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警官请回答(144)
林诚素被哄顺了毛:【能让时警官吓尿了,那案情一定非常毛骨悚然】
劫后余生地泪奔,时野抹了把脸:【吃饭了吗?】
几乎同一时间,林诚素:【换药的护士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下一秒,在小区门前暗戳戳围观了半天的保安便看着路边这位有点古怪又有点眼熟的帅哥猛地从长椅边起身,顶着一头鸟窝样的发型,飞快朝这边跑了过来。
时野冲出电梯,直接和坐在沙发上的林诚素来了个四目相对。
“你不在书房?”他刹住脚步,低头到处找拖鞋穿。
林诚素的目光如影随形,时野换好鞋,抬头迎上那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明知故问,“怎么了?”
林诚素微笑,“想看看时警官吓尿了是什么样子。”
时野,“……”
就说这人失忆后半点没以前可爱,早上的时候肯定是错觉!
错觉!
“你伤口感觉怎么样?”时野木着脸走过去。
林诚素看向自己左臂,“下午的时候设计师来量尺寸,好像有点碰到了。”
话音落下,门口那个身影已经闪现到跟前,时野弯下腰,看着他手臂上厚厚一层纱布,“怎么碰到的?现在还疼吗?”
时野英俊的侧脸印在窗外斑斓的夜色中,眉心处深刻,担忧的视线在他伤口附近流连,林诚素的眼里印着光和他的侧脸,半晌,轻声问他,“来得这么快,既然到了,为什么不上来?”
时野却收回目光,在林诚素失望的眼神中起身和他拉开距离,转身朝厨房走去,“我去拿药箱帮你换药。”
“你们警校里还学这个?”
寂静的客厅,林诚素伸着手臂,手掌搭在时野肩上,看着他小心翼翼解开纱布,动作熟练又自然。
时野点头敷衍过去,“警校什么都教。”
在西城刀头舔血的那几年,胸口,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难以磨灭的疤痕,其实他如今自己想起也恍惚,“别看。”他用手背轻轻把林诚素的脸转过去。
林诚素听话地歪着脑袋,夕阳余晖笼罩住他们的身影,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墙上自己和时野恍若依偎的倒影。
时野怕他疼,说话引开他的注意力,“你刚刚说设计师?什么设计师?”
林诚素解释,“下个月公司要举办一场晚宴,我定做了一套礼服,设计师今天送过来,”说到这里,他看向时野,“做得很好看。”
时野和他错开视线,手上动作却乱了一瞬,“哦。”
“晚宴,”林诚素捕捉到他刹那间的慌乱,低下头,修长的颈部在夕阳下线条柔和,“应该算是出门吧,时警官?”
时野将骤然失控的心跳吞咽着强行压回到胸腔,故作茫然地应了一声,问,“一会儿想吃什么?”
林诚素抿了抿唇,将脸转到了另一边。
做好晚餐,时野走出厨房,客厅里寻不到人,看见书房里亮着灯,于是抬脚走过去。
林诚素修长的身影倚着办公桌,正望着窗外发呆,时野站在门口,有些疑惑叫他,“林诚素?”
额角丝丝抽痛,林诚素听见他的声音,倏地闭上眼睛,轻轻吁了口气。
时野走进去,看到灯光下他尤为苍白的侧脸,于是快步绕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今晚总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林诚素低头按揉额角,紧皱的眉心布满冷汗,“有点头疼。”
“怎么老是头疼?”时野不禁抬手,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碰,居然一片冰凉。
“老毛病了,在英国的时候就有了。”林诚素抬头看过来。
难道是车祸后遗症?四目相对,时野想起那场让他重伤不起的车祸,依然一阵后怕。
当时痛吗?害怕吗?太多话语堵截在胸口,想问却不能问,眼里复杂的情绪百转千回,时野重重阖上眼眸,紧跟着,肩膀一沉,林诚素偏头倚住,将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让我靠一会儿。”林诚素看着窗上的倒影。
禹城的夜,绚烂的光斑散开重重光圈,像一团团迷雾,包裹住他们的身影,时野高大挺拔的背影仿佛一堵厚实坚固的墙,伫立在他的身前。
“在英国的每一天,我都很想回国。”他说。
那身影偏头,时野垂敛的眼眸深处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为什么?”
为什么?
思绪剥离出当下,林诚素的眸光渐渐冰冷。
为了那些被绝望和痛苦充斥的夜晚,为了自己曾经被日夜鞭挞的尊严,为了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为了复仇。
但在内心深处,在那些迷失的,被痛苦磋磨成灰烬的记忆中,他也在拼命地寻找着什么。
林诚素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在这里,就在这座城市,他遗失了一件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一定要找回来。
“我,”林诚素神情茫然,呢喃着闭上眼睛,“我也不知道。”
最后,林诚素竟然就这样睡着了,靠在时野结实的肩膀,呼吸绵长,睡得香甜安稳。
时野凝视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庞,在他从桌边滑落的瞬间,弯下腰将人抱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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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
“靠,找死啊?!”
门上的小铃铛轻轻晃动,一只手推开破旧的铁门,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紧随沉闷的脚步声从门缝飘入。
哗啦!
隔壁苍蝇小馆,门前扑开一大摊馊水,老板娘一脸泼辣相,用力把桶里的菜叶子抖出去,直起腰开始和对面杂货铺里的男人对骂。
傍晚,挤满违章建筑的羊肠小巷,道路两边陈旧的招牌上印满颜色广告,刺啦一声,斜对面一家发廊亮起粉色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