟塔不就是为了救人吗？”

“你手里拿的是真的解毒剂吗？”高小砚并不蠢，“SE病毒没有遗传性，又是偶然才诞生的，据我所知，罗长仁到W37后直奔鸟塔，这支解毒剂应该早就被藏在鸟塔里了吧？基地站目前尚且没有任何一个基地城研究出SE病毒的解毒剂，他的解毒剂可靠吗？”

“另外，他这个人不值得信任，当初宣称可以改善基因的进化剂变成了破坏基因，我怎么知道这个东西不会重蹈SE病毒事件覆辙？”

这才是正常人的正常想法，甚至不必去验证解毒剂的真假，光是它从罗长仁手里拿出来这一条就有足够理由怀疑它的真假。

“那简单，找人来试试就行了。”徐获说出了高小砚无法拒绝的提议，“你可以找一个被感染的人。”

高小砚的确无法拒绝，于是对外边的楼家点了点头。

楼家将关闭的通讯仪打开，让守在不远处的马尾男找一个感染者送进来。

满大街都是感染者，要找个人不难，很快就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被带了过来。

高小砚接过徐获从解毒剂中汲出来的小半支针剂，带着怀疑看了眼，“真的有用？如果人死了怎么办？”

徐获指了指旁边的上官曦几人，“这么多人，你挑一个杀。或者杀了罪魁祸首也行。”

反正现在的玩笑话没人笑得出来，而高小砚抱着的小姑娘已经半昏迷了，这种状态也坚持不了多久。

但高小砚拿着针迟迟没有下手。

徐获也不催促，静待她的抉择。

“姐姐……”小姑娘神志不清地喊了她一声。

蓝色针剂刺在了她的胳膊上，短短几秒时间，小姑娘的状态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嘴唇的乌青也褪了不少。

“解毒剂有用！”任满惊喜地道。

有没有解毒剂，罗长仁和上官曦几人最清楚，SE病毒当初可是直接打死过玩家的，没想到徐获能有直接解毒的药剂，见效这么快，足以证明这种解毒剂级别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