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成长手札(125)

纸上画了一枝花，其形独特，画画的主人是花月绮，她曾经说过这是她幼年时的模样。

濮明煦当时觉得特殊又好看，忘了深究这到底是什么花，直到花月绮消失，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她的痕迹，更没有人认识这是什么花。

在往后那些年也没遇到这样的花妖。

濮明煦失望太多次，已经快要压下汹涌的感情，直到刚刚，花棠变幻成和画上一模一样的花。

而且也说了和花月绮差不多的花。

花月绮、花棠……

这世上的巧合没那么多，最初的猜测又回到濮明煦脑海中，花棠真的不认识花月绮？

***

花棠和元凤柏以闲逛为由观察着来往的龙族。

确切的来说是花棠在观察，元凤柏在演绎一个被龙宫迷花眼的无所事事的街溜子。

两个各司其职，尽管第一次合作，配合得却相当完美。

元凤柏为了不引起犯人的警惕，不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也不来来回回的走，一圈过后，元凤柏闪进无人的房间。

“怎么说？”

花棠变回人形便听见元凤柏急切的问，她张口要回答，余光瞥到屋里的镜子时迟疑了一下。

元凤柏注意到她的目光，屈起手指时被花棠打断动作。

花棠眼尖，意识到元凤柏要做什么，连忙按住元凤柏的胳膊，无声的摇头，万一犯人和龙宫的镜子有联系，这样做有几率会惊动犯人。

元凤柏视线划过少女葱白的手，神态自然的收回手，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抬脚，朝龙宫外走去。

“有什么发现吗？”

花棠小幅度的晃了晃头：“这些龙好像都不爱收敛自己的妖气。”

“那是自然，龙族的人一向傲慢。”元凤柏一脸理所当然，说完又低头去看花棠，“你还是觉得犯人在龙宫？”

“嗯，龙宫里除了龙族，不还有其他妖怪吗？”

这处龙宫的主人是濮明煦，他常年处理族内事务，待在龙宫时间不长，所以照看龙宫的妖怪不多，但这回全龙族被喊来这里，他们也不敢在这里享受奢华，但至少也会带一两个妖怪来照顾自己，还有过分一些的几个，带着心上妖来这儿。

元凤柏听懂了：“你怀疑的是他们啊。”

“对呀，”花棠眨巴眼睛，“我一开始就在怀疑他们，可惜没办法深入调查，这样太起眼了。”

元凤柏长出一口气：“你怎么不早点儿说，亏我还一直担心濮明煦发火怎么办？”

“濮先生发火？”花棠疑惑道。

元凤柏想起濮明煦和戎游两个看彼此不顺眼还在花棠面前努力不表现出来的样子，一下子陷入沉默。

“你和濮明煦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我和濮明煦先生是戎先生捉拿濮源那一次才认识的。”

这件事身在妖怪办其他区的元凤柏也有耳闻，主要是因为戎游动手时掰了那龙的龙角，妖怪办在紧张龙族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和他们起争执。

妖怪办也不是怕争执，只是在妖怪界动荡的现如今，他们抽不出太多时间应付龙族。

“那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元凤柏十分不解。

花棠歪了歪脑袋，眼睫微颤，混天然一副懵懂的姿态。

元凤柏见状心道他也是糊涂，花棠这么一个小妖怪怎么会知道龙族的心思。

元凤柏挪开打量的目光，花棠松了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濮明煦对她优待，但这里面的原因很难说清楚，总不能说是因为濮明煦也许曾经和她母亲有一腿，而她和母亲的容颜有七分相似吧。

闲聊后两人重归正题，元凤柏弄清花棠的怀疑对象，也还是发愁。

他们很难在龙宫里调查那些龙族的附庸妖怪，拿捏不好尺度就会和龙族撞上，能做决定的濮明煦还要为了不打草惊蛇不能参与进来。

“我有办法。”花棠听了元凤柏的困难，又举起爪子自告奋勇，“对元先生您来说不适合调查，但我不一样，我适合呀，我只是一个小妖怪，在龙宫乱跑也不会被怀疑的。”

元凤柏：……原来她还没死心。

“不行，”元凤柏心动然拒，“我不想被他们两个围殴。”

“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俩那老古板，我劝不动才来跟元先生您商量的呀，刚刚我们配合行动，我也向你证明了我有调查的能力。”

元凤柏迟疑了一下：“不行。”

花棠听出他的摇摆，趁胜追击：“龙族的委托还是早点结束好，元先生你也不想一直盯着戎先生吧，让我去可以省很多时间。”

元凤柏：“……”

责任心和摆脱戎游在天平两端来回摇摆。

“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受伤出事。”花棠对这极有把握。

元凤柏看着朝他打包票的少女，感觉到哪儿不对劲：“你坚持要跟我一起行动，该不会就是为了找机会说服我？”

花棠眨巴眼睛：“怎么会？”

元凤柏注视她良久，幽幽收回视线，他好像隐隐约约知道花棠和戎游为什么能相处融洽了。

第72章 吃了七十二只妖呀

花棠得愿以偿。

她再三向元凤柏保证只调查不做任何多余的事, 倘若事情暴露，她要竭尽全力保下元凤柏。

——后面的条件是元凤柏强烈要求加上去的。

花棠不知道元凤柏是怎么发现濮明煦对她的态度不一般的，她佯装散步, 观察周围的同时思考着这个问题。

左思右想, 她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她和濮明煦的相处很正常，那肯定是元凤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