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掉进了大佬的日记里(重生)(2)
……
八年了,也该腻了,大学四年,毕业以后又是四年,从一无所有到豪车名表,成功男士走到这一步,最想丢掉的,除了灰头土脸的‘糟糠之妻’,没别的。
而自知不能再带给对方任何剩余价值的‘糟糠之妻’,遇到如此不体面的分开方式,好像除了一瘸一拐自寻生路外,别无他法。
顾燃的避难所,其实是一间看上去快塌了的阁楼。
这房子是顾燃他爸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当年顾芳华在厂子里那是意气风发,势如破竹节节攀升,可一场意外事故后,连句遗言都没留下就撒手人寰了。
楼下熟食店的香味上返,大妈扯着嗓子跟边唱边炒料,顾燃意识涣散,还在流血的眼角慢慢阖上。
“不疼了,睡着就不疼了……”顾燃喃喃道。
这话裴子俊曾经跟自己说过,在他对自己极尽谄媚疼爱有加的日子里……
如今这句话用在这,也是讽刺。
………
“着火了!快跑啊!”一阵刺耳的尖叫蓦地划破夜空。
顾燃猛的睁开眼睛,焦黑的浓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蔓延整个房顶。
木制装饰的阁楼很快就被熊熊大火包围,他想起身,可不确定是刚刚挨了打还是吸入过多二氧化碳,即便自己求生意识再强,也根本动不了。
“救……救命!”喉咙发出破碎的声响,可没人能听见。
这二层小楼本就年久失修,一旦起火,破损的楼梯根本跑不了,火舌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屋顶,房梁岌岌可危,他忍着烈焰的炙烤,挣扎着侧肘支起身体,艰难的扒着窗台往下看。
“顾燃!”楼下滚滚瘴气,一个黑色轮廓似是焦急的大喊,“顾燃!是你吗?快!快跳下来!”
顾燃有一瞬间迷蒙,这声音不是裴子俊的,可却熟悉的很,他抓着窗框,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听过。
“快跳!我接着你!”那影子张开双手,“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你往我身上跳!!”
房梁像是再也支撑不住,“嗵”的一声砸了下来!四溅的火花雨点般向顾燃砸过来,他不能再犹豫,脚尖蹬着窗棂,纵身一跃。
然后,耳边呼呼的风声划过,自己重重的扑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与此同时,一本日记从那男人的外套里怀掉落,疾风吹过,书页被哗啦啦翻开并静止在了某一页。
——2013年10月16日……
……
慌乱中,男人湿糯的鞋底踩在上面,留下半个脚印。
顾燃:“你……是谁?”
问完这句话,呼吸困难的自己根本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脸,两人就一起如同坠落的陨石般向后折去!
眼前漆黑一片,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听到男人在他耳边缓缓低语了些什么……
“顾燃对不起,我来迟了……”
………
一片混沌。
-
“顾燃,顾燃来了没有?”一个声音飘忽又严厉的钻进耳朵,像是从远古时代山涧里传来的回声。
顾燃动了动,勉强掀开眼皮,一股熟悉的书本油墨气息瞬间占据了嗅觉。
“唔……”
“顾燃,老师点你名呢,快醒醒。”旁边一个憨憨的声音像是在干扰自己的脑电波,“还睡,你昨晚游戏干到几点啊。”
“嗯?!”顾燃惊醒,“游戏?”
“顾燃,口水三尺长了啊,还不起,再不答到算你旷课了啊!”讲台上的教授一点没耐心。
“啊,到!”像是条件反射,来不及完全睁开眼睛就“腾”的站起来。
全班一阵哄笑。
“祁,祁教授!”顾燃一惊,根本来不及做表情管理,差点直接坐地上。
“干嘛?你见鬼了?”教授一脸不开心。
可不是见鬼了了吗?顾燃记得祁教授在他毕业第二年就脑血栓去世了,他还去参加葬礼了,怎的就又活生生立在讲台上了!
“我去,你可别在这现眼了行么?”身侧的男生拉了拉他的袖子,“祁教授一会儿一激动假牙给你扔过来。”
顾燃低头一看,发现正贼眉鼠眼小声嘀咕的人竟是自己大学时期的死党——周明远!
这货不是毕业就去了北京开饭店了么,怎么会在这?
等一下,这又是哪儿?
教室里,暖阳折进窗台,记忆像脱轨的列车,带着八年前的斑驳树影映在那一张张稚嫩又熟悉的脸上,好似晕了一层化不开的高光,晃的顾燃一个趔趄。
抬眼瞄了一眼黑板旁边的电子挂钟——2013年10月16日……
卧槽!
“周,周明远……你,你给我一巴掌,快。”
“啪!”一点没犹豫。
周明远这货估计早就想抽他了,脸上还一副逼不得已的贱样:“这点小事儿,不用跟我客气。”
不疼,但那人微微带汗的手指却是热的。
他傻了,他彻底懵了,是梦吧,可这梦也太真实了点……
“顾燃!”教授双手叉腰,“别以为你功课好专业能力强就能为所欲为,我刚才讲什么了?才大一就这么吊儿郎当的,以后能有什么出息!我告诉你,再给我迷糊下去,小心我……唔?!”
话说半截,就被一个猛烈的拥抱强行中断。
“祁老头,这辈子还能被你骂,真好!”顾燃不知何时窜到讲台上,给了老教授一个熊抱,然后转身疯了似的往外跑!
“回来我会补假条!”声音后面却紧跟了一句小声呜咽,“如果回来,您还在的话……”
207路公交车刚停在站台,顾燃刚好赶上,摸了摸兜里的公交卡,居然还在。