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万兽朝凰(1738)

作者: 羽扇画水 阅读记录

离墟大界内,一片几乎无人踏足的冰封之地深处,沉睡着一个人影。

此子容貌非凡,好像谪仙一般,就算侧卧于冰雪之中,极寒也不能夺去他唇上的颜色,还有眉宇之间那令人艳羡的雍容。

看着他平静安逸的睡颜,世人大多会误以为这漫天的飞雪,还有延绵的冰川不过寻常温度,但此时一只横戈而过的星鹤掠过极寒的上空,突然啪地一声,散化为漫天血尘。

第3024章 等等……那是什么?(10)

“我要去找小小……”

随着血尘散落,沉睡者的眉目中,出现了挣扎的神情。

沈雪舟,在梦中,做了一个短梦。

梦里,他随真小小回到了九霄红城,在一种不可描述的场境下,看到了她的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她的父亲母亲。

不得不说……还真是只有那样的人家,才生得出小小那样的女子。

可惜好不容易相逢,连亲热都没好好亲热,自己便被岳父大人那要杀人的眼神逼得乖乖跪坐一旁,不敢抬头。

知道那是小小最渴望的温暖,可惜梦中,却有一位洞虚魔侯的气息作祟。

不行!

这说明在现实中,小小已经与四步天魔交手。她的处境一定并不安逸。虽然身处落枫和残阳的两大分身并没有对自己说什么,但白萧萧与夜霄近来频频挑战天漏,试图补天,似乎也说明了什么。

“我将给你一切……”

“我将助你成仙……”

“我对你的爱不能用海水计量……”

“美人,财富,地位……只要你想得到的,通通都加倍送给你,弥补当年为父,将你一人留在沈家的遗憾,你要知道,那时绝对不是为父将你忘记,只是你有因果,注定在离炎完成……”耳畔的声音,还在循循善诱,妄图继续将沈雪舟困在冰雪的梦中。

但情真意切的父亲,只得到了儿子的一句回答。

“别说了,念得我耳朵都起老茧子了!”

猛地张开双眼,在这个刹那,时间冻结,从天空洋洋洒洒落下的白雪,定格在半空不再移动。

将自己僵硬的身体,缓缓舒展,一头漂亮强大且血脉极为罕有的冰夫诸,同时被沈雪舟收入体内。

合意的战兽极少。

除了小小送的冰蝶,沈家得到的瓜藤,小粥粥最中意的,便是这冰窟窿原本的主人,上古神兽——四步境的冰夫诸了。

此兽,大概也是自己那梦中自称爱自己比海水还深的父亲送的礼物。但长期的梦中相处,并没有消除儿时自己失去双亲的痛苦记忆。比起重得的父母,沈雪舟心里,只有那个在自己焦皮猪脸时,认真保护自己的女子,其它人根本无法再走入他已冰封的心湖。

契约了冰夫诸之后,沈雪舟身上修为,直接晋升到还虚后期大圆满。原本再加上梦中所得,还有继续踏入第四步的力量,但必须等分身们归来。有分身在极天修炼的底蕴加持,自己的四步根基,将更加稳健。

就在他吐出冰尘,拍拍身上风雪,努力辨认方向之际,眼前……却出现了一尊异物。

等等……

那是什么?

沈雪舟疑惑地看着冰洞之外的荒芜星海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黑金色的大镜子!

镜中仿佛有一界之景幻化,从蛮荒到文明,以不可想象的时间流速在更迭,进化!

就在他蹙眉时,一只化神境的魔头,贼兮兮地从镜中徐徐转动的风旋内,走了出来,好奇地,打量四周,眼中带着初生的懵懂,还有嗜血的渴望……

第3025章 鸡翅膀(1)

只不过此时沈雪舟所在的冰窟窿,以及这整个冰封星区的温度太低,宙间风里,带着冻骨之力,所以那好奇的魔头,还没来得及查探出什么讯息,便浑身迅速披覆冰甲,在一个呼吸之后,咔嚓一声,冻成了粉末与骨渣悬浮半空之中。

清脆的骨碎响还萦绕耳畔……

沈雪舟站在原地,轻轻耸动鼻尖,嗅到了浓浓的魔息,还有腐朽的意味。

他目光怔怔地看着漂浮在巨大圆镜前的厚重冰尘,突然有一个奇异的想法浮现心底。

不是第一个了……

从镜中走出的魔头,绝对不是第一个!

“我怎么了?”

不知沉睡了多久的鸡爷,终于自一个混乱的梦中惊醒,一抬头,便看见榆子磨等人,目光憔悴地守护着自己。

看到自己苏醒的刹那,榆子磨眼底的死灰内,终于生出了一丝欣喜。

“师尊,您终于醒了。”

在人前称鸡爷“城主大人”,但在人后,霸血四木,榆子磨、杨虎、桐伍、樟晃四大军团长,都是由鸡爷一手带大,并亲自教授武艺本领的弟子。

“老哥儿此时还不宜移动,等下,还需要吃我三副药。”一头公熊,口吐人语,蹲坐在鸡爷的身侧,手里不停地摆弄着药罐儿们。

“我……”

发现自己声音尖细,伸出右手,鸡爷无语地发现,自己体内灵气匮乏,伤势严重,灵气早已不足维持人形,出现在眼前的,是他本体那五彩色的鸡翅膀。

完了……

暴露了……

自己此时一定头上生着肉冠,一副鸡的模样。

很是心情忐忑地打量四周,发现站在狭小星坑洞中的六人,除了隐兽门在霸血星领内的头目公熊罴刚之外,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军团长。

呵呵……自己人,自己人看就算了……

“赤练露华!”

刚刚苏醒,意识还不甚清醒,鸡爷第一担心的是自己的本体暴露,产生不良影响,但突然想起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一切,已经顾不得旁人看待自己的目光,鸡爷猛地从地窜起,牵得伤口剧痛,好不容易凝固的痂下,再一次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